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宅院
2014-12-31 10:52:56 周红艺
在江南看园林的时候,总羡慕园主人竟会有这样的空间。曲径通幽,长廊回折,亭台高置,花木杂陈。也仿佛能看到古人徜徉其间,踱步吟哦的样子。在羡慕之余,便坐在那水塘边构想起了自己的庭院。
年青人,心大,安顿肉体的窄小居室,常放不下一颗充满理想与幻想的心灵。于是我在心里立构建起了自己的宅院。
不知为什么,庭院总让我想到壶,那是一个有容乃大的世界。墙外的平常与墙内的无限风光,总让我把园林与壶联系起来。再加上爱喝几口茶,便因了这个缘,给自己的宅院起了个“一壶茶舍”的名子。
后来在一壶茶舍中,我又盖起了 “欣欣斋”、“无限风光堂”、“自在书屋”、还有“眠琴楼”。
欣欣斋是我写字作画的地方,写字作画自然是件愉快而惬意的事,随着手的渐入佳境,心中便欣欣然起来。即使在苦闷时看到“欣欣”二字,心中便顿然轻松了许多。想起丰子恺的缘缘堂,觉得缘缘二字叠起来用,很好,便也用了欣欣二字,当然也有陶渊明“木欣欣以向荣”的那点意思。
有一把古琴,能弹响几个音,眠琴楼就是供这把琴的。想着丝竹管弦之音都应该从高处飘下来才有味。在斜阳余晖的影子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既然是做梦,就不妨奢求的再多一些。一位朋友的心总是比我宽绰,他的斋号叫“平远山庄”,说要能望见无限风光。“无限风光”一词便被我借来了。在无限风光堂里。我希望看到远处的青山还有园中的繁花,大野无人水自流,鸟歌声里花开落,都尽收眼底。
逍遥、自在,总是人所向往的,我藏书的地方就叫作自在书屋吧。一方面,在这里是自由自在的,另一方面,自己也常愿呆在书屋里。想起葛优在《没完没了》中披着理发布,在街上一边跑,一边喊:“人在那!人在那!”的场景,不禁想到,一壶茶舍这么大,朋友来找不到我,我便会在某一个书柜的后面探出头来喊:“人在那!人在那!”。
黄粱一梦,人间千载。
元代的山水画,被称作书斋里的山水。我杂七杂八的画作与诗文,也不过是我这心中宅院里的花朵。人懒,花园大,难免杂草丛生。
——摘自《欣欣斋随笔》
(责任编辑: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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