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当代艺术中心的负责人 夏季风

　　作为中国最早的当代艺术画廊博览会，CIGE走过了十个年头。伴随着SARS之后中国艺术市场的繁荣以及2008年金融危机的冲击，CIGE也经历了十年沉浮。在巴塞尔进入香港、本土艺博会纷纷出现的时候，如何寻求“艺术发生地”的价值定位，这个中国顶级艺博会的发展路径和复兴，都将成为中国艺术市场的映射。已经积累了10年经验的CIGE不仅作为画廊的销售和推广平台，同时也作为艺术市场的风向标，由于博览会与画廊共命运的关系，蜂巢当代艺术中心的负责人夏季风从亲历者的角度讨论画廊与艺博会成长之间密切的关联。

　　“艺术发生地”的价值定位

　　2013年，CIGE停办一年，虽然受到一些业界质疑，但这一年，王一涵认真分析了CIGE所面临的问题。如何寻找CIGE新的突破点，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CIGE是否需要一个更新的定位，来巩固自身地位。

　　对此，王一涵认为，与各个地区的艺博会相比，CIGE作为一家身处北京的艺博会，很重要的一个价值优势在于北京是“艺术发生地”。

　　“我们不得不去思考，今天我们在北京的优势是什么，这个我们不容忽视的问题。十年前CIGE举办的时候，没有什么香港的博览会，也没有上海的博览会，现在出来几十个。我们要考虑跟上海、香港、包括跟台湾比，北京的特点在哪里?北京有一个最大的优势是：或许它在短期内成为不了一个国际化的艺术交易中心，但是它绝对是一个艺术的发生地，刚才我们讲的这些城市，台北也好，香港也好，新加坡也好，上海也好，所有这些亚洲城市没有办法在这一点上取代北京。如果说我们没有办法，像一些国际著名博览会那样，暂时达不到可以给收藏家提供最顶级的，市场上已经完全认可的、成熟的作品，但我们可以提供未来，这是别人没有的，过去CIGE也有青年艺术家的项目，但是占不到这么大的份额。同时，我们今年的比例是画廊1/2，年轻艺术家1/4，水墨1/4，内容上我们进行了一种调整，这个调整里面包含了我们对整个艺术今天产业的一个认识，还有对我们自身艺术发展阶段，艺术本身的一个认识。这是一个争对我们所属的环境，我们自己所谓的独特价值。”

　　在将CIGE的独特价值定位为在艺术发生地“提供未来”之后，可以看到CIGE作为北京的艺博会，与其它国际类的艺博会相比，突显出地理位置所决定的竞争优势。王一涵认为CIGE也并不会因为税收问题，而放弃做国际化艺博会的品质坚持。

　　“因为政策不是一层不变的，现在上海都有了自贸区。而且关税比我们最早办博览会下降了，最早一个画廊从国外进口交的税是30%几，现在已经降到20%几了，如果用一个更长远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变化会更大。因为一个真正的好的艺博会在国际上都几十年的历史，可能会有你无法克服的问题，但是我们的标准，我们的目标是在那里的，当然，追求国际化，也不是说本土不好。因为一个真正的多元的开放是需要不同地区的画廊在一起才有更好的交流和互相学习的作用。才能够让这个产业发展得更成熟，所以，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我们更应该派人去海外招展，不管招到多少家回来，我们保持这样的信念和沟通，要让人家知道我们这个目标、这个观点，而且我们认可这个价值。”

　　除了充分挖掘北京的艺博会价值特色，以及保持“国际化”作为目标之外，还有另一方面，规模和特色的角度来看。王一涵认为，跟“西岸博览会”、“ O21”等本土新兴的小型艺博会相比，CIGE的优势是它有成熟的商业模式，“这些新起来的小规模的艺博会，他们还在一个刚开始的阶段，还看不出来商业模式，因为商业模式的形成要有固定的规模，现在还看不出来它们能够举办多少次，它们的定位同样需要经历市场的检验。”

　　CIGE的优势

　　雅昌艺术网：今年会参加那几个博览会?

　　夏季风：台北、Art021、CIGE等四个博览会，我们基本上每年都控制在每年4-5个。

　　雅昌艺术网：您觉得CIGE优势在哪里?

　　夏季风：至少在国内原有的格局里面，像艺术北京、CIGE，上海当代这三个是在国内本土比较重要，现在上海有一点风云变化在里面，反倒是在我看起来上海当代也是有一些变化波动在里边，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在里面，Art021独树一帜出来了。

　　雅昌艺术网：给您感觉CIGE是不是相对在国内的艺博会里面做得要精致一些。

　　夏季风：比较精致，北京两个博览会也不算是多，有的城市国际性的城市博览会数量比北京还多，两个放在不同的时间段还是不错的。包括原有的影响力，包括主办方的推广能力，宣传能力，参展商也不错。

　　雅昌艺术网：还没有拿到全部的名单，有一些国外的?

　　夏季风：CIGE原先的特点可能是国内在北京是比较国际化的一个博览会，今年是雅昌共同来参与，因为雅昌作为一个媒体平台影响力很大，号召力很大，这样在招商这一块质量比较高。

　　参展CIGE的经验

　　雅昌艺术网：上次参加CIGE的成交怎么样?

　　夏季风：博览会整体成交还不错，可能跟大家平常对画廊的展览，有哪些艺术家大家都比较关注的关系。

　　雅昌艺术网：上次也是带很多水墨艺术家。

　　夏季风：上次没有很多的水墨艺术家，偏当代的为主，今年也是偏当代，正好这一次博览会里面有一个水墨的区域，我们也选择了主要是以年轻的水墨艺术家为主，有几个艺术家参加。

　　雅昌艺术网：都带哪些艺术家去?

　　夏季风：这次像武艺、雷子人、杜小同，具体的名单我记不得了，年龄都不算太大，基本上像武老师也是六十年代的。

　　当代带去的相对比较多，也是以老中青都有，像梁铨，刘野，屠宏涛，李青、夏禹都有。

　　CIGE参加过一回2012年。伊比利亚的名字，上次参加上海当代也是伊比利亚，那个时候名字虽然没改，但是整个我们在12年的展览是11年确定的，全部跟伊比利亚剥离开了。

　　雅昌艺术网：这次在CIGE总共有多大面积?

　　夏季风：CIGE三个展位恐怕得有100多的样子。

　　雅昌艺术网：画廊区大一些，水墨区小一些。

　　夏季风：水墨区有30几平方，画廊区是大概两个都是60多平方的样子。

　　雅昌艺术网：两边都有参加。

　　夏季风：两边都有，有一个水墨的板块。

　　雅昌艺术网：CIGE的变化怎么样?

　　夏季风：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是比较国际化的，参展商都是在国内外应该说都是比较有影响力的一个机构去参展。原先一直在国贸。今年等于是改到国家会议中心。因为在国贸做每次感觉做得跟环境、场地有关，做得挺精致的，特别精致。博览会纯粹商业有问题，像巴塞尔一样有一个艺术无限单元，也是邀请一些非常重要的艺术家来做展览。CIGE是国内那个时候在北京办的是最具国际化的，除了上海当代之外。

　　雅昌艺术网：对画廊参加艺博会的成本来说呢?

　　夏季风：成本不低，短短的几天，成本几十万在里边。

　　雅昌艺术网：选择参加哪个艺博会的成本因素是画廊重点考虑的?

　　夏季风：会选择，因为总体的一个想法是一个城市最多不要参加两次，因为这样在不同的城市里面会面对不同的藏家群体，也是一个相对比较好的推广的方法，假如是一个城市有两个，而且好在像CIGE跟艺术北京是拉开时间比较长的，假如靠得特别近肯定会选择一个藏家。

　　上海现在博览会很多。有意思的在哪里呢?博览会再多，参展商基本上是比较固定的，他一年的整个计划会有安排，我们这边博览会的一个安排最合理的应该是一年4-5个，所有的博览会。意味着必须对博览会有选择。选择实际上跟我们的学术方向，艺术家对应的在某些区域需要推广的，这个是有关系的。

　　雅昌艺术网：因为我不是特别了解，就像其他的博览会除了博览会这几天有实际的打交道以外，平时有其他的打交道的机会吗?

　　夏季风：其他有一些非正式的往来会有，但是基本上没有。这个博览会跟拍卖会有点儿相似，主要是集中在博览会开幕的那几天，那几天包括有的主办方，像去年台北艺博会还恢复专门做一些晚宴之类的，平常往来不会太多，除非在申请期间有一些沟通，工作上的沟通会有。

　　CIGE专业度基本上也可能跟每个博览会都差不多，但是很显然有一些老牌的博览会的经验会更丰富，整个流程也更完善。

　　雅昌艺术网：艺博会在藏家方面会给画廊带来更多机会吗?

　　夏季风：在博览会期间，作为主办方也会邀请很多VIP来参加，主要在博览会VIP之夜的时候。

　　雅昌艺术网：包括这些老牌的画廊跟CIGE关系都挺熟的。

　　夏季风：最早王一涵也做画廊，包括博览会开了这么多年，她可能有一个藏家积累。博览会多了也是一个问题，上海这么多，可能加起来有个四五家，藏家不太可能说每个博览会都去参加的。

　　我为什么选择确定4-5家呢，因为我们这边本身的展览很多，假如把根本的东西丢掉就很麻烦，有很多画廊可能平常自己也没有什么展览，以博览会的名义找一家参加的，每年会参加非常多的博览会，反过来在自己的本部的一个展览，学术推广等等就变得很弱，我们还是以中心展览为主。因为博览会针对一个艺术家而言，一是基本上群展的模式;二是场地的条件以及时间都是有问题的，可能场地的条件跟我们正式的展厅还是不一样，还是有差距的。时间又比较短，通常三五天的样子，对艺术家来说可能临时性的一个宣传效果是有，但是要真的做一个比较完整的展览，跟个展去比较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所以说我们重心还是放在画廊展览。

　　实际上只有把本部做好之后，博览会是作为一个窗口、一个平台，把内部的东西往外带，更多的是除了销售之外也是一个推广的平台，像我们这次CIGE也带了好几个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但是基本上他们的作品都是以推广为主要的目的。

　　艺博会的定位

　　雅昌艺术网：这一届CIGE有青年艺术家的版块。

　　夏季风：我们已经在布展的阶段了，纸上布展。

　　夏季风：明年开始会减慢一下，我们原先定下来基本上差不多，我个人的想法目标基本上能达到，刚开始前三年会展览频率比较多，展览个数比较多，为什么这样做呢?一是伊比利亚转型之后，我们习惯有一个全新的这么一个气象呈现出来;第二个是展览多，基本上像这样的展览多，在我看来时间上比较合理，可能再怎么多也多不过今日美术馆，一个展览给予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在现在是30-45天的样子一个展览展期，还是不错的;第三个原因主要是展厅多，同步推出来的展览多，这次是一个，下一轮就是四个展览。明年开始节奏放慢一些的原因不是其他，主要是想针对艺术家的个案做一些深度的研究。这样比如像梁铨梁老师，我们是去年就开始在给他做筹备回顾展，明年6月份之后做那个展览，基本上时间跨度三年，这样的展览我们希望投入的精力更大，也希望对艺术家的挖掘更深度，有一个深入的挖掘。这样可能像明年个案的艺术家很多，从个数上会少一点，因为像梁铨这种展览所有的展览都会给他。

　　雅昌艺术网：现在把明年的展览计划都定下来了。

　　夏季风：基本差不多了，我们每年有一个习惯基本上8月份明年的展览就确定。

　　雅昌艺术网：跟美术馆做法一样。

　　夏季风：不这样做容易出乱子，至少在做展览的过程当中不会手忙脚乱，有一个长期的准备在里面。

　　雅昌艺术网：艺博会都有自己的追求，但要靠销售来说话的。

　　夏季风：博览会的结构不太一样，像马德里国际艺术博览会年头很长，到今年应该是33年或者是34年的时间了，特别老牌的，也是在欧洲特别有影响的博览会，同时另外一个博览会是一个年轻的马德里博览会，时间都差不多，这种结构还是不一样的，一个是面对特别成熟的画廊机构，百年老店;另外一个全部是针对年轻的，画廊年限时间很短，要求代理艺术家的作品也是便宜的，这样会形成一个互补的关系，年轻这批人进不了那个博览会，反过来说群体除了大藏家、重要的藏家之外可能有一些年轻的藏家同样对年轻艺术家有需求，现在国内艺博会的性格还没有区别开，定位还比较接近。

　　雅昌艺术网：现在最大的区别是举办时间不同。以您现在来观察CIGE的定位是怎样的?你觉得将来是怎样的发展?

　　夏季风：CIGE跟国际大的博览会相似，把本土最重要的机构参展，国际上重要的机构不外乎这些，CIGE中间停顿了一年，还不能预计今年怎么样。

　　后记

　　从采访中我们可以清晰地了解本土画廊在当下艺术市场国际化竞争的愈演愈烈的市场环境下的坚韧，也可以看到不断成长壮大的画廊群体持续追求的艺术理想。最终多变的市场是考验画廊和博览会适应能力的试金石。诚如夏季风所言CIGE作为老牌艺博会有着精致的布展经验和流畅的管理，并且今年的CIGE依托雅昌强大的中国艺术市场数据库及其数据监测分析能力，将为CIGE 2014特别带来以精准数据分析为基础的“雅昌画廊黄页热门艺术家TOP10联展”。画廊和博览会必然会在新兴产业的带动下不断调整，赢得持续发展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