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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第1450期】易英:19世纪欧洲美术——印象主义之马奈

2015-01-28 11:25:35 杨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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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就是印象派,但是我们今天印象派开一个头,因为时间紧。但是我们把古典的一段给讲了。在印象派画家里边最重要的是马奈,但是马奈是继承了现实主义的很多方面,他并没有直接参加印象派的活动,他是印象派艺术家的一个标杆,但是现在美术史研究都把他放在印象派的地位里边,他的年龄比印象派画家要大一些,这个是他在1863年沙龙展出的一个作品,当时展览不让展,张画没有通过审查,后来是在落选沙龙展出的。1863年的落选沙龙是美术史上一个比较重要的事件,当时波拿巴三世正在发动墨西哥的战争,为了在拉丁美洲建立他的殖民地,结果在墨西哥打败了,在墨西哥的本来墨西哥一次革命成功了,把一个奥地利的大公弄过去当墨西哥的皇帝,法国扶持,结果墨西哥人民发动第二次革命把他推翻了,推翻了波拿巴三世就狼狈不堪,这个时候他急需得到人们的支持,所以他当时看到落选沙龙,因为落选沙龙当时负责他们的文化部长美术部长是他的亲戚,下面人就闹事,这个也不让我们展,那个也不让我们斩,一直闹事,闹到皇帝这儿,这是为了获取人们的同情和支持,他就说让他们做一个展览吧,就做一个落选沙龙,没有选上的落选沙龙,落选沙龙里面包括印象派的浴女,马奈的这些作品。这些作品后来成为美术史上重要的作品,但是后来又过了几年,他们要求再举办落选沙龙的时候,政府不批准了,因为拿破仑那个时候觉得波拿巴的地位比较稳固了,要不再照顾这些艺术家了,所以后来才导致了印象派的展览,印象派画家一看你不帮我们举办落选沙龙,我们就自己做展览,就做独立沙龙,印象派就和这个有关系。这张画其实也不是一个现实主义的作品,只是采用了一个现实的场景,两个穿衣服的男人和一个裸体的女人坐在一起,后面有一条小河,河里边有一个船,有一个女孩在沐浴,在洗澡的题材,这个题材对于马奈来说只是一个传统的题材,只是穿上了现在的衣服,他是来自于文艺复兴拉斐尔的一个版画,就是我们前面看到的乔尔乔纳那张画《田园合奏》一样,他是来自于这样一种表达方式,这张画本来是一个仿古典的绘画,结果成了一个现代主义的冲击,第一轮冲击波,影响巨大,现在这张画还在奥赛博物馆,大家到奥赛就可以看到这张画。

  马奈在所有印象派画家里边是唯一受过严格的学院派训练的,他在巴黎美术学院学了六年,他一直怀抱历史化的理想,他并不想当印象派画家,他从来不参加印象派展览,他怕跟那帮人混在一起领导对他印象不好,他一直到晚年这个哥们和他是好友,当上了法国的文化部长,授予他荣誉骑士勋章,就是现在我们德艺双馨的奖,但是这个时候马奈因为梅毒已经病入膏肓,所以奖状还没有送到他手上,他就死了。所以说马奈最后实现了他的理想,成为一个官方艺术家,但实际上也不完全,因为是他的哥们当上了文化部长,要是另外一个人当文化部长还是不会给他的。所以他是小心翼翼地和印象派画家来往,但是马奈无可否认,他是在当时最先表现都市题材,都市主题,,像这种画及时说来源于古典,但是也来自于他自己现实生活的体验。

  奥林匹亚,这张画也是画于这个时候,干脆这张画他直接画了一个妓女,形式上受日本版画的影响,这张画看不到明显的明暗关系,明暗反而在中间起了一个轮廓线的作用,像日本的版画一样,画面及上大面积的明暗对比,所以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形式主义的作品,当然不排除他在形式上的突破,但是在主题上的意义也非常重要,妓女的这种题材的出现是十九世纪巴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社会现象,除了社会开放,像文艺复兴一样,成为知识分子的一种生活方式,不像传统的贵族、过往老玩情人,情人带一堆,你看我们看当时的小说《茶花女》,小仲马的《茶花女》,还有一个《罗兰之歌》,写得如胶似漆,妓女和小官员一个小职员怎么怎么好。结果一直到最后,前面就觉得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爱情故事,一直到最后这个女孩才说你还得给我多少钱什么的,弄得这个男的郁闷不堪,第二天早上从楼上跳下去跑了。因为付不起这个钱,爱情就这样被地结束,非常世俗地结束,可见这些东西当时在巴黎是一个很重要的现象,像马奈最后死于梅毒也是和这个有关系,不检点。

  这张画有一个黑人女仆拿了一束花,说明有一个人刚刚献了一束花,很多人就考据这个献花的是谁?就是它的消费者是谁,公安局长、公务员、饭店老板?这个就研究,当然这个是研究当时法国社会结构的一种方式,就研究这个模特,这个模特当然这个是一个模特,她的身份是什么,属于哪个级别,是高级妓女还是中级、还是低级,有佣人,有单间,哪一级来消费,现在都研究得很多,因为以前谈印象派是计划革命,现在看来是一场社会革命,波特莱尔在这方面说得更多,狄更斯的小说里边提到伦敦每天戴上街头的小女孩就500人,由他父母带着,当时巴黎的妓女不是我们想象的一般的卖淫,是国家批准和支持的,由于农村原来是领主依附关系,但是领主、土地卖给国家,给印象派画家盖房子,像我们北京周边一样,农民破产,农民破产负债还不起,女孩出来工作,要国家批准,国家批准要有一定的礼仪教育,有初中以上的文凭,身体健康,不能传播疾病,进入妓院以后要有一定的时间没有人生自由,她的钱还清楚家里的债务以后她才有自由有,这都是在当时十九世纪以后法国规定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妓女是一个职业,不会被人瞧不起,不像我们三天两头就扫黄。所以这种画反映了莫奈对于当时社会生活的观察,也包含了他自己的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当然这种东西进入绘画的题材,古代是可以,我看《维纳斯》把她化妆成了一个美女,化妆成一个女神,维纳斯,这个就不是,是奥林匹亚,奥林匹亚是古希腊的一座山,是众神聚会的地方奥林比亚山,他用来做他的标题,这个女孩比较俗,绝对不是那种,很符合马奈的审美观点。马奈找的女孩、老婆、情人都不是很漂亮,他的审美有问题。

  这个是马奈去世之前两年最后一个作品,这张画是马奈在中期受了印象派画家莫奈的影响开始接受外光的画法,所以他的画面色彩漂亮起来,放弃了褐色和黑色,他早期喜欢用这种颜色,采用了一些比较鲜亮的颜色,更为重要是马奈一贯的传统就是现代都市生活,现在有一本书美国著名的美术史家T.J.克拉克写的,我们这儿已经有翻译出版,现代生活的绘画,其中全是对马奈的研究,研究马奈的题材,这张画这是在一个卡巴来酒吧,现在到欧洲去还可以看到一些招牌,上边有卡巴来,卡巴莱的意思是带歌舞表演的酒吧,你看这是后边是一个镜子,镜子反射出餐馆的样子,有一个小脚吊在那儿,是打秋天的,玩杂技的演员荡秋千,因为有杂技表演。这是一个顾客,这个瓶子的商标每一个商标都有出处,都可以研究出来,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牌子,这个牌子是哪一个阶层消费的,他们把这些酒瓶子的商标综合起来研究说明当时卡巴莱酒吧主要适合普通的中产阶级,也就是公务员,国家公务员处级干部一类的水平,大概是这样,其中说到这个女孩很可能是一方面是做小姐,另外一方面也站柜台,这个很可能是送花的那个人,因为他们都在一个消费的层面上,没准儿奥林匹亚的房间她的单间就在卡巴莱酒吧的后边,当然这张画更重要的意义还在于他采用了更多的印象派手法,就是光线画得很好,颜色非常斑斓,从形式上强化了都市的概念,就是它不是用古典的手法来画都市或者是学院的手法,他是用一个非常现代的手法来画的。所以马奈是站在现代艺术的一个制高点上,他的地位比其他印象派画家都高,不是说他比他们画得更好,而是更多地接触到社会生活、都市生活内部。

(责任编辑: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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