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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追求永无止境

2014-12-04 15:36:12 段国英

读樊鸿宾作品

  今年上半年的一天,我到樊鸿宾美术馆参观的时候,看到墙上挂着数幅西藏题材的作品,画中的少女,表情虔诚,动作生动,色彩浑厚,笔触劲道,在意境的表达与形象的塑造两个方面都达到了极高的高度,而且两个方面合谐统一为一个整体。从视觉感受上而言,实在是美轮美奂,精妙无比。我不由得心生敬慕,是谁画得如此好画?定睛一看落款,就是樊鸿宾老师,不由得对他的横溢的才气有了第一印象。

  樊老师的作品从题材而言,大体可以分为西藏系列、高士系列、侍女系列、花鸟系列等几个类型,从材料而言可分为彩墨画、水墨画、丙烯画等类型。

  他的西藏系列作品,境界深远清澈,色彩浓郁浑厚,如作品《圣山少女》,画中的少女,表情柔和,眼神清澈,透出一种纯净之美,动人心魄。通过画中眼神清澈的少女,我们可以感知画家传达出的绵绵情意。这种清澈悠远的美感,在众多的西藏题材作品中是不多见的,这是樊老师心目中圣洁的西藏,圣洁的情感。在斑斓厚重的色彩之后,我们看见了清纯如雪山的情怀。审读之间让人领悟意境之美。意境二字,看似虚无缥缈,但是,在樊老师的画中,它如此清晰可见。这是一种暮鼓晨钟,带着宗教虔诚意味的清澈心灵,这样的心灵,居然可以通过作品表现出来,我忽然发现这是一个奇迹。古代画论说“手挥五弦易,目送飞鸿难”,就是说画出人的动作不难,可是画中人眼中目送飞鸿的情意很难。同样的,画出人物清澈的心灵,也很难。可是,樊老师在凝练厚重的笔触之间,完成了这个从形到神的质的飞跃。而且,这种神,不仅仅是人物本身的心灵光彩,还有整个作品的气氛,无一不协奏出一种深厚的轻灵意境,已经漫过眼目的色相,直逼内心深处的潜意识,而且,这意境是浓烈清晰、饱满厚重的,它直达内心,并且一经驻足,永不逝去。

  樊老师的高士系列,显然是不同于西藏题材的,画面点线之间传达出的是传统文化的积淀,作品境界深厚而清新。境界的深厚一是在题材上运用传统的题材,例如《溪雨依旧》这个作品所用的岩上听涛,具有古典的意味;二是作品的笔墨,点、线、面的交织运用,具有扎实的传统功力。清新是指画面的境界是全新的,自出机杼的,前人不曾有过,近人不曾画过。例如《溪雨依旧》这幅作品,赏玩起来非常有意思。咋一看画面的布局构图,那背景上高耸的山岩,让人联想起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可是它是淡墨而成,色彩温润飘渺,雨后润泽的气韵生动清雅;前景两颗高大的松树,高树是传统山水画中百画不厌的题材,在李成的寒林,倪瓒的江边,我们都看到了高树各自独特的面貌,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另外一种萧萧风雷苍劲质感的松树。画成松树的老辣劲道的点、线,传达出一种独特的力量,笔墨之力,已经如同一幅精湛的书法作品,令人嘉赏。宗白华说,“唯有深心人才能刊落纷华,直造深境幽境“,《品茶观涛》、《溪雨依旧》这些作品,都是樊老师体味出了古人的诗境,深入了中国古代艺术的堂奥,创作出来的既有古韵又有自身面貌的作品。

  淡墨创作的仕女画,可算樊老师的一绝。如《女人和猫》、《神女》等作品,都是让人惊叹的佳作。难以想象,黑色的墨汁可以调制出温润如玉的肤色,而且,笔墨的浓淡块面恰似肌体的起伏。众所周知,中国画的工具——毛笔,是非常柔软的,而且,随着水分的浸润,笔迹会在宣纸上洇散开来,一笔下来得到的形状往往是不可估计的。古往今来的众多名家,在这个洇散的过程中,与自然相得相生,创作出半随人意,半随笔意的作品,能够得物象的相似已经是一种很高深的搏斗,让笔墨随心所欲的画出所需要的块面大小、形状、深浅,完整得犹如一件素描作品那么细致,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樊老师笔下,这些不可能居然成为了一种可能,这是天资与勤奋的结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是一种空前的境界。樊老师的作品中,可以看见他的用笔,确实非常高妙,非常独特,他是以块面为线条在运作。常人用毛笔驾驭的往往是一条线,驾驭得好的,便已经称为名家了;但是他驾驭的是一个面,当驾驭一个面的时候,要面对的笔迹位移空间,以及每个维度与纸张接应的墨迹效果,其难度较之驾驭一条线以几何级数在增加,令人惊异的是,樊老师驾驭一个面的熟练与潇洒程度,丝毫不下驾驭一条线,仿佛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此种的奥妙在目前国内的众多国画家中是很少见的。这是樊老师卓然的天资才华与数十年闭门潜心修炼的结晶,才有了这样空前佳作,也很有可能是绝后的,因为年青一代的画家很难在才气与修炼以及努力方向上到达这个程度。

  樊老师的花鸟系列,例如荷花、鱼、紫藤、麻雀等,可以说件件都是逸品。荷花的荷叶潇洒大气,布局格调高卓无比,笔笔脱俗。鲶鱼生动灵活,形神兼备,无论笔墨还是形貌都极具可观之处。紫藤轻灵曼妙,如云似霞,笔墨肆意潇洒,极富美感。麻雀憨态可掬,虚谷遗韵隐约可见。

  近年来,樊老师又开始另外一种全新的创作,那就是瓷器,美妙的青花瓷。艺术大师都是永不满足的,永远在追求新的领域,新的超越,例如毕加索,就经历了诸多阶段的蜕变与超越,完成了风格众多的作品,例如蓝色时期、粉红色时期、立体主义时期等时期的作品风格就大有不同。同样的,樊鸿宾老师也是在多个领域都攀登超越,达到一个极致后,在另一个领域继续攀登,在达到新的极致。例如他的侍女系列,西藏系列,高士系列,无一不是在各自的方向上达到了一种风格上的极致,在这些领域取得圆满的成就后,他没有停留,现在又开始在瓷器上往新的高峰攀登。他卓然的才气和孜孜不倦的勤奋,以及一种艺术天赋带来的乐趣,乐境,战胜了一个个创作困难,不断达到新的高峰,形成了一个圆融乐观的美感欢乐境界。这是不仅仅是一种艺术上永远创新的精神,而且也是人生境界一层更上一层的追求。艺术贵在创新,贵在精深,艺术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古往今来的艺术家,以他们的作品记载着他们曾经达到怎样的高度。艺术创作可以达到的高度也是没有止境的,“长江前浪推后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樊老师有这样的才气,也有这样的雄心,到达或者超越前人的高度。有一次,我感叹到今人再也画不出倪瓒那样绝然出尘的作品,樊老师不经意的说:“我能画那样的作品。”我当时还似信非信,到现在,我明白了,樊老师能画,只是没有必要去重复了,他会创作出属于我们时代的倪瓒那样高度的作品。现在,樊老师在一个新的领域攀登,那就是青花瓷。在瓷胎上作画,颜料与画布都变了,连画布的形状都立体了,然后,瓷胎烧制过后,颜料呈现的结果,又是一次变现。在这个全新的领域,既有新的困难也有新的可能,在这些无尽的可能中,樊老师的艺术天分会进一步的发挥,在青花瓷这个领域,必将创作出艺术作品的新高度,带给我们新的惊喜。

  在樊鸿宾老师的作品中,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禅风、禅意,所谓禅,它的基本含义就是息心静寂地参悟,“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圣解”。“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禅”就如山中的清泉,它可以洗涤心灵的尘埃;它如天上的白云,让你飘流四方,任运逍遥。樊老师的作品,尤其是《品茶观涛》、《竹林七贤》等高士类的作品,画中的人物、布景,都犹如“云在青天水在瓶”一般任旷自然,显现出一种禅意,而且这禅意丰硕厚重,见者之时触目惊心,惊的是樊老师功力之深厚,把不可名状的禅意化作了画中的一草一木。“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画中表达的意念,是古人的那种微妙的情绪或者心境,是先贤的精神财富。樊老师用他的笔墨展开了新的篇章,将穿越了千年岁月的文化韵味清晰再现,如此深刻的文化内涵居然是由笔墨这个简单的传统工具清晰再现的,这之间作为创作者的艺术家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读他的文章《砚边点滴》,就知道他把几千年的中国美术史研究透彻了,而且透过字面,返回到了作品创作本身,乃至创作之外古代画家的社会渊源也一并摸清,并且形成了自己独立的深刻的见解。对于一个专门从事创作的画家而言,史论的功底这样深厚是非常难得的。这样的史论功力,我以为是可以同傅抱石当年写作美术史的功力相等同的。回首历代的艺术大师,很多人都是在史论领域有了扎实功底,促进了创作实践,创作实践反过来又丰富了美术理论,因此,樊老师取得如此高的艺术成就也不足为怪。

  大师都是非常有人格魅力的,这一点,樊老师也不例外,他真的是一个禅悟进了生活的人。“真正的禅师,生活风趣,而且更具幽默感。在他们的心目中,大地充满了生机,众生具备了佛性,一切是那么活泼,那么自然,因此,纵横上下,随机应化,象春风甘霖一般地滋润世间;有时具威严。有时也至为幽默……”。樊老师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非常幽默,话语之中每每透出那种中国传统式的幽默,“禅本来就是自家风光,不假外求,自然中到处充斥,俯拾即得”,他的话语中总是充满俯拾即得的风趣,像一轮明媚的阳光,照彻进众人的世界,所以他的朋友非常多,而且都敬重他和爱戴他。

  尽管艺术已经进入现代乃至后现代的阶段,但是只有真正继承了传统的作品才能称的上是深厚的、艺术魅力永远常新的,才是我们民族独特的优秀的文化结晶。像樊老师这样扎扎实实继承传统,在创作领域不断创新的艺术家,才是不会被时间的洪流所淘汰的艺术家,而且,时间反而能证明他的作品是亘古永恒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正值创作盛年且不断攀登、不断超越的的樊老师,会把他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提升到一个更高的高度,为我们的民族、我们的时代,创作出流芳千古的作品。

  段国英 (美术评论家 北大艺术学硕士)

(责任编辑:谢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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