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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征远谈《合作公社》:闪烁和未知是我探索的方向

2015-01-28 09:52:15 未知

  

  卢征远 《合作公社》 2015年

  卢征远的《合作公社》正在央美美术馆的第二届“未来展:创客创客”中展出。无论是从想法产生到征集材料,再到现场创作,最后线上拍卖,卢征远似乎构建了一个微缩的艺术生态,提供了一个完全开放式的艺术平台。虽然是暂时的,但却可以让全民参与。如果你对艺术感兴趣,却又觉得当代艺术无从下手,那么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慢慢了解,甚至自己也参与到当代艺术的运作之中。通过对话,记者将带您走进这一微缩艺术生态中。

  记者:“合作公社”让人容易联想到“农业生产合作社”,为何想到这用这个名字?

  卢征远:“合作公社”这个名字比较随意。“公社”有一种历史感,是中国人都很熟悉的一个词,是便于理解也便于让人记住。这个词代表着合作和平等。在做成作品后,无论提供的是一块金子还是一根头发,两个提供者分到的钱是均等的,无差别的。

  记者:公开征集材料和观念得到了观众的热烈响应,现场的实际情况是怎样的?

  卢征远:开展5天,征集8天,至今已经收到了超过100件物品。刚开始我还有些担心征集材料的效果,后来发现大家都很热情。我们在网页上、微信、微博、豆瓣等很多平台都发出了征集信息,然后得到了很多响应。在开展之前就有很多人把物品寄了过来,在展览中望京附近的居民听说后也陆续送来了东西,还有很多业内人士送来了物品,如夏季风送来了一只羊角,高鹏、王春辰、展望等批评家、策展人和艺术家都送来了很多东西。

  还有朋友从兰州专门送来了一头扒过皮的全羊,又血腥又可爱,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用,当然不会简简单单的吃了它,烤羊肉大家都想得到有点庸俗了,还要再好好想想。至于提供材料的原因,有的人是好奇,有的人是感到有趣,有的人是愿意参与一下艺术创作,有人是为了给我出个难题,有人为了表达一下自己,有人会拿着他的东西和我讲很久故事,有人就会把东西一放登记完了之后就悄悄走了,有的人是把这里当做了一个展示平台。

  记者:在创作作品时会不会有选择的使用提供者的材料?这些材料对以后的创作有启发吗?

  卢征远:很多人不到现场可能觉得我就是把别人拿到现成的东西组装下就拿去卖。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每天至少都会做一件作品,有时还要考虑到物品背后的文本,并且随着物品的增加、种类的变化,创作的强度和难度都在增加。根据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我必须要让所有的物品变得有用。在选择每天用什么物品来创作的时候,其实有一种偶然与必然的交叉与交错。

  对于创作而言,无论是喝完了的矿泉水瓶,高考时写完了的水笔芯,再或者是一些珍贵的石料等等这些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对于我而言这些物品作为创作素材是平等的,每个材料都带有这个人的体温、记忆和情感。接触这些提供来的材料,对我不仅是一次挑战也是一种启发。在用形形色色提供来的物品创作的时候,就会有机会不断接触和发现各种材料的特性,也是在为以后的创作探寻更多的可能性。比方说,今天的这件创作是用锡纸做的,锡纸这种材料看起来很硬,其实很脆弱,并且很好塑形,这种风一吹感觉就要倒了的感觉特别好,我觉得以后也可以用它做创作。

  记者:有意思的是,这次艺术作品在现场创作完成后就立刻就会在美术馆中接受艺术市场的检验?

  卢征远:是的,每天下午的两点到六点,有意向收藏的人都可以在现场和微信平台参与的同步拍卖。至今已经拍卖了5天,每天都拍出去了。参与竞价的有藏家、有艺术家、有画廊经纪人、有美院学生,也有对艺术不怎么了解的商人等。每天会挑选出一件作品来拍卖,这样能使买家资源相对集中,顺应微信拍卖的特点。拍卖的结果对于我们整个艺术项目并不重要,但是我们也会很努力的做好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也会对整个项目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对我来说拍卖这个步骤其实是程序履行的一部分。拍卖完了之后还不算结束,在展览结束后还要把收到的款项分给所有参与者,提供者、“公社”的工作人员、拍卖平台等。

  记者:无论是《合作公社》还是和您2010年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84天84件作品》都似乎在不断尝试新的创作方法?

  卢征远:那个展览关注度可能相对比较高一些,我很多作品其实之间都有关联,都在探索这样一种追寻一种本身就在闪烁的,自身就在不断变化很难被界定的东西。很少有人在探寻这个方向。大家现在都喜欢看那些一眼就能被识别出来、被整理出来的艺术家,这样做的人已经很多了,所以我觉得我再这样做意义不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艺术方向,我想这与个人性格很有关系,我觉得我很难在这个年龄就把自己框死在一条线上、一种媒介或是一种题材,我希望能够有更多不同的尝试和创作方向。从性格来讲,有人就是擅长去做一种事情,把这件事做到极致;而我则更愿意多做尝试,我觉得在我还能有精力或能力,并且有空间能够给我这样的一种发展机会的时候,我愿意去尝试做这些不确定的尝试。

  记者:在施行“合作公社”艺术计划时遇到过哪些困难?

  卢征远:觉得比我想得工作量要大,因为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这比自己独立的每天做一件作品难度还要大,比我2010年那时候还难,不可控的东西太多了。包括现场的展示,最早的时候展示方式不是这样的。当时想的是就是一张桌子,一个收集箱,而现在是花了一个多礼拜去布置展厅,至少要让观者看了之后想要参与进来。很多细节都要考虑到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要考虑到作品的张力,自己想说的话怎么从作品自身表达出来,而不是单靠苍白的语言去形容。最终作品要靠自身去说话。其实每个部分都有每个部分的困难。从最开始我就知道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支撑这个庞大的项目,有大量我不擅长的工作,因此在网上招募了志愿者。整个项目也需要推广和传播工作,而只靠自媒体的力量是有限的,因此找了很多例如美术馆的平台等。担心材料收集的工作进行的不顺利,人家凭什么要给你,首先得把这个项目做得好玩儿有意思。

  记者:CAFAM“未来展”展现的是青年艺术家的现实表征,似乎“青年艺术家”在现在总被反复提及,对此您怎么看?

  卢征远:我之所以将“合作公社”放在“未来展”这个平台来展示,是因为我觉得现在所谓的青年艺术家忙着参加各大展览,其有效性是值得怀疑和反思的。这种“有效性”指的是参加了展览之后自身的创作,展览自身的建构对这些艺术家的发展有什么样的影响。现在“青年”这个词被反复提及,它背后的价值,和建立起了什么是值得反思的,而不能仅仅把青年艺术作为一种流行的口号标语来对待。“青年艺术家”这几个字不一定就代表着先锋,很多年龄不大的艺术家就已经开始中规中矩的在创作,不敢尝试新的事物没有突破和革新精神。而很多年龄大一些的艺术家无论是创作还是思维都很活跃,敢于去突破自我,反而更能代表“青年艺术家”。

  我总觉得所有事情都是临时的、闪烁的,在变化中的,我觉得这才是所谓的当代艺术的一个状态。青年艺术家的当代艺术无法用语言准确的去描绘,或者说当你想要去描绘它的时候它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在展览中找出一种本身就在闪烁的,自身就在不断变化很难被界定的这样一种东西。我沿着这样一条思路去探寻,最后就呈现出了观者现在看到的这样一个“合作公社”艺术项目。

  艺术现场:乌里·希克对话卢征远

  希克:这些墙上的字是什么用途?

  卢征远:这些其实是我们的标语,并不是好好贴在墙上的,中间是突出来的,其实是从一种审美的形式的角度出发来考量的。这些字是无序随机的,拼凑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像是“胡言乱语”,而细看下来还能在其中挑出一些单个的词语是有关联的,字是关于文化、关于拍卖、关于生产的,但是组织起来后是不能阅读的。这很符合我们“公社”的运行状态,我们所做的事情似乎和很多事情都能挂上钩,但又似乎意义没有那么明显和清晰。其实是给了观者一个开放的视角来看问题和艺术,让观者有自己对当代艺术的解读。

  希克:“云生产”是什么意思,与你的艺术创作有什么关联?

  卢征远:微信、微博、网页等等这些云端是我每天都在用的。网络与“合作公社”有很重要的联系,不止是一个传播的方式,由志愿者组成的这个团队是由网络招募的,材料是由网络收集来的,作品还要回到网络中去由网络进行拍卖,“合作公社”是在网络中进行循环的艺术生产。

  

  卢征远、许权、徐冰在现场

  艺术现场:对话材料提供者

  记者:为什么会参与这个艺术项目?

  许权:这次我拿过来了500个啤酒瓶盖,这些瓶盖是经常和朋友一起聊艺术、聊创作、聊人生的时候喝酒留下的,是对自己消耗过的东西留下的一种记忆。当时留着些瓶盖的时候我也想着以后能拿这些来做作品,正好看到卢征远的这个艺术项目,就把其中一部分拿过来了,看看能产生什么效果。其实就这件作品最后拍了3280元的价格来说也没有太惊讶,只是觉得这种方式很有意思,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一艺术项目的这种创作方式。这种模式让参与者提供材料然后艺术家做作品在网络上销售,并且最后拍到的钱还竟然可以均分。这个艺术项目参与度非常高,有人来看热闹,也有人来提供物品。这个艺术项目每天都在变化之中,有一种在生长的感觉。我通过卢征远的艺术项目也得到了一些关注,这也是我乐于见到的。(文/孟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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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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