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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2014-07-30 13:42:52 刘文杰

——毕冠良的翰墨艺境

  《宣和画谱》云:岳镇川灵,海涵地负,至于造化之神秀,阴阳之明晦,万里之远,可得之咫尺间,其非胸中自有丘壑,发而见诸形容,未必知此。黄宾虹云:山水画乃写自然之性,亦写吾人之心。可见古人用意山水,其心其性若此。染翰山水者,多有丘壑在心;笔墨精妙处,常得林下况味。当年王摩诘,或居庙堂之上,或隐辋川之间,或是“静言深溪里,长啸高山头”,或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挥笔作山水,启后人无数情思。后继者宋元明清诸家,或泛舟湖上,或筑室松下,或钟鼓松风,或策杖独往,湖山有美,天地在心,晨昏四时,身心有寄,有那么多的精彩与高妙流传,使我们得以观瞻。

  京华毕冠良先生,当代山水画家,民建中央画院画师,中国山水画创作院艺委会主任,其人其艺,颇得时人推重。

  吾观毕冠良笔墨,隐约感到他对传统的坚韧与坚守,可得其山环水绕间的满腹心事,可见其对于笔墨心声的不懈探索。面对纷繁,时而古人,时而自然,他找到和坚守着自己的一条路,用自己的艺术语言,来与生命做对话,与天地相往来。

  冠良兄的笔墨一如其人,不愠不火中,保持着一份开放的、拒绝成熟的东西,以此来持续自己的探索,来砥砺自己前行。前不久在其宋庄的工作室品茶闲聊,面对满壁未干的氤氲笔墨,聊得兴起,得窥其奥。

  他的笔墨很正重,苍芒中孕生机,深沉里出灵动,峻峭处见平和,一种充沛的元气和生命活力,一份超然的包罗与精微的观照,一种刚柔相济的诗性抒发。一山一水,一石一树,都存乎天地,乐享四时。其笔墨中涵涌意趣,自我而闲适,如高士杖藜林下,如贤者浮棹江湖,行止由他,一任平生。

  黄宾虹论画云:夫为高士遁荒,握笔皆有尘外之想,因之用笔生,用力拙,有深义焉。我观当代山水,有以西技模写者,有宗绪传统者,然走写生模型之路者,少有中国山水的那份悠悠之情,缺乏传统意义上的那份思悟与情怀,易沦为风景画作。而走传统一脉者,亦因时代不再情境不再,尤其是没有了古人那份经史子集的陶染,没了前贤书法造诣的积淀与拱助,从而失去了传统山水所承载的那份技艺上的醇熟与文化上的深刻。因此,中国山水画发展至今,虽琳琅满目,而高品逸品难寻,虽作画者众,却巨擘邈邈。如黄氏高境者,浑厚华滋,渊深自沉,高妙处令人仰止,当代艺坛,千呼万唤不出来。时人多取山川或昔人名作之貌,徒劳数年难入难出,而稍得风神者已是可喜可贺。沿此一脉,观毕冠良山水,可略知其问路名家名作大成以前,溯本求源,于传统处多所用力,于书法中求笔墨,于前人处搜技法,于书画之外得心源,复造自然,得成一体。古人造化,有我无我,进进出出,想来,其写画之余,应是多读多思多游多悟吧。细观其画作,思路笔路,不离正途;气息境界,多有所成。

  毕冠良山水,自然。学习中,古人与造化相结合,不一味求古,亦不专务写生,线与面,墨与色,心与手,都能相发,那些山山水水,曾是古人登临处,曾是我辈眼前观。他之于那些作品,正如驾车老手,沿路而去,轻重缓急,一任由他,尽赏一路风光。

  毕冠良笔墨,自信。其实于人于艺,这两个字最是难得。只有天地在我心,我心有天地,才会有自信,只有知己又知人,才会理得而心安。观其作品,满纸的七墨六法,满纸的化规矩于无形,满纸的放笔直取,满纸的一任由心。

  毕冠良笔墨,实在。实在需要大智慧,智需功夫,慧实根器。观其画作,或巨制,或小品,那纸上笔下的东西,一笔一笔千万笔,娓娓道来,不激不厉,心性与灵光,一派天机,是心像,也是实景,是禅悟,也是功夫,是岁月中的风雨,是风雨中的岁月。

  毕冠良笔墨,轻松。刘彦湖先生说书法:“书之奥窍,若一窗纸”。绘画亦然,一旦纸破,便窥得真相,一切入于心,出于手,那么多的书画家大都是“善男信女”,怀着对艺术极为虔诚的心境,去追索,去苦修。在这个过程中,忍受着孤独与寂寞,忍受着愿望不达的痛苦;而只有少数的“高僧大德”,修成正果,知道了的真相,他们还是他们,可是这颗心已经释然,已经得大自在,七规八戒,已经限不住他们,得鱼忘筌,呵佛骂祖,而言行顺乎天地矣。

  毕冠良笔墨,清逸。清季画家方亨咸说过:绘事,清事也,韵事也。胸中无几卷书,笔下有一点尘,便穷年累月,刻画镂研,终一匠作,此真赏者所以有雅俗之辨也。可见古人立足之何在。毕冠良先生当会认可这一说法,其间是文心,是内美。无论是蔬笋气,还是纵横气,无论是轻快恬淡,还是筋骨内敛,只要有了清华之心,便无琴棋书画诗酒茶等诸多韵事,也自风流了。毕冠良笔墨,似兰斯馨,文气藏焉,寻之弥远,绝无前代文人画的那股江湖凄楚与独善其身的自守,更为平和坦荡,心与物化,物显心神。

  毕冠良笔墨,生机。其笔墨出自传统,而又以狠辣而富精神力量而出时代新意。似有疏狂的笔墨,内蕴春笋破泥般的生气。好笔墨,干裂秋风,润含春雨,果真如此。一见毕冠良笔下墨与色,“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

  毕冠良笔墨,朴茂。画如其人,言说平和无意而多涉实质。笔墨得境,淋漓间,让人生禅意:“见道不生机,生机不见道。青峰年年青,白水常浩浩。”

  毕冠良笔墨,畅情达意,颇得自然,各据所依,灵妙自探。其品,在真,在秀,浑厚而拙重;其质,在雅,在逸,清灵而华滋。笔墨中,有与时代通贯处,大气淋漓,超以象外而得其环中;有与古人意会处,俯拾即是不取诸邻。

  中国画,尤其是山水,传承文脉的,即是写意。写意,写物之意态神韵也,恽南田曾说:“宋人谓能到古人不用心处,又曰写意画。所谓用心,即写意的根本,还在于画家的文化品格,当代国画,人心浮躁,文化欠失,使得粗放者乖,工细者弱。而观毕冠良先生的笔墨,应是早已用心于此,其间博涉传统,广含前人心意,质古而法备,生息于前人垂脉而气象出新,使人见之心动,古韵之中有新意。近些年,其于传统笔墨之余,又有所破,浅绛水墨风格作品频出,早已为国内外画界与藏界关注。

  与冠良兄闲茶话当世英雄,最是快事,聊得最多的不是书画,令人心动处,更在做人作文的真醇与畅意。烟云缭绕里,那些心底的沧桑与流年旧事娓娓道来,让我认识了一位画家、一位诗人、一位“对生活知足常乐,对艺术精益求精”的探索者。

  冠良兄在其《画室随想》中曾说过:“古人的修行,皆能证道,源于他们大都怀着一颗诚敬之心,每当我身处画室之中,这种诚敬之心便会油然而生,佛语云:灵台清静,静能生慧,慧能生智。岁月流失,总有一些东西不会改变,譬如四季轮回。我想,我的画室就是我永不改变的心灵之台吧。”

  毕冠良先生年近半百,于世于事,于道于艺,恰可冉起,壮心不已。就在元旦之日,又见到了他发表的一首诗,《2013最后的月夜》诗云:“尽管这最后的夜晚,并不漫长,但我我却已孕育了五十年的热情,准备去迎接明天的曙光。”

  于是,我肃然起敬。一个人选择了画画,就是选择了一条人生的路,那里没有熙熙攘攘,却又繁花霜叶;选择了画画,就是选择了一种生命的状态,画家心情若此,世人自可期盼。心内身外,其探索,其追寻,当会更诣佳境。由此,更可期待他的大成了。

癸巳小雪

刘文杰 于西园万竹楼

(责任编辑:杨红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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