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漫长冬季生活经历的人来说，看不长叶子的树似乎也习以为常。上大学前，我从未想到过线条的语言，直到接受了中央工艺美院以线描为主的造型训练。

　　恢复高考后，工艺美院与其他院校不同的是在造型基础教学上特别强调“线”，那时很少有人说“白描”，而多是说“线描”。无论是速写、素描，还是设计，都需要线描的基础。在绘画的语言特征（线、色、明暗）中，线的表现力应该说是很强的，线是构成一切造型的基础。如果没有考进中央工艺美院，我也许不可能一直钟情于线，用线来捕捉形象、记录生活、表达情感，有时甚至把它看作是一种“有生命的线”。后来发现生活中、自然中具有线状形态特征的物象到处都有，没有叶子的树上的枝条，或长、或短、或粗、或细，或疏、或密、或繁、或简，本身就是一个形象也是一种景观，郑可教授就曾说过要从有枝条感的树中寻找你要表达的线条。

　　冬天的树，我画得很多，一天能画上百棵是在80年代初的火车上。那时的火车开得都很慢，从北京到沈阳需要十几个小时。正因为车速很慢，画途中的树就容易上手，有时越画越起劲，甚至希望车能再慢点儿。现在同样走这条路，“快”得只能浮光掠影，“慢”真是太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