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春晓:时间产生于主体获取意义的需要
2014-08-04 17:16:22 未知
当代:作为认知的“时间”
编者按:“当代”一词盛行全球,从字面上理解指涉当下,然而这一理解是否有误读?近日,中国艺术研究院杭春晓老师的讲座为我们解读“当代”背后的真正含义。
主讲人:
杭春晓,1976年出生,汉族,安徽当涂人。2002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获美术史硕士学位。2006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获美术史博士学位。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研究员、《东方艺术·财经》执行主编。
“作为认知的时间”,从这个题目来说当代显然是一个时间概念,有人经常会纠结于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我们有现代艺术,我们为什么还要取一个当代艺术,在现代和当代的时间维度上到底有怎样的区别,实际上这个问题我们可能讲不太清楚,我们人为强行地在文学史中界定出 “五四运动”之后到1949年视为现代文学,从1949年之后到现在视为当代文学。这样一个区分实际上是生硬的时间上的区分,但是从这个词汇的本身语义系统而言现代和当代是真的那么截然不同地能分离吗?实际上不好分离,我们讲现代这个词,实际上也指向了我们所处的现场,当代也指向我们所处的现场,为什么在有一个现代这样的一个基本概念下的时候还要再提出一个当代的基本概念,首先我们把它认为是一个时间,这个时间就打了一个双引号,但是这样的“时间”是作为一个什么样的时间而出现的呢?是作为一个认知的时间。
当代作为认知的“时间”,这个时间一旦打上双引号的时候,我想它就不再是简单的我们理解的“时间”,当然讨论这个问题,面对着一次危险,什么危险呢?面对着要去讨论时间的危险,时间是一个很令人恐惧的东西,因为时间是一个物理学要解决的、哲学要解决的,是众多的学科要解决的一个东西,时间是不是能够这么好去解决,能不能在这两个小时中可以加以解决?我不知道,我只是试图去解决。海德格尔为了时间写过这么厚的一本书,很多的哲学家、物理学家用很多的公式来表达这样的一种时间,但是我们在这两个小时中怎样说这个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对大家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我们希望这两个多小时能给大家建立的不是一个清晰的结果,而是对这个问题思考的出发点。这样的一个思考出发点的获取在我看来比获取思考的结果要重要,所以开始给大家再强化一下这个时间是作为双引的“时间”,这样一个双引的“时间”已经不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理解的时间。
为了帮助大家跳开一下那种特别形而上的、特别纠结的、特别语言化的那种表述,我给大家找了一张网络上的一个happy的图片,这个图片大家能看清吗?我对这个图片我提了一个问题,你能分辨图中的“时间”吗? 首先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实,这就像《骇客帝国》一样,我们生活的一个状态实际上背后有另外一个状态。这样的一个图片说的是什么?我们人类的伟大发明火星车终于降落在了火星上,在火星上这个火星车给我们传来了这样一个图片,这个图片不断地向我们传来,于是我们认为我们掌握知道了火星是一个什么样子,火星是一个什么样的?这个图片中银屏中的样子,我们今天看到的图片都是这样一个银屏中的样子,当然这是不是真实?我不知道,我只是拿这个开玩笑的图片,我们网民的智慧永远存在于民间,当我看到这张图片以后我觉得它非常便于我帮助大家去理解一个问题,理解一个什么问题呢?理解一个时间,理解一个意义,理解一个权力,以及讨论所有的意义问题,讨论所有的时间,由时间推导到意义,由意义到最后都是一个有关权力的问题,都是一个控制的权力的问题。
这张图片很有意思,银屏中的时间是什么时间?这个时间是什么时间呢?我给大家提示一下这个中间的时间是地球“时间”。这里银屏所界定的绝不是这个银屏本身的时间,这个银屏界定的是地球的时间,这个银屏中的图像通过它传到地球,我们在地球的时间上看到的是这个图片,但是这样的一个地球的时间,这个银屏之外的时间是什么时间?是火星的时间,大家开始有一定的区分。如果我们说时间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绝然的一个物理标量,这样的一个决然的物理标量的时间我们可以把它扔到一边去,在我们的发生过程中什么样的是“时间”?“时间”是我们捕捉世界与理解方式和结果发生关系中的一种“时间”。在这样的一个屏幕中由于他传导的地球构建了一个地球人眼中的火星的世界,而这个里面所构建的时间是一个地球人观看者意义的时间,而外面这样的一个时间是由火星人所构建的一个自身的所谓他们的意义的时间,但是在火星所构建的他们意义的时间中他们想屏蔽地球人对火星的理解,地球人对火星的探知,地球人对火星的窥视。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这张图片很有异议,引发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有两块银屏,一块银屏是中间火星人手举的银屏,一块银屏是这样的银屏,我们看这两块银屏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又多了一个时间,三个时间:一个时间是火星人给我们地球人塑造的一个幻象的时间,一个时间是火星人制造这种幻象的时间,还有一个时间是在座的各位,是发现了火星人制造这种幻象的时间。于是我们会发现对同一个图片的理解带来了一个很有趣的变化、变量,这个“时间”的指向具有一种变量。面对这张图片,我给大家提出几个问题:一、分裂,这个时间显然在刚才这张图片中是分裂的;二、分裂的时间到底源于一种什么样的来源呢?一种分裂的时间源于一种来自于意义的时间,在这里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我们没有窥视火星的欲望,如果我们没有从这张图片获取意义的欲望的时候,无论这个火星人举不举这样的一个银屏,无论这样火星车传送什么样的图片,我们都是和自然混融的一体,在和自然混融一体的时候这种时间是没有需要的。我们讲叫一花一叶,花自身在飘零的时候有没有秋天的概念?没有。它只是飘零而已,但是因为我们面对飘零,主语“我们”才制造出了相关联的时间,比如说一叶落而知秋,叶落而知秋知道的并不是秋天本身所谓的真实的时间,是一个我们需要获取意义的时间。
同样的道理,刚才那张图片之所以产生分裂正式来源于我们欲求获取意义的努力,所以分裂来自于意义的时间,这个时间绝不是一个所谓我们客观的生老病死的时间,而是因谋求意义的产生而去不得不产生一个时间的界定。火星在不同的表述中意义不一样,正是因为火星在不同的表述中意义不一样,所以它就成为了不同的时间的夹层、共生,这个很有意思。这个有意思在于什么呢?我们此时此刻的时间是唯一的吗?我想不是唯一的,对于我而言,它构建了一个时间的层面,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而言构成了一个时间的层面。因为意义的获取而不同,所以火星成为了不同的意义的共生层,也成为了不同的时间的共生层,那么我想进一步地问这是火星的分裂还是观看者的分裂,在这里我推导出一个很重要的词汇叫观看者。我们用观看者来取代主语,取代“我”,因为观看者是视觉文化研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概念,观看者就牵扯到了一个问题叫“看与看到的区别”,我们所看的世界并不一定是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我们所看到的世界也许屏蔽掉了我们所看的世界,而世界因此具有了视而不见的灰暗的一个部分。我们看到的前提是一个观看者的身份的建立,在这里面我提出一个问题是火星的分裂还是观看者的分裂?显然在火星的这张图片中因为你选择了怎样的观看的这个前提,你产生了不同的意义的结果,这样的一个火星就成为了不同时间的指代物,显然不是火星分裂了,而是观看者的分裂。观看者变成了不同的观看者获得了不同的结果,这句话很像中国的禅宗,世界本无变,变者心也!所以“风动也藩动也,非风动也,非藩动也,实汝心之动也”。所谓汝心之动我把它置换一下,它可以置换为是观看者这样一个前提的改变。所以这一张图片它推导出的时间的分裂,不是客体对象火星的分裂,而是观看者的分裂,所以得出最后一个结论是什么呢?不同的时间,实际上代表的是不同的认知者。
刚才那张火星的图片,当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认知的一个前提,把自己装扮成火星人、地球人还是现场看到的这个图片的地球人,你就会得到不同的结果。这样的一个不同的结果是观看者的不同,同时也是认知者的不同,所以不同的时间代表着不同的认知者,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这样的说法。
(责任编辑:龚舒)
注:本站上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立场,也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价值判断。
全部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