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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第1410期】王耀:文房四宝之纸——麻纸与皮纸

2015-01-19 17:14:17 张霄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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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是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而且是汉代的蔡伦所创,创造的。那个时候距今大概有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了,当时用的主要是麻纸,黄麻和杜麻,这个纸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呢?因为麻它纤维粗,纤维粗韧性好,可以保存得时间长,但是纤维粗制作非常的麻烦,制作不容易。然后纸面比较粗糙,但无论它怎么粗糙总比在竹简上,墨简上和龟甲上面写,陶上写写画画就方便多了,可以说纸的应用是给生活、给其他带来了非常大的便利,毕竟软和轻,你说汉简一大捆,一篇文章就要十几车,纸就几张,十几张就够了,所以是一大进步,当时白麻基本是做衣服用的,所以白麻纸相对比黄麻又要少得多。

  接下来这两张是出土的汉代的麻纸的图片标本,大家看这个就能够感受到麻纸的纸面是很粗的,所以他那个墨在上面写肯定是一下写不动,人家一日千里,他一日五里,十里,写得比较慢,所以从汉代的纸张到隋唐时代,慢慢地就被别的纸张给取代了,但是它这个过程的意义非常大,麻纸的造纸,因为这个麻特别难对付,太硬,所以用尽了各种方法慢慢的,研究造纸让它怎么样能进步,所以汉代的造纸,它给后面的造纸术,我们说造纸最重要的一个我们发明的就是分级蒸煮法,这个造纸方法因为是通过造麻纸给提炼出来的,然后把这个纸后面对付到用的皮纸、竹纸就轻松多了,这套体系就完整了。所以到隋唐以后,麻纸就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了,像我们现在以前用的火纸什么的,我们说的纸就已经被现在的卷纸给替代了。

  麻纸的制作工艺其实相对来势它是比较原始,但是最有效的,我们说纸张最重要的里面就是它的纤维。纤维跟纤维的叠加然后不断地叠加,加在一起以后他把它空给补密了,然后才能用,纤维就是把这个麻先取下来,取下来以后最早是用草木灰碱性放在草木灰里沤,沤了以后主要是什么?把里边的植物胶给去掉,还有植物蛋白给去掉,因为有了胶和植物蛋白它就会影响这个纸后面的寿命,它会腐烂,只留下它的纤维素,因为这个纤维是硬的,然后要用草木灰不断地沤,分几次沤,沤了以后还要蒸煮,然后它变软,完了以后最重要的就是砸,把它砸成很结实,然后就形成了纸。这个形成了就这个粗麻纸,这个后面因为它这个还是对书画写字这种用起来人是不断地在要求,不断地讲究舒适的,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写了大概几百年的这个纸不舒服了,慢慢开始再有研究,后面就隋唐的时候皮纸就开始出现了,皮纸相对麻纸那就不是一个概念了,那就光洁度非常的润,写起来顺手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纸的质量一样的了。但皮纸用的主要是树皮,我想当时是很多树都被用过、研究过造纸,最终就是因为树生长的周期比较短的,比方两三年这种树种它才适合做纸,比如说这个树做纸肯定非常好,但是它要几十年才长出来,人千年等一回也吃不消,市场也供应不上,所以最后桑树皮、山桠皮、还有楮皮、檀皮、雁皮,这些就被广泛地使用。隋唐五代来说皮纸用量是一个非常大,它填补了一个麻纸,替代了取代了麻纸,后面的图书典籍用得非常多的就是麻纸。

  

皮纸的制作过程它相对麻纸来说又更要复杂得多,当然了有制作麻纸的基础,它也就省事多了,首先把树皮给砍下来,一段一段砍下来,砍下来以后要先把它用先石灰沤,沤完一段时间以后把表皮外面的壳给去掉,壳是有颜色的,去掉之后继续再沤,再沤的时候就等于是把里边木激素和里面的蛋白又给去掉,去完以后最后再沤的时候是把里边树心那点儿木头去掉,去掉以后只剩下这里边有纤维的,干干净净的,这就是原始的楮皮的书皮,然后再砸,砸完以后还要放到天然的流水漂白,一般做纸都是冬天,其他的时间,因为其他的时间水里面它有很多微生物,微生物有蛋白,在里面还会让纸腐烂,冬天的维生物少,造成的纸就会时间寿命就保持长,然后用这个纸切成段,就打浆,打浆以后再放到干净的池里边再泡,泡成浆花,然后用帘子,两个人或者一个人,最原始的是一个人拌一片下来以后,让水漏掉,浆花在竹帘上停留,就形成了一张纸。这张纸然后再放到墙上,墙里面中间是空的,是有温度的。墙放上蒸这一张纸,不管你现在是机器做的什么这个程序机器只是机器打浆还是怎么,但是造纸的工序到现在还是这样,必须一张一张地这样操作放在这里了。这就是原始的古树皮,加之工程这些纸后面还有很多路要走。

  我们所有的这种纸加工完以后,这种成品它都还是生纸,都还不是说可以直接拿来用的,什么叫生纸呢?就像我们现在的水稻,你说那个米已经加工成了你买回来就能吃吗?它要煮一下才能吃,所以叫生纸,所以现在生宣其实是生的,没做完,要做成熟纸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存放,放得时间很长以后它可能会变成熟纸,存放保存好。还有一个就是再加工,所以纸的再加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就是说是一个环节。我们现在基本上这个时候再加工工艺完全不行,落后于日本。

  我们刚刚给大家拿出来看的皮纸,硬黄纸加工过的,刚刚的那个皮纸把生纸做完以后再加工,用什么加工呢?先要煮黄檗药水泡过,纸最怕什么?一个是怕湿、怕潮湿,还有一个怕虫蛀,加上这个药水以后千年虫子不敢咬它了,闻着味就走掉了,然后还要有蜡,蜡烫进去以后这个纸就防潮了,最后还什么?要用石头砑,每张纸都要用石头在上面砑,砑得很光洁、很紧,本来很厚的,就砑成这么薄的一张纸,砑完以后还要用这个砑,今天也带过来了,就是野猪牙、獠牙再砑砑到最后变成再加工的一张可以延年益寿千年的纸。所以这张纸你像当时唐人写经,就这张纸看起来这么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一张纸,它里边要完成这个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说文房四宝,我们文房的艺术品它是经过文人,历代文人雅士精益求精,不断地去讲究,不断地完善才能够做到。

而且这种文房艺术品它传承的价值非常高,它努力地向让后面,它只是想干什么,让后人能够享受到他们所创的艺术,你看我今天也带了两张我做的就是说因为市场上买不着我需要的纸,所以现在我和我的抄经的伙伴一起专门找人做纸,这个半边是没有砑的,煮过中药没有砑的,这半边是砑过的,泡过中药,大家待会儿可以看,墨色是完全不一样,我开始和大家研究写经时候先是看帖,买字帖,写来写去总感觉写不到他这种感觉,但是笔法什么东西也差不多了,是自己的问题吗?然后后面再去博物馆看,后面自己去买真迹,看了以后第一个发现因为纸不对,我们用的笔法跟它完全是不一样,然后开始从纸做起,从笔要求起,一步一步的,我们做得跟它一样的时候发现我们现在的跟它的出入就不大了,不能说跟古人看起来完全一样,但是有好有坏,有比它好的,有比它差的,但是从墨色角度,墨的感觉和它比较接近了,所以一张纸是完全不容易看起来这么简单的,就写两个字,但是它里面付出的劳动量有多大,还有刺青纸,刺青纸写的是用真金写的,金写完全以后这边是没砑过的,这边是砑,生的纸做之前要砑一遍,写完以后这个经还要再砑一遍,待会儿大家可以传传看,砑过和没砑过的区别,我这是砑了这一片,如果是像这个金刚经,比如说我们看这一张,这一长卷的话,打开给大家看一看,你说这个劳动量有多大,而且现在还不放心让别人做,要培养人来帮我们做,因为写完以后万一砑破了很舍不得,往后走。

  我们现在看到古代传承下来的每一张纸,每一笔、每一画都是用心去做的,正因为有心他的心用得非常足了,所以他慢慢地流传到今天,虽然路上可能这里损失一点,那里损失一点,但到今天我们损失得再多我们还是能够去找回来,因为有东西在,有传承在,我们今天如果都两百年以后我们现在的大家的思想,我们的艺术没有什么这种东西去传承了,你再用心也枉然。所以我觉得端正刚刚课间说端正态度,我觉得是从自己开始端正态度,自己有要求了,为什么不要老是埋怨市场没有什么好的,其实你对市场有要求吗?还有你懂得要求吗?你懂得要求以后你知道它哪个地方不对吗?所以说我们自己要多问一下自己,自己有没有自个儿去要求?因为你不懂所以他敢骗你,但你懂了,你就会从你做起,所以说因为我研究,因为从开始写书法,然后到抄经,然后到从制砚,慢慢一步一步要求自己发现里面有很多东西发现的古人的可贵,这种执着的这种讲究,所以我称之为中国古代文人他是这种讲究,这种讲究是一种高尚。是对自己的一种从另外一个精神上的洁癖,我觉得这是宋代文化的精髓也就在此了。

(责任编辑: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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