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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瓣心香化大千
2014-12-25 00:46:06 刘藕生
今年的四月二日,是大千张爰先生逝世七周年纪念,而四月二十五日(农历四月初一),又是大千先生冥寿九十二周年,中国画一代宗师张大千一生如沧海云山,雄奇旷达,充满传奇色彩,令人敬仰。
我未曾与大千先生见过面,但可谓思慕已久,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居士音容,恍如在目,这话说起来便要追溯回一九八二年。
那年春天,一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日子,由姚北全先生作介,到东方宾馆拜会来广东的西安国画家何海霞,何老精神矍烁,正在铺开一张“乾隆纸”要作山水画。他高兴的说,这是欧初同志珍藏的纸,赠我作画的。他谈锋健旺,谈了许多当年师事大千先生时的情情景景。使我脑海中大千先生的形象生动了起来。我素喜画虎,当时带了幅画作去请教何先生,他欣然在上面补了景,题了字。我感激他的一番勉励。何先生一高兴,又讲起了张善子先生当年画虎的故事,他不单画虎,为画虎还养虎,人称“虎痴”。而他的画作又屡出新意,他与弟弟张大千合作的“金陵十二钗虎图”,一面世,即受到世人激赏。大风堂于抗战时展出的“十八猛虎”鼓舞了民心士气,又是有口皆碑。
为了支持我的创作,姚北全先生还通过朋友要到了很珍贵的一本书,书名叫《大千世界》,里面有许多有关大千先生的图片和资料,使我迅速进入了创作的“最佳竞技状态”。
《张大千》
经过一番努力,创作了两尊大千的像,一件是作风写实,居士端坐着的塑像,我塑造了他倚石扶节,美髯飘飘,神情愉悦而目光睿智,我着重刻划了他那置于膝上的手势,力图让人感觉到,画家心灵的艺术世界,正在他这充满信心和创造力的手的把握之中,是他的名言“艺术家即上帝”的形象的阐述。
另一件题为《巴山蜀水情思》的造像,是我的意匠之作,现在看到置于案头的当时制作的小稿。我能清晰地回忆起进行创作构思时“夜不安席,食不甘味”的情形,为了选择一个恰到好处的体态、神情,我琢磨了许久。终于我动手了,用了半天的功夫把所思化为所见。圆柱形的造型,强烈夸张的胡子,占去了身体长度一半有余,眼光如极目天际,油然流露出一种怀乡的思绪。巴山蜀水,阔别多年,遥隔云天,怎不心驰神往?我用夸张的手法与斑驳的釉彩互相配合,试图使观者从中唤起对大千先生气象万千的泼彩山水和他旷达豪放的性格的联想。
《巴山蜀水情思》
《巴山蜀水情思》这作品后来听说是让大千先生的老朋友,台静农先生收藏了,这消息登载在香港的报纸上。
这作品后来参加过在广东画院的展出,同样引起了艺术界朋友们的注意和欣赏。老前辈廖冰兄和我站在塑像前谈了许久,从构思创作到釉色运用都询问到了。中央电视台来广东拍片时,把这作品也搬上了镜头。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几年又过去了,创作一件青年时代的张大千的想法又在我胸中躁动着,当年何海霞先生的话泛起了阵阵回声,于是“大风堂昆仲”产生了。这作品塑造了张善子和张大千兄弟俩亲密地促膝交谈读画,两人神情专注,张善子的深邃,张大千的旷达是我在形象推敲时的重点。作为座子的石头和紫色的长袍,釉色肌理和综合运用起到一种既和谐又独特的效果。
就在这时,关山月大师偕同夫人来到石湾,见到这件作品,他关切地问起我的创作情况,关师母还高兴地说:“大千先生这像就象是当年我们在四川见到他的那样子。”我想起来了,关老在不久前发表的一篇怀念张大千先生的文章里,还记述了当年他在四川办画展时,大千先生对他的友好情谊。
友情和缘份使这天地间添加了许多温馨。香港的某君与大千先生有一段亲密的忘年之交,他富收藏,善鉴赏,大千先生为他题写了“见山楼”三字,他珍如拱壁。
当年他到台湾探访大千先生,老人家虽然抱病在身,还破例会见了他,他拍摄下几张珍贵照片,邀我为他这段情谊作一个永久的纪念像,我没有令他失望,塑像完成后,我为他在上边题写了这么几句:“一段忘年交,岂止连城璧,大千与亚蒙,艺苑留心迹。”
今年,当春之神在艺之谷留下第一行足迹的时候,我随着融融春意,一种新的创作意念又油然而生。一九九零年自是大千先生考察敦煌艺术活动的五十周年,为了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纪念,我又创作一尊张大千先生的像,我要塑造出他“五百年来一大千”的器识胸襟,把他瑰丽多彩,波谲云诡的一生,织进他的飘飘美髯之中。
大千先生,作为你的一个崇拜者,我以心香瓣瓣,洒向这大千世界,向您致敬,您的艺术瑰宝,长存禹域,在海峡的两岸熠熠生辉。
(责任编辑:韦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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