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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大师王国维与甲骨文

2014-12-09 16:58:07 王本兴

  王国维博通经、史、地理、考古、音律、戏曲、文学、金石、书画、美学、西方哲学、甲骨学等门类。且治一门,通一门,精一门,生平著述62种,批校的古籍逾200种。收入其《遗书》的有42种,被誉为“中国近三百年来学术的结束人,近八十年来学术的开创者”,是我国近现代享有国际声望的著名国学大师、学术巨子、“甲骨四堂”之一。

  学术上耀眼的光芒,遮掩了他书法艺术上的成就,作为著名学者,不以书名誉世,是十分正常的事。实际上,王国维的一生始终以毛笔为伴,从弱冠开蒙习书遍临秦汉以降名碑名帖,到伏案著述撰写大量书稿信札,毛笔是他唯一的书写工具。我想,王羲之作《兰亭序》、颜真卿作《祭侄文稿》,其时皆以文为文,未当书法作品创作,却成为举世公认的天下行书之伯仲,那么王国维堆累如山的楷书、行书等手稿墨迹,应称之谓浩瀚的书法海洋。长期以来,人们对王国维的书法研究是一个阙失,也未有人能揭示一代宗师脱俗儒雅的书品高格以及对当下书法创作的启示与审美价值。因而他的手稿墨迹又是非常静谧、非常神秘的海洋。我在纵览王国维诸多考古、甲骨、随笔以及与罗振玉974封往来书信的手稿墨迹后,不禁生出“望洋兴叹”的感慨。深感水平有限,笔力不济,无能深入,遂小心翼翼从中撷取有关甲骨文字的只言片叶,以此窥探国学大师在书写与用笔上的风采。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又字伯隅,号观堂、礼堂、永观,浙江省海宁市盐官镇双仁巷人,“双仁”即谓纪念唐代著名志士仁人颜杲卿、颜真卿昆仲的双仁祠而得名。王国维7岁即入私塾读书学习,16岁时考取秀才。20岁时离乡赴上海在《时务报》任书记、校对工作。那时他的生活十分简朴,家乡的衣着打扮,头戴一顶瓜皮小帽,蓝长衫、青马褂,身后拖一小辫子,除吸烟外别无其他嗜好,面黄肌瘦,行动稍显迟慢,不善交际。后入罗振玉主办的“东文学社”,有一次王国维创作了一件扇面书法,上录自作诗词《咏史二十首》之一,其诗云:“西域纵横尽百城,张陈远略逊甘英。千秋壮观君知否?黑海东头望大秦。”深得罗振玉激赏。1901年王国维随罗振玉赴武昌农校任教;1902年在南洋公学虹口分校任职,并研究哲学;1903年在通州师范学校教心理学、伦理学;1906年王国维又随罗振玉赴北京,任学部总务司行走等职。1911年王国维与罗振玉一起东渡日本,专攻经学、小学、历史,并协助罗振玉整理、编辑、考订所藏大批甲骨、金石等文物。1916年王国维从日本回国,在上海为英籍犹太人哈同编《学术丛编》,并任上海圣仓明智大学教授。1922年王国维任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通讯导师。1923年清废帝溥仪任命他为清宫南书房行走。1925年王国维被聘为清华大学研究院导师,随后便举家迁居清华园西院。他亲手批校古籍,特别注重对流沙坠简、甲骨文、金文、敦煌学、古器物等的研究,开创了新史学蒙古史、元史研究,成为新学科的奠基人。其著《曲录》《宋元戏曲考》具有拓荒性、权威性,开创了戏曲研究新风,一直影响、引领着后学。其著作《人间词话》流播海内外,至今仍大受读者的欢迎。

  王国维和罗振玉一样,对我国的甲骨学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成为与罗振玉齐名的一代国学大师。他运用甲骨文材料研究商周史、典章制度,既重视典籍书本,又特别重视出土文物,于《古史新证》中提出了著名的“二重证据法”,使考古学术史揭开了新的一页。所著《戬寿堂所藏殷墟文字》《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续考》《殷周制度论》等,系研究商代历史最有贡献的著作,代表了甲骨学研究草创时期的最高水平,故在1928年殷墟科学发掘甲骨文以前的甲骨学研究中,学术界称之为“罗王之学”,影响了几代甲骨学者。

  王国维的书法在其父王乃誉的督导下,得益而大进,小楷、行楷、行书最为高妙。他的楷书起点高、路子正,取法钟繇、二王,非常重视书体的结构与布白。作品点画下笔实、入纸正、行笔稳、墨色和、线条活,具有灵动活泼、刚柔相济的特点。我们没有见到王国维的甲骨文书法作品,很遗憾,但不等于他没有书写过甲骨文字,如附图右图即为王国维书写的甲骨文字。这是王国维《古史新证》手稿中的甲骨文字,竟然写得如此认真与用心,可见他对治学、撰文的精到与严谨。我曾在安阳、南京、北京等地浏览观赏过诸多甲骨文书法展览,有很多作品的点画线条,都达不到这样“如虫蚀木”“如屋漏痕”“骨力洞达”的质量与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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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凤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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