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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第1240期】“无可取代的日常”座谈会

2014-10-17 15:09:15 于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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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第1140期】温凌:无可取代的日常

       温:谢谢!看幻灯吧。大家好我叫温凌,我画漫画,做摄影也做动画,我同美院毕业也十多年了。时间越长我越想从我父亲谈起,我爸爸他是画读物插图的,他不是画给六岁以上小孩看的漫画或者是给大人看的漫画,是给六岁以下的小孩看的那种特别简单的故事,比如说一个小猫、小狗一块玩儿,那种事的绘本。这是他画的画,他不是很有名,但是他画了大量儿童插图绘本,最下面那一小条是星酷的乐队主唱彭磊的爸爸画的,叫彭国良。他爸爸和我爸爸是特别好的朋友,他们都是画儿童读物的。所以彭磊现在在做的一些创作我特别有亲切感,因为我们有特别想像的共同的成长背景。

  这是我父亲,准备讲座的时候我扫描一些我父亲以前画的画,偶尔看到这张图,他写了一些他的想法,这是我最近扫描的时候看到这张图的,我觉得很有意思,他里面提到希望看他画的小朋友不要太着急,希望能慢慢看,他觉得慢慢看就会特别有意思。其实他这么说跟我现在做的一些事也有好多相似的地,比如我画一个我自己在喝茶,第一层意思是我在喝茶。但是在画喝茶的过程中画画也是一边想一边画,使劲想就能画得好,我后来在做的事就是这个,我靠记忆进行画画,对生活进行一次筛选、强化某些事,强化某些物,弱化一些东西,忘掉一些东西,这个筛选的过程其实夹杂了我一些潜意识的世界观,还有我的一些个人经验。

  慢慢变大我越来越觉得这是和我童年经验是相联系的。这张是我的画,这是我今年画的,这是我爸画的。我不是故意要模仿他,是我越来越自然而然地对这种叙事性的作品有特别强的亲切感。今年的作品《坐汽车》,这是我爸的作品。他是我一生中影响我最多的一个人。

  下面说第二个就是涂鸦,我从小看我爸画这些叙事性的作品,画这些小猫、小狗,我在旁边也画,没事也画涂鸦,但是这个和其他的小朋友干的事一样,大家都喜欢画涂鸦,我们拿一张图随意地涂抹,这是我几岁的时候画的,这是我稍微大一点到了小学、中学的时候开始画涂鸦,当时喜欢暴力、杀人什么的,嬉皮士。这个是我在上初中左右画的。

 

 到这张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变化,1996年的时候,我在1992年被我爸爸鼓励去考中央美院附中,那也是我和王光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是从1992年认识的朋友,因为我们是高中同学,我爸爸让我去考美院附中希望我能像他一样以后画画,那个时候我也没什么选择,家长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将将好像是最后当时一年收30多个学生,后来我知道好像考第28名,29名,将将上中央美院附中。上中央美院附中以后其实干的事跟上中央美院一样天天在那儿画素描、色彩,一天到晚地画,对着一个头像画一个星期,在那儿死磕,比如画一个人的侧面素描,那个人鼻子稍微弯那么一点点,弯12度,全班同学在那儿死磕那个角度,画一个15度,老师过来就说你这个不行,画得不准,你是中央美院附中的学生吗?我们大家在那儿使劲死磕,非要画到精准为止,在美院附中受了比较严格的基础训练以后,我再像以前那样画这种涂鸦的时候,我发现出现了一些变化,我发现我掌握了一定的控制能力,这个其实不光是我,上这种专业美术院校的人在进行一段时间的基础训练以后都会对形变得高度敏感,他的手上会出现一定的控制力。当我再进行涂鸦的时候,我已经不是特别满足于像这种比较泛泛的或者比较笼统的在传达主观感受了。我开始尝试用一种精准微妙的方法来控制线,来控制色彩,控制黑白,传达我更具体化的一些主观感受。比如这张画当时是美院附中三四年级,当时我已经在有意识地去控制比如帽沿的弯度,在控制脸和脖子色阶区别的传达不同的主观感受或者强化我手腕的粗度,从这种控制和对形的敏感的区别,我感到了一种快感。这个都是上美院附中以后的涂鸦,和以前没学过画的时候我觉得不太一样。这些也都是通过像我后来画画一样,通过记忆来进行创作。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画这些画的时候,当时是在美院附中和中央美院,我当时不是一个职业艺术家,我只是一个学画的年轻人,但是我有意识地在进行一些迅速,我当时忘了是为什么要进行训练,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快感,我就尝试用特别简单的元素来传达主观感受。比如就用一个圆圈和三个横线,以它们圆的弧度的不同或者横线的角度的微微弯曲来传达不相同的感受,我有意识地做了这个训练。做这些事当时我的目的更多的是一种快感。

  

我从中央美院毕业以后去一个报社工作。那个报社比较闲,我利用业余时间做动画,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因为当时像我们同学毕业以后马上能够有收入的,我记得王光乐一年签约一个机构还是一个收藏家,一年给他两万块钱,三万块钱(笑)把他买断了(笑)。当时很羡慕,羡慕的不行,因为当时也没有什么固定收入。我一直也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毕业以后我不想干这种漂泊的职业了,我想去上班,像我爸一样去出版社上班,业余爱好搞点儿创作什么的,踏踏实实领工资,我觉得挺高兴,但是我干了不到一年的时候,报社就把我给裁了,炒鱿鱼。在现在这个社会被炒鱿鱼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第一个职业,刚呆了不到一年一下被炒鱿鱼,让我有点儿蒙。这件事给我很多的触动,让我想了很多,直接影响到我现在做的事,是怎么回事呢?我被炒鱿鱼以后回家想为什么我会被炒鱿鱼,我是想老实巴交地去兢兢业业地上班,跟我爸一样,不是像王光乐他们那帮搞艺术的不工作,有一天没一天的。我是想踏踏实实在一个地呆着,但是我发现这个社会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想特别安稳就能特别安稳,我后来分析为什么裁我?因为我干的这件事不可取代性不足够强,我在报社当美编,版式基本定了,美编有很多人,大家要做的就是把字调得大一点、小一点,排版按规划好的版式稍微调一下,很多人都能胜任,而且能做得挺好,我在那块也不比别人做得多好,也不比别人做得多差,但是我新去的,所以裁员就把我给裁了。这让我想一个问题,我现在毕业了,未来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或者是立足,一定要做带有很强的不可取代性的那些事,也就是别人多么勇敢,多么勤奋,他们做不出来,而我由于我的家庭背景,由于我独特的个人经历,其实也是人人都有的那些东西,导致我做的一些事情可能别人做不了或者做不来,或者不愿意做,不屑于做,我一定要做这些事,而且希望把它做到极致,如果我做这样的事短时间也没收入,也不稳定,但是他却让我感觉到一种安全感。所以我就从报社辞职以后朝着我定下来的未来方向在进行一些尝试。

  刚刚那两个动画是我在报社的时候做出来的。包括这个动画还有后面要提到的摄影,其实我现在想都是带有叙事性的一些特点,可能多多少少真是跟我的童年经历有关。

  我从报社被炒以后我想要做比排版更难的工作或者做别人干不了我能做的工作,这种事并不是要多么勇敢、多么勤奋,更多的是一种精准和充分。我后来去做摄影记者工作了,但是我没学过摄影,我是怎么做到这个工作的呢?是从报社被裁了以后我做了一个摄影博客,获得了一个摄影记者的工作。为什么做摄影博客?2001年做的摄影博客,当时做摄影博客的初衷是这样的,2001年的时候接触互联网,我一下可以看到外国的事了,但是我英语又不好,外国有很多网站我根本也看不懂,但是明明可以看到外国的事但是我又接受不了这个信息,大概在01年我看到了一些在纽约布鲁克林的一些叫摄影博客的一些网站,很多普通人,不是摄影家,也不是艺术家,比如他是一个白领或者是一个工人,他随着数码相机和互联网的普及用数码相机拍一些他家里什么样,楼下什么样,上班的路上,街道什么样,他把这个放在互联网上定期更新,后来我们常说的博客,以摄影为主叫摄影博客,我一下被吸引住了,我觉得这是我以前在杂志、报纸、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的视角的外国,原来我看到的那个通过电视、报纸、杂志或者艺术刊物,那时候的那些视觉信息更多的是一个官方的或者是一个杂志社或者是一些知名人士他们所提供的一些视觉信息,但是我第一次看到了一个特别普通平民视角的一个视觉信息,而且是来自异域,我一下被吸引住了,我看了很短的时间就想要做一个类似他们这种类型网站,我就做成了博客网站,很但的时间有特别多的人看这个网站,有的时候一天又几万人在看。我拍这些照片的灵感,很多是来自以前我去亲戚家做客,在亲戚家翻相本,看亲戚的相本给我带来很多灵感,我看那些相本不用怀疑这个摄影师的动机是什么,他没有什么特别多的动机,就是在传达一些信息,我以一种特别放心的态度只要摄取这些信息就。这种形式一下子让我特别感兴趣,我也想用这种方式来做我的摄影博客,我当时做摄影博客很明确的一点一定不是要拍报纸、杂志或者电视里出现过的那一类型的摄影作品,而一定要拍亲戚家相册里那一类的摄影。这个摄影博客当时曾经一度非常受欢迎,好多人在看,但是现在做摄影博客的热情变得越来越低了,我觉得最近几年,我对摄影的热情下降了,是和大的时代背景有关。当时我对摄影博客那么受重视是和当时的大时代有关,当时正是互联网从1.0向2.0过渡的一个时期,1.0主要是官方的门户网站向你输出信息,作为观看者接受就可以,2.0就是所有人都在释放信息,大家在分享,我等于是在01年做的时候,当时没有什么2.0的摄影网站,基本上是从2006年,像博客出现以后2.0才开始普及,我等于在大的时代背景中做这件事所以受到了很大的关注,我现在也在拍一些照片,发微博或者是博客上,已经没有人看了,现在我们完全沉浸在2.0的海洋中,网站的重要性变得很弱了。

  

这是我父亲。我做了摄影博客以后以摄影博客为资本应聘了一个新的工作去《京华时报》当摄影记者,比原来当美编难度稍微高一点,干了一段以后,这个记者没被解聘和辞退,我干的很好,也很好地完成任务,我也非常享受这个工作,但是我觉得这个工作太忙了,我没有什么时间再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后来我就忍痛辞去了这个工作,向着我最初定的梦想继续前进,做更有不可取代性的事。结合我的个人经验和教育背景,我最后选择做职业艺术家,在2004年的时候,做职业艺术家的选择的辞职和我2003年去看第一届N12展览有关,我后来有幸参加了N12绘画小组,像王光乐我们都是这个绘画小组的,我是第二届参加的,03年我看了他们第一届的展览,真的很受刺激,我觉得大家在做多么有意思的事,我原来一直最感到亲切的一些东西,我有一些同学放弃了,我也想做这件事。04年以后我就辞职了,开始做职业艺术家,做了这种架上绘画。

  我现在反思当时的心态还是稍微有点儿问题,我想我现在是职业艺术家了应该画点儿职业艺术家的作品,本来摄影、动画、前面的涂鸦都是紧密和我的个人经验相联系的,我对叙事性,对多格、时间性的喜好,但是我04年开始做职业艺术家以后有意无意地参考了一下全世界那些所谓成功的艺术家,我发现最成功的那帮艺术家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他们多多少少在回避一些叙事性,包括村上隆、奈良美智这种在日本这种有强烈的漫画经验的国度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他们最后拿的作品多多少少有点儿回避这种趋势,他们觉得这个不够庄严吗?我也借鉴了那些成功艺术家的作品,更多的是把我感受深的一些东西从时间中抽离出来,然后做一些创作。其实还是以线为主或者是以平图为主,和我原来的涂鸦还是有联系的。

  当时为什么?大家看我的动画也是,包括我拍摄影的时候,拍中学生接吻,我的爸爸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我特别喜欢他,但是他在我青春期时期管教我有点儿太严了,我第一次交女朋友是大学毕业以后两年以后才交第一个女朋友,管的我特别严,搞得我很压抑。从上大学、上美院附中很压抑的青春期过来,导致我刚毕业以后的一些创作围绕着性、围绕着青春期的叛逆这些玩艺儿。但是随着年龄变大,我现在关注的不是那么多关于性了,我现在也关注一些家常里短的一些事了,包括我家门口有人刷广告刷施工打孔,那个我盯着看了半天,那个也挺吸引我的。

  除了画那些单线作品我也做一些其他的尝试,像这几张画都是倒过来画的,返过来画的,其实画这些画的目的和我后面要讲的我画的自画像是一样的,因为我很多画都是通过记忆,很主观地画一些作品,我希望用相反的方法忘掉记忆,忘掉我看到的这些东西的社会化定义,比如这个东西叫眼睛,这个东西叫嘴,我希望忘掉他,只是我看到什么来画什么。

  

下面要讲的是我最近主要进行一些探索的东西,就是叙事性的作品,也可以叫漫画。从04年-09年,我画了刚才那批作品以后做了一个展览,做完展览以后像上次仇晓飞说的有半年时间什么也不干了,他也有过那个时候,半年时间或者快到一年时间什么也不干,就是想下面我要做什么,反复思考,到底还要画那种画吗?或者再画点儿其他的东西,后来想了半年时间,受到一个美国的艺术家00:27:49小组,还有一个中国的艺术家烟囱,主要是这两个艺术家的影响,我开始决定要画漫画,画这种叙事性的作品。约翰,好多人都是罗德岛艺术学院毕业的,他们影响我特别深,他们进行一些创作也是和卡通有关,但是很明显的是在一个边界内在享受这个边界内的一些趣味和欢愉,我不知道不是有意无意的,我觉得是有意的,在有点儿对抗非要跟边界较劲,非要置于边界和颠覆边界做临界性和多层性探索的趋势,所谓当代艺术的一个大趋势,有点儿是不是要对抗还是那种劲,我觉得有一点,故意要在一个很传统经典的边界内享受那种愉快和傻乐,我受到这两个艺术家的影响开始画漫画,最初的时候我只能画比较简单的线,比如一个圆,特别简单的五官,汽车,轮子什么都非常简单,有好多朋友看了我的一些漫画觉得你不是故意画的那种拙,或者故意画得特别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竭尽全力画成这样的。我也画一些奇怪的超现实的作品,也画一些现实的作品,但是它的灵感都是来自现实中给我带来刺激的东西,比如我画小猫它腿断了,我太太她有一阵脚坏了,老拄拐,我天天看拄拐的人,所以画那个小猫腿断了。说一下我为什么画一些奇怪的头,我觉得还是和我从小看我爸爸画的小猫、小狗全都站起来了,他们在一块玩这种奇怪的事有关。所以我对一些奇怪的头也很感兴趣,我画这些形象,就像刚才说的都是来自于现实生活中给我的一些刺激,有一些我知道为什么能够这么画,有一些我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但是还是和我的某些个人经验有关,比如最上面那个头画的是我爸爸,他画的五官是来自哪儿呢?来自我每天出门以后我们家门口的大楼,这是我天天出门见的东西,我一这不是一个人的脸嘛,这不是我爸的脸嘛,就画成我爸的脸。右边那个眼睛和耳朵都是和性器官有关的一些联想,包括左下角形象的嘴,很多都是跟性的一些联想有关,我也做一些像F或者是旁边王小乌,王小乌是我原来的一个同时,我把这些字母和数字这些元素加入到我的作品中,比如他在现实生活中他有一个社会化定义,这个东西叫小,这几横,这几竖填在一起叫小,这几横这几竖加在一起叫F,我希望把这种定义的形状和一种直觉的形状联系在一起混淆一下,它会有一种临界性。经过了大概一年半年的时间,我开始能够画一些复杂一点的形象和叙事了,你看这个时候我已经画得比原来稍微难一点。当时对政治挺感兴趣的。这个时候对一些生活中的细节特别感兴趣,我创作的方法通过默化,靠记忆画画,比如我到今天咱们会场或者我去一个地方,我觉得回到家里以后,通过记忆会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些事和见到的一些人和物,我可能只会记住某些人、某些物或者某些事某些场景,我在画的时候会强化一些东西,弱化一些东西,放掉一些东西,这个筛选的过程我认为是很重要的,我很在乎这个过程,中间的筛选和强化其实融入了我的个人经验、世界观、潜意识,我再把这种很主观的感受放到画的过程中信号能够做到精准、充分,这种精准是什么意思呢?比如说我心目中比如嘴角是一个42度的向上翘的一个嘴角,但是我的主观当中我认为是这样的,为什么有这个强化的过程,肯定还有一些原因,跟我的一些个人经验和潜意识有关,我感受到我这个嘴角向上翘42度,就像当时在美院附中上学时候一样,我一定要较真地画到42度,画到一个45度,或者画到一个46度差不多,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我一定要画到42度正好或者是43度差不多,正好。我觉得做到这件事并不是特别简单的,在一个复杂的画面中,可能你画完嘴角接着鼻子,旁边脸的一些转折,很精准的拐弯或者形的变化可能涉及到几十个或者上百个,要把它完全控制住,其实是非常需要一些能力的,这个就像我刚才提到的在中央美院和中央美院附中接受严格的基础训练给我获益匪浅.

     

我也接触一些美院毕业的朋友,他们就说我好羡慕那些没学过画画的人,他们画得那么生动,我画那么多年都画僵了,我不是这么觉得的,当然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我是觉得好的一面给我特别大的帮助。画到这个大的系列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可以很大程度上做到了我想到的一些东西,一种很精准地传达出来了,从脑中的一些主观感受最后转化到绘画媒介上到一个纸上以后,中间的损失变得越来越小了,这个是很有快感的,我和烟囱身边认识很多画漫画的小孩,他们都有非常有意思、独特有趣的一些主观感受,但是他们和我和烟囱有一点不一样的是我们俩在中央美院接受过严格的基础训练,我们把这些主观感受传达到绘画的时候,那种传达的过程中的损失非常小,那个信息量就会变得非常具体、鲜活和充分。我们认识了一些朋友,没有经过严格的基础训练,他们在脑中的主观感受转化到绘画媒介的时候出现了大量的损失,像刚才我说的比如他意识到他心目中的一个嘴是42度,但是手上的控制力有限,只能画一个大概的50度,但是画另一个人的时候觉得那个人的嘴是60多度的嘴又画成50多度,在一个复杂画面中都是这样来传达,信息量出现了大量的损失,我们经常说的比如说画得有点儿概念或者画得有点儿笼统,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这是我父亲,左边是我脑中的我父亲,也差不太多。有些人觉得我画得比较恐怖,画的给你爸送饭的漫画画得那么恐怖,我是完全没有想到画得那么恐怖,我觉得现实生活中有一些事情比艺术创作还要可怕,这是后来我父亲最后生病,他后来去世了,在医院的时候我去陪床,有那么三个月,我把这个过程画起来,很多就是在医院病床旁边画的,刚才那些作品都是新打草稿,然后再画,这批作品直接在床边画的。这是我眼中的我父亲在病床边,向右边这个作品是我脑中的场景,这两个过程中我可能会强化这个东西,忽略一些东西,这个转换过程挺有意思,其实携带了那些信息,我是很看重的。

  还有一点是我曾经跟朋友提到让我最有亲切感的一些作品像约翰,还有烟囱,还有一个中国古代的南宋绘画,我对中国古代的南宋绘画特别有强烈感觉。但是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它跟我的一些个人经验好像也无关啊,后来我分析可能是我们的创作方式很相似,其实古代的人都那么画画,他们不是靠写生,他们就是先去观察和仔细观察和体验眼前的这个世界,回到家里以后通过记忆来画,可能通过记忆画的时候就忘掉了一些东西,强化了一些东西,记住了,感兴趣的一些东西,他用线画的时候也是和真正眼睛看到的不是太一样,他跟我创作的方式很相像,而且南宋的时候那些画家基本功特别强,可能跟宋徽宗有关,等于他们也都在美院附中和美院进行严格的基础训练,他们再做这种默画,所以我看他们的作品特别有亲切感。

  最后我父亲就去世了,对他也是解脱。在09-11年,我做了刚才看到的这些漫画大概画了一百张,有几十个短小的故事,在12年的时候,我就想做一个新的作品,相对比较完整,容量希望更大一些,然后就做了00:41:43,这个作品从早上我睁眼开始一直到晚上闭眼睡觉,我希望把一天中能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感受最深的,给我最大刺激的一些生活细节用默画的形式给捋一遍,其中包括早上起床看表,看手机这些生活细节。

  右边那个门口有好多小广告什么的,也都是很让我感兴趣的,每天盯着看,孙冬冬知道我家门口就那样。一共画了20幅,在画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展览邀请也就是王兴伟老师要做一个展览邀请我没画完的作品和以前我画我爸的作品参加这个展览,当我把这个画完的时候参加了ON/OFF这个展览,这个画的是我太太眼睛很多圈,实际上她生活中不是跟这个似的,但这是我脑中的一个,生活在我脑中的一个她,所以我就她画成这样了,我脑中的主观印象画出来了,我把这些画画出来我也不是特别考虑能不能看懂,但是我要非常精准、较真的,充分地把这些作品画到我满意为止,我刚才提到了这种通过记忆进行筛选,可能有些东西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记住他或者是强化他,比如我画我脖子特别粗,那块老有一个喉结,可能我对我自己某些五官不满意,故意强化它寻找一点快感,但是有一些事情我能记得很牢,我就搞不清楚为什么,比如我在开汽车的时候我特别能够清晰地记住差水那个槽,那个槽的形状我记得特别清楚,但是你让我说出为什么,我说不太清楚,包括汽车里的仪表我总也记不住,使劲让自己记住仪表,总也记不住,可能有些人对那个天生就能记住,这种点点滴滴的哪些能记住,哪些我去强化它,哪些弱化它,哪些忘掉它,这种可能某一个细节有一定的偶然性,当它形成一定量以后我画了几十张上百张以后做了大量的筛选和强化、弱化,而且是一种精准的转化以后,所蕴含的携带的这种信息量已经是一种必然,而且我们从主观,从理性上认为的一些东西可以说清的一些东西,比如用文字也能做很好的描述,但是从理性上或者用文字上说不清的一些东西,我把它用绘画的方式进行记录,有可能能够更精准、真实地携带这些信息,当观看者看到这一块的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画好像画得虽然挺不好的,挺差的,但是觉得好像有的人说挺有味道的或者挺有尿的,挺有的味的,其实我觉得他眼睛看这个画的一刹那已经解读了那个画后面所要传递的那些非理性的一些信息,他的解读也不是通过理性,他也是通过眼睛接触画的一刹那解读的,这些通过理性说不清的一些信息,通过绘画像一个密码一样存在的这些画里是一个挺好的方式。

  

这是这个作品在毛旭辉老师展览上的现场。这是在ON/OFF,画完20幅,我有意识地把它画得大一些,我也是有意识地想强调我做的其实就是画而已,不一定是我们老认为的漫画阅读习惯就是在书本上,就在漫画书上,其实不一定是这样,它就是画,就像画一个油画,画一个写实油画可能造成一个立体的错觉,我把它切成六格,可能有一个时间或者是空间的错觉,其实一样的,它就是画。

  12年我完成这个作品以后13年也做了一些壁画的尝试,做壁画的尝试就像刚才说的,漫画最近这几十年特别是日本漫画让大家认为一种叙事性作品很多就存在于动画中或者存在于漫画书中,其实在古老绘画媒介最初形成的时候,比如在西班牙的岩洞壁画或者在敦煌壁画和文艺复兴早期的那些壁画还有什么《韩熙载夜宴图》、《洛神赋》在这种绘画古老的早期这种叙事性的作品在用一个画面讲一个故事,其实当时是非常主流的一个事,不是像现在就像我刚才说的去看那些大腕的艺术家都是在涉及叙事性,其实最早期绘画的时候大家更多的是在涉及讲故事,记录一些功能性的东西,当时比如画一瓶花或者画一个椅子摆着,当时很另类,这个也是在展览上,我把一个真的画和一个我用笔画在墙上的画同时摆放,他们都有一个,画在墙上的画比画出一个角的厚度,中间会出现一个微妙的关系,到底哪个是更有一些错觉感,这个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在N12的展览上,我也做一些壁画的尝试,这个是2013年在韩国的一个创作,我当时也是在一个很大的墙壁上把我爸爸的一个漫画故事完整地画下来,我希望让大家出现一种仰着头看完一个漫画的尝试,因为我们原来都已经习惯了低着头在漫画书上阅读完一个漫画,我希望大家仰着头把它看完。

  然后我在从上美院附中开始也进行了一些很写实的自画像的尝试,我在画自画像的时候,我希望做和我画漫画更相反的一个方式来进行创作,我画漫画的时候希望能够忘掉我眼前看东西,我不去看东西,我不去写生,完全是凭记忆,完全是凭一些在我脑中对这个世界的主观印象来画画,但是我做自画像创作的时候,我希望做一个正向反的尝试,就是我忘掉我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忘掉我脑中的记忆,忘掉我眼前看到所有的东西社会化属性,其实也是很多艺术家在使用的方法,就是很多艺术家使用的一个方法就是生疏画对象,我画漫画最初的时候我感觉到我很有乐趣,我通过记忆,我仔细像我爸说的我仔细去想我到底是什么样子,我鼻子到底什么样子,我嘴到底什么样子,但是当我画到一年,画到两年的时候,我再画我自己的时候,我觉得我出现了一个非常令我担忧的情况,我已经不用去请我的记忆来帮助我,或者让我特别使劲去想我的嘴什么样的,我发现我已经背下我嘴什么样子,这是让我非常警惕的一个事,我还是希望能够和现实保持一种比较紧张、比较鲜活的关系,而不是通过一种惯性的进行创作。当时美院附中,我当时想考美院的时候想考油画系,但是我后来觉得还是比较难,油画系像王光乐这种水平太高了,跟他们竞争估计考不上,还有宋琨这种,后来就考版画系,我还是挺喜欢画油画的,上美院附中的时候大家都时髦学弗洛伊德,到了那个程度每天必须打开弗洛伊德的书看一遍,不夸张真是这样,本来我的童年经验跟写实油画没有太多的亲切。

  

自画像系列我一直持续在进行,从95年一直画到现在,今年我也在画,像刚才说的生疏画世界和通过记忆来进行绘画同时进行能让我保持对现实世界的一个鲜活的紧张的关系。

  最初99年那个时候画的几张画一张画画半年或者更长时间,反复地练习,忘掉记忆,忘掉主观经历,这是去年,说一下我最近两年在做的事,在2012年完成00:54:31这个作品以后我希望做一个新的事,我最近的工作方式是这样的,因为我个人比较知难而退,我干一个事最初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我一语道困难就是妥协了,我再赶点儿别的,什么事最后也做不了深入,后来我说这样可不行,我就使用了一个工作方式,就是说我三四年时间专注做一件事,做不好,遇到各种事情我希望死磕一下,12年我把单线的作品做了一下,我觉得相对充分以后想再做彩色画的尝试。我在做彩色画尝试的最初我希望先设定一个面貌可能是具象的,可能是抽象的,可能是希望不给他一个设定,跟着感觉走,我也做后面要讲,我也做了一些抽象作品的尝试,总是觉得差点儿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分析,我的作品更接近于单线平图,我是不是用CG的方法可能做色彩更适合我呢?我也尝试用电脑填色,但是总是感觉不是太对劲,14年初的时候我开始在水彩纸上画一些作品,我一下觉得特别舒适,很有亲切感。水彩接触纸的一瞬间,我觉得特别对劲,这种媒介的选择还有这种形式的使用,其实我越来越在乎,形式感本身是携带信息的,不能特别轻视形式这个东西,我对水彩的亲切感,我后来分析还是跟我童年经验有很大关系,我爸爸当时画的那些儿童插图的时候就是在用水彩来做,每天看到的儿童时期每天看到我父亲就是正在用铅笔打稿,誊到正稿上,用水彩画正稿,上笔,这是我童年看到的场景,我爸爸当时,当我上美院附中和美院的时候他,你以后也要像我一样画作品也要画连环画,非常有意思的,我当时是青春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的原因,跟他说越让我干什么越不干什么,我不画儿童画什么的,太小儿科了,画油画什么的,没想到我现在正在做他原来让我的那些事。我画这些作品的时候特意使用当时留下来的一些稿纸,左下角还印着人民美术出版社连环画专用纸的字样,这种很少了,我画了一些现在不用了,就把那个纸留着做纪念,我也是向我爸爸致敬,用他留下的稿纸来画点儿东西。

  

最后一个我是最近两年像刚才说的我也做一些彩色画的尝试,最初做彩色画尝试的时候我希望不设线,因为我在之前画的都是比较具象的作品,我也希望各种形式或者是非具象的作品我也尝试一下,主要是彩色的就好,03年我也做一些想做一些抽象的作品,但是最后其实你看左边还是一个人的脸的五官,还是有点儿有个人经验的部分,我一直想要强调的是我做这些作品想要把我个人的不可取代性做到极致,我也在考虑绘画他的一些不可取代性,比如说无法言说性,用文字描述不了的一些文字做不到的一些事,绘画能够做到,比如我画的那些漫画还是可以来描述,比如我画的是一个人,喝茶,他在看电脑,但是有一些抽象的作品,你很难用文字来描述,我也希望把这种绘画的不可取代性进行一些探索,我希望画的这些作品就是让语言无法涉及,一涉及我觉得有问题,就需要继续调整,当然这还是涉及。还是一个人在躺着,我希望是用语言无法解释。

  这个都是这一两年在做的,但是抽象的作品相对来说我花的时间还是太少了,现在做的作品也很少,我想慢慢地花时间去沉静进去,慢慢探索,这个是最近的。OK,大概就是这些。

  下面有请王光乐和孙冬冬上台。

(责任编辑: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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