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古今至道,写水墨大美
2015-03-02 11:42:49 霖涵
当代艺术自由而混乱,在这种大背景中,传统水墨何去何从早已成为当代中国艺术家思考与探索的重心,随之而来的是如实验水墨、新水墨、新传统等词汇的频频出现。作为当代艺术家,在如此纷繁的世界中或许应保持更多沉静的思考,当身处寂室,既观天下,又观杯茶,凭几静思,撇开纷乱,思索真我之法。
彭国昌 江南古镇写生 2014年
每当说到此时,彭国昌便会笑称,如此简单,又谈何容易?身处漩涡之中,如何不随之波转流动呢?但沉静之本性不可丢,理性之思考不可无,方可在漩涡之中游刃有余。
生于50年代的燕赵之民彭国昌在面对艺术时,自然不会缺少那种慷慨悲歌之豪气,亦不乏执着信念,而更有内在的沉静与藏而不露的睿智,如此种种,不仅仅是燕赵民风之遗留,还渗透着时代的变化和自我的修养。彭国昌,面对的时代是从文化的禁锢到各种思想突如其来涌入的特殊时代,国人对水墨传统的思考与怀疑引发了对种种问题的争论,但终究是没有一个答案,这就是所谓的艺术。
彭国昌 云崖寺写生 2014年
经历了混乱的时代和漫长的艺术探索,彭国昌清楚的看到,所谓艺术并没有答案可言,无好坏可分,他认为,我们以不同的价值观与视角去审视世界、审视历史及种种现象时,所得到的体验与经验各不相同,艺术乃仁智之见,仁智孰好孰坏?所谓好坏,不过是主流的价值观在作祟罢了。
而此时代的主流价值观并不一定是值得推崇的,所以,艺术家当冷静观之,理性思之,独创我之法度。秉此观念,彭国昌才能笑谈那看似简单的艺术生活中所包含的深意。
彭国昌 稻香人家写生系列 2014年
此深意的得来也并非易事,从事绘画近40年的彭国昌,在早期亦有过年轻的莽撞,他喻往事如烟,年轻之烟凶而直,而今之烟则温而弥,从他早年的绘画作品中便可以看出其中之意,早年的作品中充分表现着年轻一辈对于艺术的积极探索,急不可耐的打破传统的束缚,锋芒尽露,但如今,如今听雨已入暮年,暮年便有暮年的成熟与稳重,在年轻的锋芒中,反思了传统,锻炼了笔墨,而今暮年体味到的不仅仅是鬓已星星的深沉与悲凉意境,更有对艺术本质的思考以及自我艺术之路的收获。
彭国昌 码头写生 2014年
近四十年的不断探索与寻找,如今虽已无年轻时的莽撞,但彭国昌亦不希望将自己拘囿在一种模式之中,虽不莽撞,仍需进取。他以传统为根基,在此之上,锤炼万物万情,而其所说的传统,不仅仅在于绘画中的笔墨精神,同时包括了人文传统。
一超直入的笔墨精神和气韵神采是中国绘画,特别是水墨绘画中所不可缺少的,彭国昌对于这种笔墨的锤炼来源于对古人绘画的观摹和学习,或清旷萧寂,或密林高山,或枯淡浓润,以只见笔墨而不见绢素之技之心,以胸中清静之气,放笔写其小而无内,大而无垠的想象与心思,他将这种种,以气运之,寄托于山水的空间表现之中。
彭国昌 园林写生 2014年
气有不同致所造之境不同,这气与他所继承的中国传统文化紧密相关。中国传统文化中,以老庄儒释为重,而彭国昌尤喜老庄,以此而聚气,方能凭简单之黑白生万物,以逍遥之气度而游无穷,气之本质,由内而外,可信手拈来,以看似随意之笔墨意境造我独特之境。
彭国昌 江南写生 2014年
当然,笔墨当随时代,在古法中更应有我在,彭国昌在自觉吸收传统经验的同时,也在各种实践与经验中寻找一条“自我”之路。而对这种“自我”之路的寻找途径,他有自己的观点,他认为纵观各个时代的水墨绘画,其不同之原因多在于绘画语言的多样与创新,其中所包含的精神世界的变化是微小的,特别是水墨山水。
中国绘画不可脱离文化的影响而独立存在,对于水墨山水而言,老庄之道像宗教信仰一样,始终贯穿于艺术家的全部思想,当然其中也包含了各个时代艺术家的时代精神和个人情怀,但老庄仍是主线,由此变化出来的众多水墨样式中所包含的思想,总是万变而不离其宗的,所以,对于水墨山水创新的重点则落在了绘画语言上。
他注意到水墨修辞的可变性与多样性,在传统笔墨的基础上,生发出新的绘画语言,无论是其黄土高坡那纵横而多变的墨线,或是太行山脉那张扬劲健的泼墨皴擦,自然生成的浓淡变化,亦或江南园林那内敛静穆的水墨交融,都以一种不同于传统的修辞方式加以表现,而其中亦不乏中国山水贵静贵远的意境与片石勺水的幽深。
在构图上,他对位置的经营同样在传统之上而力求避免概念化的组合,但也在其中表现了对于山水的想象和所寄托之情怀,他以写生为重,认为写生是创作的源泉,常以目师山,以心师目,而当你问到他所画为何处山水时,他则会认真的告诉你,为心中山水,这便是心源造化。
彭国昌对于真山水写生的强调以及绘画语言的创新,并不是标榜与传统的泾渭分明,他始终认为脱离传统则不成中国绘画,而这种紧密的关系并不是对于创新的禁锢,在传统之中,他看到了大千世界,看到了无穷变化,他随心而行,随意取来,一点传统便可生出万千现代。
四十年的艰辛探索,终于成就今日,今日之太行,今日之江南,今日之罗汉。今日太行,看似简单,只竖划三寸,当千仞之高;仅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迥,笔稍有停顿然畅快而下,已承载太虚之体,这以实载道的至高之境,表现了作者那孜孜以求,上下求索的不懈努力并以山川残寺遣我心忧,山中古人寥落,与古人相对而坐,并道而行,言游鱼之乐,谈曳尾之龟,坐于古刹,看几重青山,人间仙境难寻,山水之道已至。
今日江南,园林小景,足以心安,怪石庭院,凭栏独倚,不望高楼,但看清渊,清水淡淡,迷于其中,水墨浓淡相溶,枯涩穿插其中,空间似满而疏,留白似空而繁,谁与我同游此园,勿来勿来,我一人尚好。
今日之罗汉,坐于怪石之上,青松之下,我独逍遥,与凡凡众生何干?彭国昌近四十年的艺术之路稍有所成,但还在继续,若往事已成烟,烟已飘散而去,而手留余味,那便是历史,已成回忆,已获经验,渐筑人生。今后当如何?当更加努力,不断变法而求艺术之本真。
(责任编辑:周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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