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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调II】梁半:艺术是没有成功的

2014-10-08 00:05:46 未知

  “复调——中国艺术生态调查”是由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主导策划的重点学术项目,以五年为基数,在全国范围内以田野考察的方式对“非体制”艺术家进行深度的调研并进行真实的呈现,旨在还原中国艺术生态完整的面貌,并以此引出值得关注的社会问题。本次展览除了常规的作品展示之外,还将配套一部纪录长片,并以此纪录北京的艺术生态及参展艺术家的真实生活状态与创作状态。

  “复调II•北京站”依然以地域的形式来划分,但其实呈现的是中国当代艺术圈的一个缩影。此次展览由南艺美术馆的策展人、此项目的发起者林书传策展,并邀请北京自由策展人王麟作为联合策展人共同策划实施。展览纪录片单元将继续延用《白日焰火》纪录片导演肖乾操作为“复调”系列纪录片总导演。展览通过聚焦“成功、理想、立场、价值”等关键词展开。再一次向中国的艺术生态发问:如果没有以“成功学”标准那样的成功,你还做不做艺术?

  时间:2014年4月29日

  地点:北京市朝阳崔各庄京旺家园小区梁半住所

  访谈者:王麟

  艺术家:梁半

复调II纪录片——梁半访谈视频截图

  王麟:你是毕业就来北京了?当时来北京时的想法是什么?

  梁半:刚来北京的时候比较理想主义。就想“我靠!我要作艺术家”。先到了东坝艺术区,因为有几个师兄都在那,我想先在那边落个脚看看首先怎么做。结果我一到东坝艺术区,他们就闹拆迁,我第一次看到一批批拆迁队来艺术区拆迁,一夜之间,那个艺术区老板,盖了很多简易隔楼,据说是房子盖到多少面积他就按照这个面积赔给你。当时我从北京西站下来,坐地铁,然后又坐公车,做了大概有三个小时才到东坝,然后到了东坝还要走,走了半个小时才到那个东坝艺术区,当时东坝那边很脏很乱,比我们老家城乡结合部的感觉还要差。当时候挺绝望的,但一走进艺术区还是挺兴奋地。

  王麟:后来你自己租了工作室?最后又搬到康营小区了?

  梁半:我后来去了顺义,再后来又去了一号地。当时一直闹拆迁,一直居无定所。就这样流浪了很久。后来,我干脆在一号地旁边,租了新盖的回迁户房。感觉有点像南方的房子,我租了一个小二层,很小的一居室,但设施都齐全。在那里坐着看看书,用电脑做做东西什么的。在那待了一年多以后,先搬到了黑桥,但那有点恐怖就是水很臭,黑桥那的水很臭,一打开水龙头那水都是黑的,当然我们不是拿那个水来喝的,我们是来洗澡,洗完澡以后身上那个臭味要保留三天才能散掉,所以我们都是在外面洗澡,用桶装水做饭喝水。最后就实在受不了就搬到这,在这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王麟:你是雕塑系毕业,但是其实你现在的作品形态大多是影像、装置和一些观念作品,你是从什么时间开始这样的实践?

  梁半:我是2009年底来,2011年才开始正式的做作品,2010年我就是去工作然后看看书、看看展览什么的。因为我觉得当代艺术的东西还是跟学院不一样,学院教给你一个非常传统的方法、塑造形象的方法,很单一,但当代艺术挺综合,有很多方面,各种材料什么的都很开放。所以当你突然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必须把之前的东西放掉,所以我09年到11年我基本上没有动手,就是瞎想。

  王麟:我看你的作品,脑海里会冒出两个词语,一个是“政治”,一个是“荒诞”,这是我感觉到的关于你作品的关键词。

  梁半:关键词这东西太危险了,可能别人看你作品是从关键词角度去理解,他看到了政治的成分,那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作为艺术家你呈献什么给观众,是符号还是想象力?我比较在意作品的内在关系,以及各种关系连接起来产生的感受。至于荒诞,它只是一个方法。

  王麟:“政治”这个词语其实在艺术圈内挺有意思的,不涉及的时候会有人说艺术家缺少对社会的关注,而过于贴近时事的时候,又有人会说艺术家投机,所以,关于此类的创作尺度的把握挺重要的。

  梁半:尺度不重要,这要从相对的角度去看。依靠文化背景和政治关系处理作品,所带来的问题是:艺术家的创造在哪?所以我觉得艺术家的想象比把握尺度重要,想象可以建立在政治,历史,生活等系统上展开。政治这个词很无关紧要的,因为它无处不在。

  《影帝》 录像作品

  王麟:你也提到具有政治性题材的作品在某些展览会占优势,你有没有怀疑或者质疑这里面的问题?

  梁半:很多展览很无聊的,谈不上怀疑。我们具体来说吧,我之前做了一件录像叫《影帝》,我在一个没有观众的标准网球场上表演了一场无球比赛,然后取名叫《影帝》。影帝一词在中国现实是有指向意义的,但在影视领域则仅是身份的称谓。我用 《影帝》作为题目,就是要简单的行为带出你观看时对政治的想象。当然了,类似于这种形式感的作品并不稀奇,比如戈达尔的电影就出现过这些类似“假”动作的镜头。那我去理解这些镜头就只局限在电影的叙事关系上。

  王麟:你接下来关于影像方面的创作有新的尝试?

  梁半:就是我想用现有的视频,和另外一种呈现方式,不是说我把它放大,把它加长,不断地反复播放,在这里面观点是怎样的是挺重要的。我相信艺术家都能想出一个比较好的方案,但不一定这个方案就能提供新鲜的感受,所以我觉得把东西都展现出来,然后我看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这东西没法定义的嘛!你只能呈现我觉得是这样子的,就行了。

  王麟:这算是从叙事到录像语言探索的一个转变吗?

  梁半:就是你能看到我之前把录像当做一个方案来用,那我现在是把录像当做录像来用。还有,我想我拿一个东西,我是怎么拍的?我是解放我的手,还是很严格的去控制,这里面有太多好玩的,但它还是围绕在这里,打开镜头然后按下这个,然后它就一直录,(拿着个录像机在比划)它是有时间的变化,这是它最基本的本质。

  复调II纪录片——梁半拍摄剧照

  王麟:你怎么看待国内现在装置和录像的大环境?

  梁半:我们这一代,有了画廊,有了赞助人,有了更多的美术馆和非营利性机构来消化这些东西,挺好的。起码解决了作品的资金和展览问题。

  王麟:现在装置、影像类的作品在国内市场还不是那么好的情况下,你通过什么手段来养活自己或者是维持你的创作?

  梁半:首先艺术家没那没高尚,可以去工作,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补贴生活,然后我觉得艺术只是一个爱好,一个你内心的事,如果你每天想的通过自己的作品得得到很多金钱的话,那这很不切实际,荒诞的。

  王麟:抛开艺术家的身份,我们这个年龄都会遇到现实的压力,你的家人是怎么看待你现在从事的行业?

  梁半:其实我跟大多数艺术家一样,我家里人不知道我在干嘛,但他们挺支持我的,我做这行当那么多年一件作品也没没往家里搬。我的同学问我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现在的工作,你说我画画,这不对,我不是一个纯粹的画家。你问我做什么,我也不可能上来就是说我是录像艺术家。

  王麟:你怎么看待画廊跟艺术家的关系?

  梁半:就是一种合作的关系!好的时候共同成长,坏的时候各自飞。但被动的永远是艺术家。有时候你想一心做你的作品,有时候又不得不伪装起来跟人家握个手,装的自己很高大上的样子,其实我觉得这种存在感很虚伪很累的。所以我跟画廊的合作就是他们有需要展览什么的,我觉得合适我就跟他们合作,不合适就直接推掉了,因为艺术家总要保护自己嘛!

  王麟:你如何理解在艺术上的成功?

  梁半:艺术哪来的成功啊?艺术没有成功的!我觉得没有成功这一概念。

(责任编辑:郭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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