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调”第一站，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如不成功，还做不做艺术家?意思非常明确，是针对我们社会急功近利的现实、针对艺术领域“成功学”的泛滥、针对艺术家奋不顾身的名利欲望所策划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的做法是拉网式的实地调查，野心是呈现中国当代艺术的“底层”或“基础”的全貌。

　　经过大半年的筹备和工作，“复调”第二站又拉开了大幕。展览的形式基本保持了原貌——在邀请艺术家、商定参展作品的方案、拍摄纪录片等等方面，但是，在主题的确定上，特别是在按照主题所展开的各个环节上，一个新的问题逐渐显现出来，那就是：你成功了，还是不是艺术家?

　　这是一个悖论。它涉及到了两个问题，其一，艺术家这一概念在成功前，是不是一种自我认定?其二，艺术家这一身份一旦被社会承认，是不是永远的桂冠?

　　如果避开概念之争而面向现实，我们可以发觉，许多艺术家成功前后判若两人。成功的“艺术家”是什么呢?资本的打工仔?自我重复的懒人?一种手艺活的不断复制?名利场中的梦游者?诸如此类，使我们疑惑——这也是“复调”第二站的思考基点。

　　作为我们馆自主策划的重要展览，展览团队花费了很多精力。在艺术家工作的现场，在艺术作品发生的区域，他们试图努力挖掘艺术家及作品背后的一些动因，说到底是为了理清楚一些问题。我想指出，发现不了问题，任何展览都只是简单的呈现，其意义将大大削弱。

　　李小山

　　2014·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