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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眩神迷!聚焦第二届CAFAM未来展

2015-01-21 08:58:15 黄茜

  虽然之前充满了期待,第二届CAFAM未来展的现场依然让人惊喜不迭。CAFAM的三层展厅,像一个被高科技和想象力创造出来的巨大游乐园。当代艺术放下了高冷的身段,热情地邀请人们前来参与、感知、赏玩。

  展览分为共智场、源代码、云生产、E循环四个部分,光听这些酷酷的名字,就足以浮想联翩。参展的艺术家由两百多个机构选送,最年长的出生于1980年,最年轻的出生于1995年。作品所采用的手段和生成的语境大多跟今天的现实生活有关:微博、iP ad、3D数码打印、人机交互、网络征集……首先是对现实世界的敏锐反应,此外亦有对材料和形式的实验与巧思。

  正如本次展览总策展人徐冰所说,今天,是“艺术到底是什么”最为模糊的时期。而展览的主题“创客”一词,代表了在人类已有的概念下无法归类的创意行为。自从杜尚将小便池搬入美术馆的那天起,艺术对自身的嘲讽与解构,艺术对非艺术的容纳、追求与召唤,已然成为一道当代风景。80、90后的青年艺术家,似乎更能对艺术的宽泛定义心领神会,也更有“我说是艺术就是艺术”的魄力和诙谐感。他们的创作里集合了大量当代经验,无论是私人的还是公共的,也借取了许多当代手段,无论是科技的还是人文的。

  张增增:作品在哪?你猜,你再猜

  参展作品:《无形之形》(与妙果数码联合制作)

  在寸土寸金的美术馆,圈出一块十平米左右的区域,除了墙角斜靠着一张介绍艺术家过去作品的海报,什么也没有。在这个空间之外,两张凳子上放着几个iPad,一身黑衣的张增增在这里“守株待兔”。

  看到观众困惑地在场子里走一圈,嘴里叨念着“作品在哪儿呢?”、“啥都没有啊?”一定是很有兴味的事吧!必定要让人们困惑完毕,嘟嘟囔囔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增增才点开一个iPad,神秘兮兮地递给对方说:“来,要通过这个来看的!”

  果然,将iPad对准空空的场域,视野里出现了一颗巨大的巧克力球,刚好将圈出来的场域填满。举着iPad往里走,便离巧克力球愈来愈近,就像在真实的空间里一样,可以愈来愈清晰地看到它的细部。绕着场地走动,还可以从不同角度观看这个“萌萌哒”巧克力球的侧影。但是,一切只能通过iPad观看。

  张增增毕业于四川美院,如今是川美的驻留艺术家之一。2013年,张增增用肥皂泡创作的雕塑《瞬间的永恒》获得第四届新星星艺术节的大奖。《瞬间的永恒》以几片砖块、一个铁锹为底座,用肥皂泡慢慢搭建出一个白色通透的纪念碑。可肥皂泡会随着时间流逝破裂、消失。

  新作《无形之形》则彻底让艺术成为虚拟现实的一部分。张增增告诉南都记者,这颗巧克力球的真身存在于他的工作室,可它的魂魄——— 即iPad里的影像,则被带到了重庆解放碑美术馆,带到了上海外滩,如今又带到了央美。

  这是个有形的球,但它不占据真实空间,这是个无形的球,但它和动态的环境并存。有形和无形,取决于你观看的方式。

  卢征远:你出点子,我做艺术

  参展作品:“合作公社”项目

  卢征远“合作公社”项目位于央美美术馆二层走廊,地方不大却是最热闹的。这里堆积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物品,它们不是现成品,而是未来艺术作品的材料。瞧瞧有些什么吧:啤酒瓶盖儿、硬币、打坏了的羽毛球、用完了的化妆品、好多好多装矿泉水的塑料桶、一元和一百元的纸币、甚至还有一束开幕式上不知哪位艺术家收到的花束,是紫罗兰和勿忘我。

  怎么,就这样一些看起来报废了的物什,几经捣鼓之后,竟像艺术品似地傲娇地摆放出来?在放置它们的案台上还贴着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价格,原来是在供来往的观众竞价。

  一位工作人员开始向好奇的人们解释:这里是一个当代艺术的“合作公社”。来到这里的人,可以亲身参与到当代艺术生产的整个过程:你可以捐献材料(你所能想象的任何东西)、可以提供概念(创作某个作品的构想)、可以扮演生产者(用材料将观念实现的人)、也可以做购买方(对拍卖的作品出价)。拍卖作品得到的资金,将在材料提供方、概念提供方以及实现者之间均分。

  自从“合作公社”项目在网络和微信平台上展开征集以来,已经有许多人热心参与,为合作公社送来了材料和构思。

  《合作公社》项目是对卢征远旧作《84天84件》的再发展,在这个新的项目里,艺术家和大众一样,可以扮演材料提供者、概念提供者、作品实现者等任何一个角色,也可以只做一个单纯的观察者和反思者。

  吴珏辉:每30秒视觉归零

  参展作品:《器官计划:离线眼球》

  有个很酷的怪人,戴着一副墨绿色类似潜水镜的眼镜,右眼嵌着一只鸡蛋大小的白眼球,挎一个iPad似的数码器皿,背着双手,在二层展厅里踱方步。跟他打招呼,他像是听不见。走到他正面,他就用那只让人发怵的白眼球盯着你。

  他是吴珏辉,2006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系,张培力的弟子。

  《器官计划:离线眼球》是2014年吴珏辉在纽约Eey Beam画廊驻留时做的一个项目。“眼球里嵌入了无线摄像机,可以通过iPad接收信号,再给到这个眼镜里。它就变成你的一只假眼,你只能通过它来看。每三十秒,这只假眼就会掉下来。它本来是吸住的,过30秒就会掉落。”吴珏辉告诉南都记者。

  这只白白的鸡蛋似的假眼,以及整个眼镜的前端部分,都是结构设计好之后,由3D打印制作的。在纽约,吴珏辉为这个假眼装置进行了3个星期的拍摄计划,在时代广场、中央公园、在楼梯里、饭馆里……邀请不同身份的人戴上它进行体验。这其中有艺术家、有食客、有路人、甚至还有真人cosplay的绿巨人……

  为什么要在30秒之后不断让假眼脱落、视觉清零呢?吴珏辉解释道:“我们现在对设备的依赖性越来越高,它们已经变成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但是,有了这种设备之后,一方面给我们更美好的幸福感,另一方面也让我们感到过度和泛滥。你可以通过这个假眼体验眼球、视觉脱离身体的感觉,反过来你也可以考虑是不是技术在侵害我们自身。”

  胡为一:其实我想当导演……

  参展作品:《低级景观NO.1》

  多位来自中国美术学院的青年艺术家表现出挑,让人不得不为国美的跨媒体艺术系点赞。胡为一是个高高瘦瘦,长相很萌的90后男孩,国美跨媒体艺术系大四在读。

  他的参展作品《低级景观N O .1》,构思精巧、富含诗意。那些平日里处于最底层的、被我们所忽略的甚至所唾弃的东西,经过摄像头的清晰放大,投影在四个大尺寸的屏幕上,如潺湲的水流舒缓流动,竟然造就出和实物反差极大的宁静、高贵的美感。

  “最早的想法是,我要把一个电影的拍摄现场植入大箱子里。然后,整个创作都围绕着‘剧场’概念。里面都是生活当中被我们忽视的一些垃圾或低级的东西,从网络上dow nload的特别肮脏的图片、政治的冷笑话,还有针管、假牙、电路板等等……把它们组织起来成为一个剧场。” 胡为一告诉南都记者。

  谁会想到,在用高倍像素放大以后,连泛黄的针管也显得玲珑剔透,连毛糙糙的电路板看起来也会有青翠整饬的秩序之美呢?

  这个安装着摄像头、齿轮和各种琐屑物件的大箱子,让人想起杜尚。但杜尚的箱子里是他全部艺术的剪影,胡为一的箱子里却是一个理想的剧场。这个剧场里不断运转的传送带和轮轴看起来很是复杂,吸引了无数观众驻足参观。胡为一说,这都是他自己动手做的。

(责任编辑:胡亦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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