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画西藏:一团灵魂
2015-01-22 09:01:42 黄茜
《大昭寺的清晨》
“我是没有目的地抓拍形象,后来发现有许多人都停留在广场中部铁栅前,久久顶礼膜拜。我站在右侧大香炉旁,可以拍到专注凝神的朝拜者侧面……无论是祈祷还是静默,都是专注而虔诚、心静如水、目不旁视。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走入藏族群众的宗教空间,他们的这种神圣肃穆的情景,震撼了我。”
2015年1月18日,以描绘大昭寺外虔敬跪拜者为主题的“天·灯———袁武绘画作品展”在今日美术馆隆重启幕。自2011年起,袁武屡次到西藏大昭寺写生。这批气势撼人的作品,既是袁武转型期的呈现,也代表了水墨画在当代语境里的突围。
从“主流美术”到当代艺术
袁武1959年出生于吉林省吉林市,1984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艺术系,1995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获硕士学位,现任北京画院常务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他的早期作品多以反映社会底层和苦难历史为题材。
本次展览的主题“天·灯”有两层含义:天表明了仰望的高处,灯则象征着信仰带给人的光明。展厅布置颇见深心,入口处是一组跪拜“三联画”,在三张2.5×2 .3米的洒金宣纸上画成。对表现人物的水墨画来说,这是非常奇特的形制:把一个磕长头的人体分为三截,每张画单独看都像一幅神秘的山水,可连起来又是那么结实的、像石头或木雕一样的“一团灵魂”。
一副副朝圣者的面容和匍匐在地的躯体环绕展厅,让人仿佛走在清晨的大昭寺充满真纯与神性的氛围里。每张画的下方没有名签,致使展览成为一个整体,一件由无数细部组成的恢宏创作。批评家王林认为,袁武从一个从属于政治意识形态的主流美术家走向当代艺术,这样的转型是需要勇气的。
“这个展览以‘整体艺术’的方式,非常集中、充分甚至是违和地,不断通过重复与强化获得一种深入、充实的表达。通过他具有品质的水墨艺术,让我们感动。”
不同于他人的西藏图像
袁武笔下的藏民线条硬朗、目光凝重、表情肃穆,对面部和手部细节的勾斫刻画,体现出高原地区生活的艰辛,祈祷与朝拜的动人姿势,则表达了由信仰带来的谦卑的崇高感。
这些人物既不同于董希文笔下翻身做主人的西藏农奴,也不同于陈丹青笔下充满生活情味的藏族青年。批评家杭春晓表示,在古代美术史里,边疆题材并不是很受青睐的对象。但20世纪以来,描绘边疆的架上绘画却大量涌现。袁武的这组作品,是西藏题材在当代艺术领域的一大发展。“与其说是再现了边疆地区的宗教性、神性,不如说是我们拿了一个不同于自身生活体系的东西进行阐释或抒怀,这种抒怀不是西藏人在我们的画中被发现,而是我们自身对西藏的观看态度、认知方式被呈现出来。”杭春晓认为,袁武画西藏人物,或者现在很多人将西藏的宗教神圣性作为描绘对象,这里边同样隐藏着基于文化心理的遴选原则,一种权力化的、态势化的观看。
评论
贾方舟:西藏题材的三个阶段
我对袁武的画最初印象是他表达了一个当代的或者说世界性的重要话题,就是信仰。西藏的题材,可以说去过西藏的人都有兴趣,但是对西藏这个题材的表现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把西藏当作表现中国少数民族翻身得解放,走向新生活典型,这是从解放以后一直到70年代总的母题,歌颂翻身农奴得解放之后的新生活,以董希文为代表;
第二个阶段,是陈丹青放弃了过去的模式,从人性角度表达西藏,描绘藏民作为“人”的生活和“人”的特征,那是很有深度的,所以《西藏组画》也成为我们经典作品的代表;
第三个阶段,是袁武通过西藏表达了信仰的主题。信仰是人的心灵中最神圣、最不可触碰的地方。我们看了袁武的画以后会觉得西藏藏民的信仰是多么神圣,再没有比这个更纯、更高境界的东西存在。在这个主题上他可以说突破了以往任何一个人对西藏的表达,他把信仰提到了很高的高度。
当今世界,在精神领域里,唯独信仰这个东西最触动人心。
(责任编辑:杨凤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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