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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任思鸿——学艺之路

2014-09-04 18:18:03 陈伊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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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思鸿——雕塑之路

任思鸿—— 展览背后的故事

  雅昌艺术网:雅昌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对话栏目,这次我们有幸邀请到艺术批评家王林老师,让他带领我们大家走进一号地任思鸿的工作室。

  任思鸿:在美院上课有点儿觉得没劲、乏味,因为当时基本美院教学的延续跟我在师大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美院画得更好一点就是古典,河北师大画得更差一点,但是从别的方面感觉我都没有。后来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还有没有别的让画画、画油画,可能更适合我的,就像以前学画一样的更有进入的热爱的情绪。十几岁你画的时候可能画好一点,走路都不会走了,特别高兴。后来就没那么高兴了,我就想出去自己画,当时我就找了一个房子,后来画了一个就有点儿感觉,我说我应该搞个展览。

  王林:还在念书?

  任思鸿:在美院念书,助教班,我们班除了我是学大学进去之外,几乎都是大学老师,这个时候因为我也知道画廊是要定的,所以我就提前定了一下,当时唯一惊奇的是太贵,因为一天要付画廊400,一个月。后来就觉得还是想了想办法,让家里帮我拉点儿什么赞助之类的这些事,因为还是有一个想让自己做一个这种,因为画画做一个个展的心愿,后来我就画,画得很上瘾,然后大概快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我们班有些同学就说我们去看看你,就去找我。当时没人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想一想是这样,因为当时他们一张作业还没有画完,我的个展画完了,二十多张,几乎展览的画都是画,条件很差。雕塑我做得很晚,雕塑是2005年做的。所以93年就把这个展览搞完了,当时这个过程也既艰苦但是也很有乐趣。

  王林:中央美院在你接触到的老师里面你哪个老师的画比较感兴趣?你的画跟中央美院的古典主义、高级灰距离很遥远。

  任思鸿:我在美院的时候感兴趣的老师最初去的时候很喜欢杨飞云,后来代课也是他代了好长时间,但是我又不喜欢了。所以后来当然在这次展览里边特别认可我的人,那个时候也是我比较喜欢的老师是曹力,因为当时他去看展览的时候,他也不认识我,他跟美院其他老师,跟壁画系的老师说中央美院已经四年没有过这样很好的展览,他也不认识我,后来我才发现有一个人在看,我就问他,聊天我说您怎么称呼?他因为当时很朴实,背一个小包,穿一个小背心也偏土,他说我叫曹力。我特别高兴,因为那个时候还流传了一个话曹力老师是美院当时的第一大才子,所以我就特别高兴。后来有王玉平、申玲他们也特别好,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存在艺术什么人买钱不买钱,被你认为的好说好是我最愉快的事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愉快。

  王林:你当时那些画现在都卖了?

  任思鸿:连个渣都没有了,图片也不多,那会儿没有数码,还有一点照片,因为当时展览的时候只有一个德国人,有一张小画要买,那个时候是他说,他说这个画我五百美金,我就特高兴,我们有一些同学会告诉我说太便宜了,我这个痛苦,又想卖别人又说便宜,唬我就亏了,其实我是没有什么商品概念,到底是贵还是便宜,还是对还是不对,五千。五千人民币,因为当时是1:10。

  王林:你在圆明园呆了多少钱?

  任思鸿:第一次去是93年,大概8月左右,那一次主要是带中央台一个朋友拍老方跟老岳,当时中央台有一个跟美国要互换一个影像资料,所以他就觉得可能拍体制内的艺术家没什么意思,然后我们大家就建议拍拍这个,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去,是因为爱觉得太惨,圆明园的生活太惨地我后来年底去因为我跟他们也差不太多了,然后他们是那个地方可能艺术家更容易活,还有一个是你卖总知道卖给谁。

  王林:还有一些老外当时会去那个地方。

  任思鸿:很多。

  王林:我是92年去的,当时我只见到十多个艺术家,就是方力钧一帮,还有搞摄影的叫什么?还有我想你那个展览现在回忆起来,我们看你的图片资料没有看到原作,我看那个图片资料,我觉得当时好像跟北京流行的一些绘画方式还是比较接近的。

  任思鸿:我觉得没有。我的兴奋有两个没有,一个是因为我是按照我的生活,我觉得那样是一种挺美好的,所以我就画了。当时美院的教务处长去看展览的时候也跟我说,他说任思鸿我们美院不培养这样的学生。

  王林:还有一个问题,你当时做第一个个人展览的时候画的,我不是说你的表达,因为你的表达有很多生活的经历、体会,在绘画里边表达是很个人化的特点。我就在想在当时的北京好像我看到的像这种画法里面还有一个人申玲他尽管画表现,他那一段也用常常的笔触画表现性的题材,而且他的表现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是把对象画得很细,其他的表现主义都画得比较粗帅,更多的是强调情感,我想问这个问题是什么呢?这种长长的笔触在93年的时候在北京是不是有点儿流行,你不觉得吗?

  任思鸿:过去画画和今天有一个不同是因为过去可能大家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我们只存在一个如果谁最好,谁认为它最好我就向谁致敬。比如说杨飞云老师会觉得安格尔好,我也就多看点儿安格尔,因为我也不懂,93年我是26岁,但是93年我几乎是不去美院了。我的93年这个展览我有一个不同就是昨天王老师其实我们谈到你说到一个词叫“意外”,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起,怎么把我已经经过了的,我感兴趣的东西在画面这个世界里面变成我想象的那个。

  王林:中央美院的意外。

  任思鸿:还是让自己惊喜。

  王林:杨飞云怎么评价你的画?

  任思鸿:杨飞云没有说,现在的教育总是别人说认为对了他就教育,他也吃不准,谁也不愿意负这个责任的,其实艺术压根儿就不需要负责任,因为他有感觉、直觉,就可以感受到他的亲和、魅力或者是力量之类的,凡是这些好听的词……

  王林:你的展览现在回头去看有一些因素在你后边的创作里面其实慢慢地在生长,一个因素是你到现在这一批画我看你新画的这些画还是比较喜欢用直线,有一些很硬的直线出现在画面上,这种很硬的风格有一点挑衅,在视觉上有点儿挑衅,其实你当时第一个展览那个个展就有很强的挑衅的性质在里头。

  任思鸿:王老师你看出来了,93年,我特别喜欢,这里面还有一个造型,因为靠造型基础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老师有一个严格的比如说素描的要求,所以我扔不掉这一下,也就是说我离开了塑造之内还不能理解线单独的科医生成的这种力量,就是主观性的东西,其实我还不是太会的,我只会营造把这边暗一点,那边亮一点,它的结构是这样的,我不会直接用最肯定的,我认定的语言符号的这种因素去表达我要的那个东西,我还不是太会,我认为的一种准确在这个时候还是更多人认为的准确,后来我慢慢地学会,我怎么用那个准确,就是我内心要的那种准确,这种准确虽然不太准,但是它也需要一种视觉积累,这个视觉积累比如说王老师说的线的硬,因为那个东西就像骨头一样,只要有这种硬我就觉得它立住了,如果没有,就是它软塌塌的心态或者是北京人说的看那个没样,所以没样有时候今天人谈的一种气质,我总觉得狠狠地来两下就有气质了,其实这里边还有一个即使是狠的一条线,它里边也是属于你认知的素养里边,有时候看是狠,也有抚摸的细腻。

  王林:在形的、面上的塑造上面可以由一些比较柔和的东西,这个就构成一个相互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个简单的线的问题。我只能说你的那个展览,绘画的展览已经有一种个人的风格,后来这种个人的风格你把它延续下去了,你在圆明园干什么呢?

  任思鸿:我再看一下我圆明园时候的画。

  王林:你做雕塑很晚,到圆明园肯定还是画画。

  任思鸿:因为我觉得比如说后面这三张当时被一个美国人买走了,叫《小资产阶级》,再往后就是房顶的那个,其实这个是跟生活,我觉得太对应了,因为圆明园可能是在我的艺术里边既快乐又痛苦的一段,快乐因为这个地方只有画画,痛苦是搞不好就死人了,真穷。所以有时候逼急的时候真是左眼看画商右眼看画布。

  王林:你在圆明园呆了三年?

  任思鸿:没有,将近两年。

  王林:孤独之所以可怕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任思鸿:因为它没有你要的那个环境。

  王林:因为你自己和别人总是被骚扰的,让你不能孤独。所以孤独就变得很可怕了。

  任思鸿:当时在通州我租了一个楼房,但是这个楼房里边全是农民,所以你每天见的没有对话的人,他们都是扛着铁锨早上起来,晚上扛着铁锨上楼了,是楼房,但全是农民,这个日子没一个人说话,就在屋子里闷着,最后开始有点儿盯不住了,后来有一些朋友说他们在万寿寺,当时徐顺、任直田、马寒他们在那边,说我们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再找一个你就过来吧,大家又跑到那儿去了,在那个地方……

  王林:你是最早去通县的吗?

  任思鸿:通县不早,当时圆明园有一批艺术家去小堡,圆明园几乎结束前,他们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包括房子什么的都做了准备,后来我们也是想既然是大家往那儿移动,也就看一下去吧,看了一下最后觉得还是太乡村,因为那个时候的交通不像现在,到通州是非常麻烦的一个事。后来我选择了通州的县城,我们有一些朋友,有的选择了清华西门,还有一些选六郎庄,我刚回来是在六郎庄,刚出来,又选择了万寿寺,零零散散的,这些人零零散散各自找自己可以活的,大家还可以聊天,说说事,其实工作还是各干各的,就成了这么一个格局。所以艺术家最初我觉得是比较简单,像作家一样,有关一个纸,有一个笔,画家我认为有点儿颜料,有点儿布,当然颜料也分好坏,布也有分好坏,这也是分品质的。

  王林:再好坏也还是算是成本低的。

  任思鸿:对。雕塑后期是因为我做了几年公司,因为我结婚了,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无所事事,说一个男人应该养家什么的,后来我就做公司了,巧的是我做公司还真赚了不少钱,做文化公司,它的名称叫企业形象策划,其实是我帮别人想,我说这样会好看,但是后来因为我也惹上了一些恶习,就是赌博,所以我当时买的两套房都输出去了。所以突然我就有一个欲望,我还是觉得我原来的生活更好,所以不想挣钱了,我对挣钱也有点儿反感,如果你不挣钱你就不要养家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婚。2005年我就非常愉快的,因为又回到了一个极端贫穷的时候,但我是觉得还是心情非常好,因为走了一圈之后还是觉得我干这个让我更愉快一点,所以2005年当时我想做广播体操,后来我就想还是画画的,我说如果是雕塑全部摆在一起做操,这个时候就开始萌生了雕塑的这种念头,所以当做了雕塑之后第一次告诉我做雕塑可以做八件的人是程昕东,因为我做过公司,八件是啥概念就是拷贝,拷贝是啥?拷贝就是产业,所以我觉得它非常划算,因为那个时候我也经济非常差,也就是我的一次的劳动力加上AP可以变成11次,所以我就没停,后来我也知道雕塑其实作为一种语言方式,我认为绘画就是艺术所有的母体的素养还是在绘画。

  雅昌艺术网:非常感谢任思鸿老师接受我们的采访,让我们了解了艺术家一些艺术创作背后的故事,下期节目我们还将继续和艺术家任思鸿探讨,更深一步了解他的艺术雕塑历程,我们下期见。

(责任编辑:陈伊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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