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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愤青杜大伟

2014-09-26 13:48:29 孟会祥

杜大伟作品

  知道“杜大伟”这个名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缘由,也是看《书法导报》,杜大伟先生是报社最早的编辑之一。命运难以逆料,多年后,我也来到报社,与大伟先生成了同事。虽为同事,因为他年长、艺高,我敬之如师。后来还同室办公,朝夕相对。他抽烟,我也抽烟。他早上抽烟必然痛痛快快地咳嗽一阵;嗣后再抽,就不再咳嗽了。好像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工暇议论,也是这个调调。

  我与他有一样很像,都会时不时地像鲁迅那样感慨:“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上下四方,古往今来,看不上,看不下去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太多太多,多如牛毛,多如星雨。古代,比如孟子,张口就是批评。孟子说:“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而我们都没有雄辩之才,发几句牢骚,无济于事,也明知道无济于事,因而愤愤然平静下来,又不知何时愤愤然再发作。我们都没有涅槃、坐忘的本事,“慧能无伎俩,不断百思想”,都被这种恶性循环所包裹,无计可施。即使往往被认为风雅的书画界中,试问还有多少纯粹清白?当轴者、出头者、春风得意者,东西果好乎?心肠果好乎?心肠果好、东西果好者,世人知之乎?有力者容之乎?心里刚正果决、昂藏郁勃,混迹浊世而百不如意,此非愤青之谓乎?大伟先生已过知命,倔强犹昔,是为“老愤青”也。

  与大伟先生比,我是俗人,虽有近朱之赤,而终乏一段奇气——回肠荡气之气、气贯长虹之气。他的一段奇气,呕心沥血,吐为书画,因而其书画奇宕、瑰怪、桀骜、雄深,耿耿然特立而独行,誓不与媚世者共戴天。

杜大伟作品

  画,擅山水、花鸟、人物。其山水,并无所谓宿构腹稿,从一笔一画起,渐次生发,生生不息,乃至于满纸满幅。近而谛之,彩墨点线密不透风;远而望之,始知峰峦重复,羊肠婉曲,林木荫翳,人物散淡。其花鸟笔笔拆得开,笔笔如熔金出冶,大气流走。尤其擅用墨,非老墨名墨不用。有时一画之中,墨分五彩,剔透处如琉璃、如滴露、如少年眸子,最见手段。尝绘一鹤,寥寥数笔,鹤颈高昂,长喙冲天,傲岸之气跃然纸上。“书画在法,其妙在人”,信哉!其人物则诡形万状,时时在人鬼之间。其寓意深,玄机微,内行人往往激赏,而苦若无所张挂,或悄悄而谏之,而大伟先生不为所动,为其所动,诱于时俗,则不为大伟先生之画矣。

  书则五体兼能,尤长篆隶。其中,隶书更是其根基书体。尝见其批注高文先生名著《汉碑集释》,小字密密麻麻。举凡一字有疑问、有异见,必自大小篆胪列字例,俾考据无失而后可。其作书用柔毫,逆鳞涩进,入纸三分,点画皆圆劲,隐然鼓出纸面。结字不事张扬而博大,深有《曹全碑》况味。用墨尤其超绝,水墨浑然,活活有生气,即所谓“墨气”。“墨气”是活法,综观当代书人,能者无多。此为碑学发展到于右任、黄宾虹、林散之辈的最后成果,如果戛然而止了,实在可惜。其行草长处亦在用笔用墨,转折处或提笔暗过,或衄挫调锋,必使笔笔皆圆,笔笔皆健。大伟先生尝言,写帖者,必笔笔如砸向纸面,初我不知何意,今方服其善鉴。盖宁叫字形稚拙,不叫点画飘忽,个中意思,非过来人,听了也只能做耳旁之风。

  其书画所以不与人同,独立特行,当然来于秉赋和思想,来于苦学深研,也来于他的眼界眼力。大伟先生精于鉴定,书、画之外,铜器、瓷器、玉器,乃至各种杂件,过眼无数,所谓与古为徒耳。

  既与古为徒,则信“五百年后言自公”。有知己,则倾谈。或不知己,随他的便,懒怠答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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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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