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带你看展览第368期】不在图像中行动
2014-12-16 18:40:08 郭永涛
雅昌艺术网:雅昌艺术网的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来到“不在图像中行动展览”该展览由孙原、彭禹、崔灿灿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共同策划,邀请了30多位艺术家共同参展,展览强调的是一种个体艺术家在社会生活中的全新实践,接下来就有请策展人孙原和崔灿灿对部分展览作品进行介绍。
孙原:在这儿展出的是艺术家黄彦的生活,这里是黄彦在日常生活中记录每一件事的笔记本,我们看到这里边有很多本,他在两年前开始把他在生活当中的每一件事发生的时间和结束的时间都记录在笔记本里边,他记录了几十万条这样的信息。
最终他将这些信息整理成一些图标,像我们看到的这些图表,这些图表是由专门做统计学的人帮他整理,在这些图表的整理过程当中他总结出许多高度相关的信息,这些高度相关的信息,不管是他能够理解,能够接受或者不能理解和接受的都是一些科学的结论,我们能够从这里看到,这是一些相关的信息。有一些相关的信息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比如说雕塑和新闻相关,我们可以想到他也许做雕塑的时候同时也可能开电视机,就听到了很多新闻,还有一些信息是无法理解的,比如说他这里面有一条就是抛屁股和微博相关,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相关,可能他有些东西找到了自己的原因,但是有一些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但是他给自己的生活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一些发现,这些东西有的有规律,有的没有规律,但是他把这个认为是一种很科学的方法,让自己获得了很多新的经验。
魏秉强的创作方式非常得个人化,他的每一件作品都创作的时间非常长,有的作品长达十几个月,有的作品长达四年。这个作品题目叫《我是谁》是魏秉强用一个非常简单的数学公式和电子当中的IP地址和色彩相结合,他用公式去让色彩也不断地衍生,设计了一个程序,这个程序可以让色彩不断地生成在画面的144个格子当中,最终生成的是非常多的变化。这个作品可以一直生成很多年,他现在已经生成了几年,如果要全部完成也许需要十年的时间,这个东西我无法想象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作品,为什么要叫《我是谁》,也许他想用一种很数学的方式来解释世界,我只能把他想象成为一种叫做魏秉强猜想的方式。
魏秉强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他要找到全中国乃至全亚洲最圆的石头,他为这件事情付出了四年多的努力,最终他找到了一棵他认为完整度最高的圆满度最高的圆石头,这个石头现在就在我们看到的这个展柜里,他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找到了很多相对圆的石头,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比较圆的石头也都放在这个展柜里,这些石头都是天然形成的,绝对没有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是可以经得住鉴定的,但是要找到这些石头难度非常得高,为了这项工作魏秉强在这四年的时间里面几乎走过了全国的大多数省,他把全中国所有的圆形的,不管是正圆的,还是扁圆的,还是椭圆的市头的和信息全部都搜集到一起,光信息羧基的工作就足以让人吃惊。
魏秉强把他在阳台上种了一百多盆花,或者我们不叫花,叫草,拿来放进展厅里,这些草虽然长得非常得猛,但是都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这些草就直接从他住的地方草坪上直接移进了花盆里,他把这些草种进花盆里是为了要观察一下这些野生的草种在花盆里会有什么不同。经过他一年多的精心种植和观察,他发现这里面有些草会比在草坪上长得要壮,而有些草无论怎么精心地培育,也没法像他们在野生环境中那样茁壮成长。像我们看到的这个防护窗,这就是魏秉强住宅的窗户,它的保险窗,但是他种植的这个草直接长到了他窗户上,到夏天的时候完全把窗户覆盖掉了,到冬天这些草又都死掉了,但是他仍然把这些已经干枯的死掉的草搬来,因为他发现这些草即便你不管它们的话它们到春天又重新长出来,就像外面的野草一样。那么相对于我们种植那些名贵花草,那些花草死了以后它们就彻底死了,你就直接可以把花盆扔掉了。
崔灿灿: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我们这次展览的厉槟源的作品,厉槟源的作品我们选择了两件:一个是厉槟源2013年到2014年的微信,他的有1800多张截图,之所以选择这个微信截图,在我看来厉槟源的作品一直并不是在展厅之中,他最生动的应该是在他的日常生活里边,我们就截取了厉槟源日常生活中他每天所发生的各种事情,发生的各种经历,在今天当代艺术它不仅是一个围绕着艺术系统展开的,对于厉槟源来说是围绕他的生活系统展开,这个生活系统恰恰是我们在厉槟源的作品当中所看到的那些最生动、最鲜活的那些个人经历和个体生活,厉槟源是一个这一代人很独特的一个特点,在很多艺术家看来如果一个艺术家裸奔了一次再进行第二次裸奔就是一种形式的重复,而对于厉槟源来说裸奔不再是一个艺术,裸奔不再是一个表演,对厉槟源来说裸奔是一种生活中发泄某种心情或者某种状态的一个常态,在这个语境中裸奔就不再是明确的带有意识符号的一个意识表达,裸奔就成为一个个体的情感或者是生活状态的一个流露,我们能看到在整个展厅中,在不沾上,我们把厉槟源的作品分为了两部分,而这两部分它的唯一性上的作品我们一整个墙面为主,之所以以整个墙面为主,我们希望展现的是一个分裂的、全息的,一个让我们看着如此生动而又如此歧异的一个人,实际上我们要展出的并不是作品,而是展出了一个人,展出这个人我们希望去讨论什么呢?其实厉槟源的作品跟这个展览中的很多作品都具有一种相同的就是我们应该探讨的是一个人该如何生活,一个人该如何存在,一个人该在他的现实语境中和他的行动中如何去发声,如何去自由地表达,更重要的是人如何在自己漫长的历史中去行使一个人自由的权力,呈现一个人自由的可能性。
这个展览选择赵半狄是因为发生了一个转折,在12年赵半狄被北京市最高人民法院认定他不可以再跟熊猫绑在一起,而在我们看来这样一个转折对赵半狄来说是他熊猫生涯的结束,我们这个展览更关心的是从他的开始到结束我们选择从结束这个点做一个对他生涯的一个回溯。
孙原:赵半狄本来是一个很出色的画家,但是在十几年前赵半狄非常坚决地放弃了绘画,采取了一种在当时还没有过的方式,就是他创造了一个社会身份,就是熊猫人赵半狄,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边赵半狄几乎不参加艺术圈里的展览,他进行各种社会活动,全力塑造一个公益明星的形象,他做过很多公益广告,也抵制过《功夫熊猫》,也拍过电影,也做过一个人的奥运会,赵半狄的熊猫生涯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社会实践性的一种尝试。
孙原:顾德新在2009年离开了艺术圈,他不再创作艺术,也不再跟艺术圈发生任何的交往,那么我们在这次展览之前也采访了顾德新,我们提出给顾德新预留一个充分的空间,但是他可以做任何选择,顾德新对此没有做任何回应,但是这个空间我们仍然给他预留下来了,我们认为我们留下的空间是适合顾德新的空间,当然这个空间并不是一个作品,我们认为顾德新仍然在这个展览里,但是他不一定是在某一处空间,我们在空间准备划分完成的时候,我们忽然发现顾德新在2009年的作品的所遗留下来的痕迹仍然在地上,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巧合,我们之前并没有有意的这样安排,但是当一个艺术家他离开艺术圈的时候,他所遗留的痕迹,以及他所采取的态度和方式仍然在艺术之中,并没有离开艺术,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崔灿灿:我想当观众看到顾德新在这个展场留下的痕迹的时候,可能留给观众的是几个思考,第一个当我们看到这个痕迹的时候顾德新是个体参展还是精神参展,还是一个价值观的一个参展,另外一个给观众留下的就是当顾德新说他退出艺术圈的时候,他和60年代杜尚说艺术就是生活有什么区别?当一个艺术家决定不再做艺术的时候,而艺术究竟在这个艺术家身体之中,在他的思维方式之中,在他的经验之中留下了什么,我想这些问题不仅是针对顾德新一个人的,这些问题也是给每一个艺术家在未来,在以后留下的一个思考的空间和一个寻找的可能。
孙原:当我们去拜访李永斌的家的时候,他正在搬家,家里非常得乱,他准备离开北京去河北的义县做一个农民,我们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就给我们讲出了他的原委,于是我们把他的故事拍成了一个纪录片介绍给大家。
李永斌在2011年前后办了他最后的个展非常得成功,他的作品也被古根海姆收藏,但是在这儿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他没有在继续创作作品,而是自己一个人骑摩托车到处游历去了西藏、青海、甘肃一些地方,他经过思考觉得不再想做任何事情,用一种寄生的方式生活在社会当中,于是他尝试了乞食,也就是向周围的人要吃的生活,但是后来他发现这样的方式并不适合他,他决定他要自给自足,自己来养活自己,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摆脱一个社会性的一种体制。
崔灿灿:我希望观众可以拿出来一部分时间认真地看一下李永斌这个视频,当李永斌决定去河北当农民的时候,我希望观众可以去听李永斌谈谈他在回避什么,他在乎什么,为什么去河北当农民,他相信什么,也许李永斌闭合了一个艺术的出口,但对他来说他的生活也许正在发生一个那么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改变,也就是说当观众把这个片子看完,我相信观众应该去思考一下艺术和我们每天都在发生的生活究竟有什么关系,而我们每天所发生的生活又被他的哪一部分又可以被艺术而改变。
崔灿灿:这个展览选了庄辉四件作品,第一件是他90年代在三峡遗址一件打孔的作品,后来又寻找在三峡被隐没之后寻找孔的痕迹,第二件作品是他07年在甘肃的玉门开了一年的照相馆,并把这一年照相馆所产生的所有的照片整理为作品,第三件作品是他在世界三大风口之一,他选择用两台照相机,一个一小时一天一张来记录这个地区的一个自然变化。
另外一件是庄辉今年新作的,他讲他的五件装置放到了西北,选择庄辉这四件作品是因为在我们看来这四件作品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系统,从最早的寻找到放下照相机开始将自己的作品交于他人,后来又将照相机交给自然,交给风,再之后把他的作品放到了故乡,我觉得在庄辉的这四件作品里边恰恰体现了一个艺术家从进入当代艺术领域开始他的四次重要的转变,这也是我们之所以庄辉这几件作品的一个理由。
孙原:常青画廊的四位年长的艺术他们不约而同地采用了放弃、出走、离开的方式,这样的方式跟他们对艺术的一贯态度有关,有的时候往往我们需要用不做的方式来做,有的时候需要用放弃一个东西的方式来体现拥有它的重要性。
我们没有选择周义伦的任何作品,而是去他杭州的家中拍摄了他的生活,在他的生活环境当中到处充斥着他的各种用品,这些用品都是经过他改造的,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东西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他都把它改造成另外一种功能或者另外一种样子,他所制作的,在家里制作的所有的东西很多都是从他生活当中捡来的废弃物,然后他把它们制作成灯具或者其他有功能的警报器或者是能发出闪电的佛像,这些东西都摆在他家里头当作一种日常的陈设,而且他在家里面不管是卧室、洗手间还是一个灯的开关都被他精心地改造过,我们没法选择认识一个东西放在展览里展示,因为这就是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就是一种很艺术的方式,他不停地改造这种生活,同时他也跟朋友开了一家老百姓的画廊,这个画廊将在今年年底开业,他们的宗旨也是一边用餐饮来赚钱,同时要做一个艺术空间在这个画廊里边,展示所有的非艺术从业者就是一些普通人他们用各种特殊的方式想的各种各样奇怪的点子方法,然后周义伦找到这些人就给这些人做艺术展。我们想周义伦并不是一种惯常方式的创作各种艺术物和产品的那类艺术家,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就先忘掉艺术这件事,然后充满对生活的热情,然后以他的方式来改造他自己的生活。
崔灿灿: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艺术家楚秉超的作品,楚秉超从今年的年初一直到11月份他在中国的陕西、甘肃、山西大约有四个省,走了七八个县,他在到处寻找一些古代的佛像,这些佛像并没有被文物保护单位保护起来的一些在荒山野岭的佛像,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像个苦行僧的感觉一样,每天背着东西,背着相机到处去寻找古佛,寻找到古佛之后因为这些古佛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和一些自然原因他们有很多残缺,楚秉超就想办法把这些古佛进行修复,他的修复如果说这尊佛像、这尊造像缺胳膊他就补胳膊,缺头他就补头,但是他用了一个很特殊的方法,他把它们缺失的部分补为他自己,如果佛像缺的是头像,他就把自己的头像修上去,如果是佛像缺的是胳膊,他就把自己的胳膊修上去,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他大约修复了50尊佛像,而在修复的过程中每一次修复他都加入了自己对佛像的理解,并且加入了自己当时的情绪,我觉得对楚秉超而言这是一个对大众来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甚至大众会觉得他是在破坏文物,破坏很多,但是从技术上这个作品并不存在破坏文物,泥塑会在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自然脱落,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楚秉超这件作品叫《我佛》当我们对宗教的理解是什么,我们对信仰的理解是什么,对一个艺术家而言当我说无论是大乘小乘的时候,对楚秉超来说个人的这么长时间的游历和这么长时间的一个慢行,他就是一种很偏执和执着,而偏执和执着既是佛家所反对的,也是佛家所谈的一个对佛的一个执念,其实我觉得在楚秉超身上恰恰看到了一个是他对文化问题的讨论,另外一个很观念的是当未来以后的人再去发现这尊佛像的时候,当看到这50个佛像都是一个形象的时候,我觉得它留下来很多故事,也留下来很多秘密,留下很多寻找荒山野岭的野佛在回首或者转身之间突然看到了他并不知道的一个陌生的楚秉超。谢谢!
雅昌艺术网:我们可以看到此次展览绝大多数的艺术家都不以或者图像或者制造视觉化的物品为目的,他们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在生活当中实践艺术的方式,如果您对此次展览里边的作品感兴趣的话,欢迎您来到佩斯北京,常青画廊以及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做现场的参观,谢谢!
(责任编辑:郭永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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