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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毅:慧眼珍藏千年古铜镜 镜后深藏古代时尚

2014-09-15 09:41:58 周珺

  2009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中,一件唐代御制玳瑁梳妆盒以估价4000万港币领衔全场,传说这是唐朝皇帝赠送给日本公主的礼物,可惜如此高价令所有人望而却步,最终流拍。

  有意思的是,放在梳妆盒里的一面玳瑁嵌螺钿纹饰的铜镜,却很快被一位台湾藏家曹兴诚买走。曹兴诚是联合电子集团老总,也是世界30大藏家中唯一一位华人藏家。他拿着这面铜镜异常兴奋地说:“从来都是盒子里的东西比盒子贵的,哪里有盒子贵过盒子里的东西。就这个比价的铜镜,我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纵然铜镜并不被收藏市场追捧,但是在中国古代艺术最辉煌的也就三千多年。铜镜艺术的鼎盛时代就雄踞一千多年。铜镜艺术延续并发展了中国古代青铜浇铸工艺的最高科技成果,致使中国铜镜工艺之精美在全世界首屈一指,是任何其他文明古国的铜镜所不及的最高艺术成就。所以,对于有眼力的藏家来说,铜镜备受冷落,那就是举军拿下的好时机。

  南有“黑漆古” 北有“水银沁”

  铜镜收藏大家在全世界不会超过5个,其中日本铜镜收藏大家千石维司听说中国人也有收藏铜镜,很不以为然地说:“中国没有收藏家,只有走私贩。”可当千石维司在铜镜收藏家冯毅的铜镜展示厅观看时,原是坐在沙发上看,没多久就坐到地毯上,最后摇摇头,说:“冯先生的铜镜一个假的都没有。”千石维司特别喜欢冯毅收藏中的一面战国时期铜镜,镜背面有大量猴子的纹饰,活泼可爱。正巧他是属猴的,就特别拓了此铜镜的花纹,装饰自己的私人博物馆,并告诉参观的客人:“这是中国铜镜里的精品。”

  收藏家冯毅的客厅就是一个小型青铜器展厅,茶几案里摆满了漂亮的铜镜,墙上则全是青铜镜的拓片。这些铜镜,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菱型、圆型、梅花型,背面纹饰更是五花八门,如鸟兽纹镜,镜背面装饰着盘旋的龙凤、展翅飞翔的蝙蝠、扬臂跳跃的猴子,神情生动的动物,多是取其神韵,拉出几条欢快的线,寥寥数条线,神情就已经饱满。在他收藏的铜镜中有大如银盆的,也有小如现代女性化妆镜,金丝镶嵌,甚是精美。

  冯毅收藏的铜镜是以青铜浇铸工艺为特色的铜镜,这类铜镜存世不多,知道其美妙缘由的更少。全世界都知道中国青铜器的艺术性举世无双,却不知青铜浇铸工艺达到极致的艺术品是铜镜。历经千年的铜镜皮壳,依旧让人感受到好铜质所表现出来的可爱。

  许多战、汉、唐时期铜镜表皮看似有一层厚厚的玻璃光,南方的“黑漆古”铜镜就像黑玉,北方的“水银沁”铜镜,镜白如银千年不锈,关键还是铜质决定了结果。以至于从“齐家文化”发明铜镜起,在长达二千年的岁月里,无数制镜高手反复实践探索,其工艺之精湛已是在视觉最近距离都无可挑剔。

  可惜的是这种铜料配比与高超的冶炼技术现已失传,清朝乾隆内府造办处曾经仿制过汉唐铜镜,结果相差甚远,就是在高科技的当代也无法仿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的国人反而不多。冯毅经常遗憾地说:“历史幸运地让我们这代人有机会收藏到了好东西,可是这方面知识在年轻人中太缺乏推广了。”

  无人竞争任我行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当冯毅花1万元购入的铜镜时就处在四面怀疑声中,因为铜镜的工艺太美太精湛被怀疑成假货。冯毅的理论却很简单,如果市场没有同类的东西大量出现,也就不会是假货:“自古以来,只有假东西不断出现,真东西只会越来越少。”

  到了2004年,铜镜的价位依旧低廉。在收藏领域多年练就的敏锐,使得冯毅发现铜镜将是收藏市场中的潜力股,铜镜当时的价位意味着其必定有极大的上升空间。于是,他开始全世界购买铜镜:“因为铜镜的艺术美感和艺术价值尚未被发现,整个世界的铜镜拍卖场上,无人认识到其价值,无人竞争,那就是由我来挑选。”

  日本童梦拍卖公司是唯一专业拍卖铜镜的公司,在2006年,起拍价150万日元的一面唐代瑞兽葡萄镜被香港古玩商购得后,转回到中国古玩商手中,最后在嘉德公司拍卖,被冯毅以69.44万元获得。这面铜镜造型生动,工艺精湛,包浆是漂亮的“水银沁”,保存完好,几乎没有锈迹。如此价位对冯毅而言,远远没有达到其合理价位,他说:“我们就是要大量购买黑马,寻找这些价值中的洼地。”

  镜后深藏古代时尚

  如果中国古代有本时尚读物,将不同时期的时尚风潮浓缩报道的载体,那就是铜镜的背面。铜镜背面那些不同时期的精美纹饰以及含有的时尚信息,能让当今风尚潮人们震撼。

  中国古代铜镜精品多出自战国、两汉及隋唐,战国的山字纹、花叶纹、还有造形夸张、抽象的龙纹、凤纹等各种主题纹饰坐落于地纹之中,尤显战国铜镜的图案层次分明。冯毅那面令收藏大家千石维司倾心的喜鹊猴子纹饰的铜镜,就出自战国,想不到在如此遥远的年代,中国就有毕加索式的艺术家在用如此简单的线条创作。

  冯毅有面规矩镜是目前全世界品相完美,保存完整,尺寸最大的王莽时期铜镜。有意思的还有串字,讲到黄帝造镜这个典故,目前还没有找到最早制造铜镜的文字记载,如果此为文字记载的唯一,那不仅有艺术价值,更有历史价值以及考古意义了。这面规矩镜则是缘起西汉,当时西汉崇尚儒家,铜镜纹饰除了草叶纹、星云纹等,都用规矩纹贯穿始终。规与矩最早出现在伏羲与女娲手中,意为人类制定规矩,这也是规矩镜的名字由来。

  到了东汉道家神仙成为主流思想,铜镜纹饰上常以东王公,西王母,青龙白虎,黄帝,伯牙,天禄,辟邪,神兽等为主要题材。隋唐铜镜纹饰则是引领时尚的花鸟兽,展现大唐盛世的繁荣景象,葡萄海狮等纹饰更是中西文化交流的见证。铜镜艺术至隋唐,算是走到青铜艺术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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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董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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