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带你看展览第358期】伟大的南线——董欣宾与卞雪松知音展
2014-11-26 17:53:08 于淼
雅昌艺术网: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雅昌带你看展览,我现在位于江苏省常熟市的虞山当代美术馆,现在这里正在进行的是董欣宾和卞雪松知音作品展,我们今天非常有幸地邀请到了本次展览的策展人夏可君老师带我们走进这次展览。
夏可君:这个展览取名叫“伟大的南线”,是卞雪松与董欣宾的知音展,我想应该讲讲这个缘起,这几年之前我其实对卞雪松和董欣宾并不是那么熟悉,因为他们都已经作古,都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所以当我们的朋友就是张维他是常熟这边中国当代非常著名的诗人,他在生前跟卞雪松是好友,所以当卞雪松去世之后他花费了巨资收购卞先生的作品,我做当代艺术最近做得多一点,也做水墨,跟我认识之后我想我们有一个心愿想做一个展览,后来发现我要找到一个真正的很好的学术性的主题,要有一个很好的起点,甚至为了这个起点张维自己出资把工厂改为一个当代美术馆,这是虞山的第一个当代美术馆,我想这是一个真正的开端,这个开端的意义是多重的,第一个是张维自己的虞山当代美术馆从虞山当代水墨的开端,第二个开端是伟大的南线的一个开端,当时在八十年代有一个说法北方是以皴法,比如说贾又福等等为代表,南方是以董欣宾和卞雪松的线条为一个现代性的转换,所以是一个真正的现代性转换的重新的清理,等一下我们会谈谈水墨的问题,我想说的是第二个开端。
第三个开端是江南文明、江南文化一个新的开端,我们知道常熟虞山是了不起的一个文化的南方的或者是整个中国文化在晚明的一个心脏,黄公望的墓地是在这里的,当我几年前来到这里黄公望在这里的时候我大吃一惊,我们会知道柳如是,会知道王翚、王鉴,我们甚至知道很多的晚明的了不起的画家都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死亡,这是一个晚明的,尤其是艺术的,更不用说了不起的伟大的虞山派都是在这里,所以他是把这个文脉在当代的一个重新的接续和开端,第三个意义上的一个开端。
第四个开端他的未来意义马上会彰显出来,张维是一个很好的诗人,他在上半年有一个三月三的诗歌会,诗歌的一个恢复传统的三月三的诗歌的雅集,传统又有一个尚湖雅集,我们甚至可能把尚湖雅集跟诗书画,把中国传统文人所谓的通材通识的一个审美的生活方式,不仅仅是一个审美,这个生活方式,落实在生活方式里边,可能以这个馆为一个中心,以虞山为一个中心,重新开启第四个所谓的通识教育,通才审美生活方式当代实现的开端,这个展览是一个契机,是四重的开端,是虞山当代水墨开端,是一个伟大的南线的开端,它是一个文脉的开端,它是一个真正当代文人审美生活方式的四重开端,这个展览是一个机会,我希望借这个机会通过雅昌网向广大的听众传达这样一个信息,中国文化有一个新的复苏,这个复苏从南方、从江南、从晚明重写现代性。
我们知道中国传统有一个文脉,特别是书法有一个心法,心法是有一些隐秘的传递,外面的不大知道,一进到里面来有一个真正的手法和心法的一个口诀,如果我们进这个空间,进到这个展览就看到卞雪松、董欣宾以及林老,林散之书法作品的时候,我们一方面可以看到张维个人收藏的品味,同时也可以看到一个收藏的心思,就是说把伟大的南线的来源,跟传统的关系有一个清理,这是这个展览的学术价值,当我们发现你们的一些细节和故事的时候,很打动我,七十年代卞雪松是怎么跟林老认识的,他是打太极拳认识的,林老曾经70年代初在澡堂里,掉到澡堂里之后把整个身体烧残了,整个手臂被烧了,但是形成一种独特的指法,三个手指去捏毛笔,这是跟传统完全不同的一种手法,更接近道法自然的状态,这是神奇的一个转变,所以他后来练太极,卞雪松先学太极又学书法,后来学绘画,整个传递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后来当卞雪松在八十年代末遇到董欣宾的时候,董欣宾开始对他的书、书法和绘画,好象有一点写得还不错,可是跟他一推手,手一碰,太极推手一推的时候就觉得卞雪松是高人,一定是高人传授,一定是悟性很高,他用了一个悟性非常之高,从这个手法可以看到林散之林老的书法在二十年是真正把传统书法向前推进,真正的书家,就是因为有一套独特的心法和手法, 从这个你们可以看得到线,这根线怎么那么有魅力,怎么样那么迷人,无论是林老的线还是董欣宾的线还是卞雪松的线,这个线就来自于我刚才所说的心法的谱系,这是真正懂武术的人,只有练过功夫懂武术的人才能悟到这个线,这是现代人很少具备的,可是他们三个人都是练太极都懂武术,这是一个传统文化从唐代一直到明代,伟大的书法家都是懂功夫的人,可是现代的书法家有几个懂功夫呢?这是伟大的南线的太极、工夫。太极的原理阴阳循环整个相互环抱这样的阴阳调和,这样一个动势、运动的起伏,内外的张力在他们的作品上可以看得到,所以他们的线是有一个呼吸感,有一个张力,这是第二个。
第三个就是每个人有他自己的特点。林老的特点就不说了,因为他三个手指捏笔带来这种拖泥带水、自由、游走的蚕丝线。到了董欣宾有一个伟大的说法一根线有春夏秋冬,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把自然性,把生命线,中国传统文化奥妙在线里边,这个线是不断地变化、逃逸,不断地游走,不断地跟生命、跟自然的一种共感,感动的关系,一根线有时间性,所以董欣宾的作品里边他的松、柏,南方小品里边都可以看得到江南风光,都可以看到这个线在里边跟季节、跟生命的关系,所以生命线是伟大的南线,到了卞雪松的线,他的线里边可以看得到生老病死,看得到生死疲劳,看得到心性,所以中国传统的线应该是跟生命、跟修行,跟内在的心性是有关系的。他的线是一种截铁线,斩钉截铁的截铁线,它有顿挫,所谓笔断、意不断,带有一种枯涩、飞白,所以这个是跟自然,跟他自己生命的体会,跟他的书法用笔,跟太极是整个把这些东西融会到这个线里边去,这个线似断非断,这种所谓的禅宗的笔法很简略,同时跟自然有一个对话关系,带抽象性的痕迹,整个书写是一个从林老的抽丝线一直到卞雪松的生命线和脊剑的线,一直到卞雪松的截铁线这是一个伟大的南线,三个人的连续性和三个人的特点,把这个线伟大的南线恢复出来就意味着我们跟传统的文脉有着真正内在相通的关系,而不是像现代水墨把笔墨线拿掉这是一个视觉的制造,这是一个西方抽象观点的复制,所以恢复伟大的南线是恢复一个伟大传统的文脉,让线跟生命跟心性,跟自然有一个真正的内在的共感的关系,他的绘画才迷人,在这个作品里边特意选了三张作品,有一张林老的书法和黄宾虹一个朽墨、焦墨的一个山水,里面有一个卞雪松这样一个苦涩的线,一个线痕,有一个董欣宾的线,董欣宾的线里画了一棵松,他说松是有生命的,不能用心来妄为,很多人画了一辈子的松、一辈子的线都不知道松和线是有生命的,所以这个生命线是这个文化的生命线,是个人生命的生命线,
我们以这张董欣宾,在我看来是一张很了不起,很伟大的作品,就以松为例,上边有一个董欣宾自己的题字,这是董欣宾一张了不起的松的作品,中国画画树,不二法门,许多画坛老手,七十古稀都没有梦见过怎么去做,都不知道怎么画树,因为他们不知道树是有生命的,不可率心抹之的,不可任意地胡来,因为树之者颇多,为什么他们颇多终身不得其法,因为他们不得生动,就是说画树尤其是画松,如果不得树是有生命的,是有生动是可以生长的,那么你就不知道画这个松。所以我觉得董欣宾很了不起的在二十世纪重新恢复了所谓中国人的线,线是生命线,自然生长的线,不是一个简单的过于单直的,平直的所谓西方意义上的几何线,这个线是真的跟自然的线,我们看整个松的每一个线里边是把干湿浓淡,把苦涩所说的剑脊线,自己发明的剑脊线真正在这个松里边一步步地使用出来了。从草、树一根根地生长,内在的似断似连,内在的生长性、苦涩感、润、全部在一个树里边通过纯粹的线的表现力来传达了这个树的生长性和它的自然性、生命性,这是我们以董欣宾的作品来讨论他的线,我们看到真正书的用笔,可以说这个伟大的南线这根线真是有春夏秋冬,真的是把时间性、季节性、生命的体验都画在这个树里边,
现在我们看卞雪松的线,卞雪松的线和他的线是有差别,第一个差别是他的线确实是斩钉截铁的截铁线,来自和林散之老师的学习,笔笔断,笔笔连,每一笔都是断的,但是每一笔都是连的,像抽丝一样,有一种拉断的痕迹,有一种绵长、绵延,这个绵延感是带有一种苍劲,一种苍辣,水分比较少,显得很枯涩、枯淡,更有禅宗的简略,而且这个线看这张画就看一个抽象画一样,就是线痕、笔触在上面自由、轻盈的一个书写,所以他在卞雪松这里这根线真的是跟林散之书法的线演变过来,他加了自己个人更枯淡、枯涩、枯寂,我们看到上面有一个小的人背对着我们弹琴,这是一个在天地之间很寂寥,他画出一种寂寞和寂寥,这个寂寥是一种宽阔、宽广,所有线在枯涩里边有一种绵延、生长性,整个线是往上提、往上走的,往上生长的,所以这个伟大的南线真是有几个了不起的特点。
这是两个非常孤傲的人,董欣宾是江南第一狂士,他的修养,他懂医学、懂功夫、懂书法、懂社会学,无所不通,董欣宾是江南整个新文人画八十年代是董欣宾的提倡者,他后来跟朱新建他们都是从他那里出来的,所以北方的新文人画都是受他的影响,他后来又跟他们分开了,他觉得他们做的没有他好,他觉得他自己的新文人画更加创新,更能面对现代性抽象绘画的压力,他更能够自己转换出来,跟传统过于靠近又不是那种创作的新文人画,所以他是江南第一名士和第一狂士,有魏晋风度,但是卞雪松一辈子是很孤独、很孤傲甚至很自闭的人,一辈子的没有结婚,里面有很多关于他们的故事,所以他们相遇之后,董欣宾是从来不给人写文章的,从来不给人题字的,他就给他写篇文章,董欣宾的画是画得很繁复,线条是很丰富的,他的松、柏、树都是非常交织、编织的,产生现代的丰富性、张力和对比。而卞雪松的画是很疏松,很飘逸,很散淡、很简略,所以这两个人恰好形成一种奇特的互补关系,所以才有一个知音,才惺惺相惜,两个都很孤独都很孤傲、都很孤立,都不被别人欣赏,所以这两个人相遇才是冷暖相知,我有一句话说自古知音借寂寥,惟有明月来相照。只有明月孤心,孤心明月,只有明月让他们心心相印,这是两个靠心性相通的人,这才有他们知音的相会。
卞雪松是扬州人,他主要是生活在扬州,扬州第九怪,扬州八怪之后的第九怪,尤其是他跟林老相识之后他整个生命得到一次质的改变,确实可以从卞雪松的线上看到他跟林老的关系,看到一个文脉是怎么在线的生命线里边是怎么得到延续,怎么绵延无尽,怎么生长到、延伸到现代性,从这一张关于他的松的作品中,亦如他的名字卞雪松,他真的画出了松的气息、松的气节,真的画出了雪空寒的味道,画出了空灵的气质,所以绘画跟名字、跟生命、跟心性是有关系的。在卞雪松的作品上这张松的作品上画面有很多松在风中招展,所以这根线是随着自然,随着自然的元素性,水火土气风的元素性在推动,所以这个线是跟着生命走,跟着自然的气息走,这是很有趣的,线在风中招展的姿态,那种韵味、每个线条走的方向都是不同的,一方面是松的挺立、直立、坚韧,另一方面线的轻盈,飘动、吹拂,所以这个线里边真的是有春夏秋冬,这根线里边真的是有生命的姿态,是个体的昂扬、孤立、孤傲,那种内心的一种所谓的空境、静气画出来,才是一个动,所以在这张大作品上是很了不起的作品,这是卞雪松。
卞雪松真的是很有特点,因为他一辈子都是一个人,所以他经常地游历中国的大好河山,走过无数地方的山山水水,这是从林老以来,从黄宾虹到林老一直到卞雪松都是继承了要跟自然的亲近和接近,所以在这个作品上可以看到,在这张很小的作品上可以看到卞雪松怎么一个人怀着孤立、孤绝的寂寥的心在天地之间游走,怎么让自己的孤心跟明月、孤心跟自然融为一体。
第二因为他个人的心要跟天地交融,所以他画的不是个体,不是个人的小心,是天地之心,所以他的作品显得很博大,他以天地为背景。
第三个是小品,显得很自由,很疏松、很轻盈、很随意,他的作品小品的味道出来了。
第四个特点是卞雪松画画跟其他人真的不同,他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特点,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作画,其实艺术的魅力就是保留了7岁以前的孩童天真、童趣、随意、像涂鸦一样,涂涂写写像图画一样,带着一种那么好的书法、书写功底的苍劲、截铁线、绵绵抽丝的生命力感线条的人,来画一个小品,画一个孩子般的作品,看到把苍辣和灵秀很好地结合在一起。
我想说的最后一点这根线是真正保留中国传统书写性的气息,真的把太极的原理,一阴一阳的环抱笔笔断、笔笔连,把所谓的如抽丝一样力感的线藏在每根线条慢慢在生命的游走里边,书写性里边跟心性、跟自然是相融的,我想这个是这个伟大的南线是应该能够启发中国当前的水墨过于制作、过于图式化、过于简单,没有一种人文的、历史的修养,没有一种生命、心性的体验,对他们有所纠正,这是这个展览在当代的一些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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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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