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蓬勃 笔开古今
2015-02-04 11:15:16 贾德江
——“三栖”画家刘铁泉的中国画艺术
我不知道天下到底有没有“神明”,但我相信,当你面对专职画家刘铁泉的几百幅作品时,你一定会想起“神明”一说。若没有神明相助,他不可能画出那么多精彩作品,他不可能在中国画山水、人物、花鸟三个领域都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他的作品不可能不断地被入选国内各种大型美展和海外展览,并屡有获奖、被多家艺术机构和社会各界收藏。他宽厚、真诚,像黑土一样无言和深沉,他从不张扬,更不骄横,而是像农民一样辛勤,日以继夜地躬耕在自己的艺术园地上。
我不知道把刘铁泉归于哪一类的画家。他的山水繁复茂密、郁郁苍苍,却不失大气磅礴、鲜活生动;他的人物形神毕现、繁简咸宜,却不失诗情画意、笔境兼夺;他的花鸟改变了传统范式,立足于地域特色,做出了“染乎世情”、“系于时变”的现代阐释。演艺界有“影、视、歌”三栖明星之说,我不妨借用,冠刘铁泉为“三栖”画家,以便评说。
山水的野逸之美
“野逸之美”实际上是一种朴素、自然之美。在艺术中,质朴无雕凿之痕,谓之“朴素”,是一种自然本真的美。《庄子?天道》说:“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把本真的美视为美的最高境界。“野逸之美”不是以描绘、再现山水自然形象的真实为目的,而是具有一种精神超逸的职能,旨在表现一种过滤了的现实,一种升华了的精神境界,也就是进入“天人合一”的宇宙诗境。刘铁泉的山水画正属此类,其视觉表现有如下诸点:
第一,他笔下的山野、丘壑雄奇错综,植被丰茂多变,其格局近乎宋人,层峦叠嶂,风林雾岩,气势伟岸,充满野趣;其笔墨取法元人,骨体坚实,墨法精微,仿佛有一种“夺造化而移精神遐想”的情思闪耀在重山复水之中。观赏这些动人的作品,都会兴起如临其境的感觉,迎着扑人眉宇的岚气山光,沐浴着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聆听着一片天籁之音。
第二,在他的作品中,更多的是充满乡情之恋的北方乡野景观,无论是宏幅巨制的气贯天地,还是咫尺小品的动心动情,是“写境”又是“造境”,是“真境”又是“神境”,他不是描绘空洞无物的所谓造化,也不是模仿自然的实境描写,具体的景色营造往往与宇宙自然的整体把握融为一体,强调微观与宏观的结合。其笔墨服从景观实境的呈现,同时也有一定的图式感,特别对于山石的结构和肌理的描绘,已形成了一套他人所无的样式,丰富了中国山水画的笔法、墨法、皴法、树法以及云水法。
第三,刘铁泉十分重视引进西方的构成意识,注意形体大的对比和大的冲突,往往具有摄人心魄的张力。认真解读,他的构成意识又恰恰与传统布局中的“势”及“开合起伏”巧妙地结合起来。所谓“势”是指运动趋向,而“开合起伏”的节奏又加强了“势”的表现。正是由于他把构成对形体的强化与表现自然运动与感情运动的势融合为一,所以他的作品有效地表现了大自然永恒的活力和对时代脉搏的独特感受。
第四,刘铁泉的山水画所以独特感人,更在于他创造了与众不同的意境:大山大水,雄秀神奇,灵动幽密,开发了山水画的精神表现领域。不仅在一丘一壑中寄托有动于衷的深切情感,还在广大空间和千丘万壑中表现了崇高之感和天人之思。在大山大水中凸显神秘幽邃中的崇高敬畏,在复合性的千岩万壑云池中开掘迎合的静穆庄严,在精到的个性化的“笔中用墨”里求水墨晕彰的灵动和精彩。不仅画出了所见所感,还画出了所思所想。
在刘铁泉“精于体物”的山水画中,他又能深刻领悟野逸派“二石”的“丘壑不泥形而取神,笔墨尚写心而状物”的精旨,在自己的创作中发扬光大,融笔墨丘壑为一,把造化的神奇、江山的雄秀与自己蓬勃旷达的内心巧妙地交织在一起,不因重视丘壑而忽视中国画笔墨独特的表现力,也不因强调笔墨的自身价值而放松了丘壑布置。刘铁泉的野逸之趣,既以丰富的丘壑之变诉诸观者的感受,又以直接拨动观者心弦的笔墨韵律与笔墨节奏诉诸人们的心声,而呈现出本真、自然、升华的形态。
人物画的雅逸之美
“雅逸”的本义首先是“正”,然后才引申出“高尚”、“美好”诸义,以及一系列相连的品评:风雅、古雅、文雅、高雅、清雅等等。“雅”与“俗”在中国历来是用作评判一个画家和一幅画的价值标准。中国画的“创新”求变,都是以“雅”为限度,创新而不逾度,称为逸品,是创新的最高境界,稍有过之,便落入“狂怪”,那种不顾雅正的一味创新,历来不为画界所认可。
“雅逸之美”是指刘铁泉的人物画的追求,也是刘铁泉人物画的显着特征,表现为高雅的情趣,文雅的书卷气,雅静的意境,有不落俗套的雅致。他的人物画表现的内容很广泛,有表现现代都市的生活状态,也有表现少数民族的民俗风情,还有表现乡村少女的素雅平实。他笔下的人物更为丰富多彩,他画深院佳丽的抒怀感伤,他画望子成龙的父教子学,他画佛家的逍遥自在,他画菩萨的妙相庄严,他画圣贤的千古风流,他画英雄的丰功伟绩,他画高山流水的知音难觅,他画人世间的天伦之乐,他画文人雅集的古乐和风。走进五光十色的现实生活,走进五千年的华夏文明,以近乎工笔的手法,结合传神与写意,去塑造一个个可亲可近的人物。
他凭借山水和花鸟的优长,贯通了传统与现代,融汇了古与今,让人物和山水、花鸟于一体,以景衬情,情景交融,人物形象化入了氤氲的自然,意境如唐诗宋词,长歌大赋,雅中含逸,逸中见雅,平白如话又意蕴深杉,质朴自然又高贵美好,清丽淡雅又超凡脱俗,与他山水相比,不输文采,也不逊风骚。
花鸟画的飘逸之美
“飘逸”在字典里注释为“洒脱、自然,与众不同”。洒脱有不受自然约束之意,我以为用“飘逸之美”来概括刘铁泉花鸟画别具一格,颇为得当。他的花鸟画引人瞩目之处,在于改变了传统的折枝布局,而着力于宇宙间花鸟的原生态的表述与呈现,以一种大花鸟意识展开了他的笔墨图景,追求不同于前人的视觉效果。他以开放的视野,以极具冲击力的视觉图式,变传统花鸟的小情小调为表现浩瀚瑰伟的大境界。他比古人更强调花鸟在宏阔的自然环境里融入融出,展现出无尽的生机。他在云卷云舒的一望无际的大泽草地中,飞起一群白鹭,画出了《云翔鹭舞图》的无尽生机;他把兽中之王置放在林海雪域的北国荒野中,画出了《松雪凌霜扬虎威》的王者风范;画苍松穿插交错的雄浑之美,以衬托鹰隼的勇猛,画出了《英气生风》的壮志豪情;他画积雪满枝上的阳雀栖息飞动的千姿百态,画出了对《家园》的温情与爱意;他画农家《秋凉九月香》的院落一隅,画出了浓浓的乡情和乡念。他的花鸟画,无论是一鸟一兽,还是一草一木,无不源于自然而又高于自然,无不寄寓着他的生活体验,凝聚着他对自然的一片深情。他崇尚自然、重视写生的传统,也继承了宋元以来工笔画禽鸟的传统技巧,在以线造型的基础上又吸收了西画形、光、色的处理,创立了一种“工笔与写意融合,写实与写意联姻”的新画格,使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象,不是一花一鸟的一览无余,而是一种对花鸟世界的总体把握,讴歌了生生不息的大花鸟精神。
遍观刘铁泉的作品,我看到了他的追求和创造,看到了从传统走向现代的中国画在他那里焕发出一种全新的魅力。他将自己置身于中华文化的环境背景之中,在领悟和精熟中国画的笔墨技巧之后,他思考最多的是中国画的前途。不可否认,优秀的传统为今天的中国画创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典范,但当传统变成程式之后,囿于它的规定性也阻碍和限制了它向前发展和突破的可能性。刘铁泉是当代为数不多的走出传统的画家,且在中国画人物、花鸟、山水三个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开拓和创新,更是画坛的凤毛麟角。尤其是他致力于提高精神境界的逸品画,无疑是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他正处于思想艺术成熟的壮年,我相信他会围绕着中国画的创作给自己提出更高的目标。他的潜力无限,他的艺术道路的前景也不可限量。
2012年10月18日于北京王府花园
(责任编辑:周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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