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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马点滴——论马(师鸿)

2015-03-09 17:00:22 未知

——中华民族与马的一点典故

  今年是‘甲午’马年,在成书于战国先秦时期的中国首部诗歌总集《诗经》中已见“吉日庚午,既我差马”记载,由此可知,中国十二生肖民俗中将马与地支“午”相配,至少已具2000余年历史。

  早在远古时代,骏马已成为人类得力助手,倍受中国先民尊崇。在历三皇,经五帝的三皇五帝时期,“飞黄”“腾达”是传说中最好的骏马,遍得先民图腾而“头生角,背生翼”,是图腾传说中的天马。而在中国先人对骏马的推崇中,其对骏马之论述、赞美不绝于书。《周礼·夏官·瘦人》称“马八尺以上为龙”。《周易·说卦》则云“乾为马”,列为上上之卦。中国古代杰出政治家——汉武帝刘彻伐大宛得千里马后,高歌:“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成威灵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雄壮豪迈,动人心魄。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在骏马辅助下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汉代青铜骏马“马超龙雀”久已为世所称,其英俊健美之体态,独立奔放,一往无前之气概令人神往。唐太宗“昭陵六骏”浮雕作为战马纪功碑及中国古代造型艺术精品更名扬中外。中国先民尤为敬佩骏马不屈不挠,坚韧不拔之奋斗精神。唐人李长吉诗云:“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性。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读来令人对骏马肃然起敬。同时,骏马又被用以比喻世间贤才,《史记》载有我国魏隗以五百金购千里马骨之事。中国先民认为,贤才、骏马,皆为社会栋梁,前途无量,即所谓“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治本,国之大用也”。“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唐·李白)中国民众素以骏马为吉祥幸福、信心、成功象征,认为马年既为昂首扬鞭,奋力进取之年,亦系万世亨通,大获成功之年。

  中华民族是崇爱马的民族。中国历代君王、文人雅客、巨匠神工亦皆尊崇骏马。骏马不仅是国民的有利助手及工具,也是国家国力的象征。

  河南新郑出土的春秋郑国车马坑,比秦兵马俑早300年,反映了人们显示权贵的需要以及对马力的依赖。(不可否认陪葬是封建统治阶级的一种最残暴的统治工具)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韩愈《马说》)千百年来,伯乐被人们作为知人善任的贤者的代名词。伯乐相马的传说,《庄子》、《楚辞》、《战国策》、《韩非子》、《吕氏春秋》、《列子》等典籍中都曾提及。是文学作品中关于马的具有深远影响的典故。

  秦人以善养马而著称于世,战国到秦代中国最好的挽马就出自于秦国,相马家伯乐、九方皋都是秦国人。秦军作战时,车骑并重,战车、骏马是重要的突击力量,从客观说明骏马对秦一统中国的重要作用。秦始皇兵马俑坑出土了战车100多乘,战车为独辕双轮,四马牵引,靠近车辕的两马为两服,外侧两马为两骖。马同真马一般大小,真实地反映了当时马用于战争的状况。秦俑坑中车马和骑兵马的造型艺术风格相近,马耳如削竹前耸,睛如悬铃圆睁,四蹄伫立,神骏机警,显出不待扬鞭欲奋蹄的神态。马的造型准确,各部分的比例合宜,解剖关系交代清楚,技法熟练。规模宏伟,气势宏大。从侧面反映出那时的能工巧匠高超的技艺水平。以及对马的喜爱和对马的神态的捕捉。是国内外美术界专家公认的造型绝品。

  楚霸王项羽曰:“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其《垓下歌》云:“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从本意讲《垓下歌》是楚霸王项羽,在进行决死一战的前夕所做的绝命词,这首诗中既洋溢着无与伦比的豪气,又蕴涵着满腔深情;既显示出罕见的自信,却又为人的渺小而沉重叹息,但正可从侧面看出骏马‘骓’为项羽建立西楚霸业所立的汗马功劳,以及‘人力如此,奈马何’这种无法阻止历史前进的哲理。

  杰出的政治家汉武帝爱马,为寻找良马,曾派张骞三使西域,访大宛国,寻大宛马,又称汗血马、天马。并兵发大宛国,得大宛马,蜿蜒万里带回中国。汉武帝深知良马对国力增强,军力壮大的重要作用。骠骑将军霍去病、飞将军李广等这个时期的民族英雄与骏马的故事更是深烙人心。将人们对英雄、骏马的崇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汉帝陵、将军陵前的石马、石刻,墓内的壁画、帛画,画像石、画像砖皆有‘龙马奔腾,歌舞平生’的景象,显示出华夏之邦,地久天长之史意,造型准确生动,刻画的惟妙惟肖,这个时期,人们对马的尊崇达到历史顶峰。汉代文物铜奔马“马超龙雀”是令人惊叹的艺术瑰宝,造型为昂首扬尾的奔马,三足腾空。神妙之处,在其右后蹄踏在一只燕形飞乌之上,飞乌展翅飞翔作回首翘望状,这就把马的神速,骏逸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在中国古代马的艺术造型中可说是曲尽其妙,成为千古绝唱。史学界对铜马发表了热烈而富于趣味性的争论,至今尚未取得一致意见。有人认为,铜马所踏为飞燕,古代传说周穆王八匹骏马中有绝土、翻羽之名称,意思是其马速度快疾,达到蹄不沾尘与超越飞鸟的程度。这铜马的造型,说明它正是绝土翻羽之类的骏马。又有人认为铜马所踏之乌为龙雀,龙雀即风神,名飞廉,汉代常以龙雀与天马井提,如张衡《东京赋》“龙雀皤婉,天马半汉”,因此铜马当指天马,大诗人李白在《天马歌》中曾用“回头笑紫燕”的诗句来形容天马疾奔之神速,不正可与马蹈飞燕的造型相映成趣吗?然而又有学者认为龙雀天马是宫内铜制陈列品,是皇家威仪的象征。李善注《后汉书》说“明帝至长安迎取飞廉并铜马置上西门平乐观也”,臣民是不能享用的。因此又有人指出这具铜马是马神、——天驷。天驷亦即天上二十八星宿中东方苍龙第七宿中的第四位星,名房。又有学者认为铜马酷似西域良马,应当就是实指西域良马,不必离题太远牵强附会地把它视作神马。最近又有学者提出,铜马是中国古代太阳神话的艺术造型,天马为太阳驾车之马,龙雀是太阳之象征,这一点中国史籍中留有了极丰富的记载。如《淮南子》云:“尧命弄射十日,中其九乌,皆死堕羽翼。”神话思维的特点之一是将感官印象上具有类似性的事物视为一物,鸟和太阳在感官具有运动快速的相似特性。汉代长沙马王堆帛画,天上部分就将日月马乌放在一起,太阳乌又可称龙雀,汉代雀与马是与龙的形象交叉在一起的。《论衡·讲瑞篇》宣帝时凤凰集于地,高五尺,与言好马,“其身上”五色龙文”。龙雀与天马在汉代起便被视为吉祥的象征。《晋书。乐志》“圣皇受命,神雀来也”,天马与此相同,《拾遗记》就宣称,‘黄帝生,群马欢鸣’。另外刘秀就曾被人称作“铜马帝”。

  以上时期的秦汉文化应证了这个时期国家的高度强盛与统一,人们爱马并歌颂马,对马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文物、史料充斥着关于骏马的主题。由于年代过于久远,相信有许多关于马的绘画作品无法保存至今,即根本无法重现。只能成为历史的憾事。

  ‘人圣吕布,马圣赤兔’,是群雄逐鹿,三国鼎立时期对关公坐骑赤兔宝马的评价,不可否认文学作品中赤兔马对关公斩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所起的作用,赤兔马并和关公一起成为忠勇形象的化身。而‘立马当阳’是何等的气魄与胆识,‘马跃溪潭,的卢救主’则确立了三分天下的局面。这些都反映出人们对良马的歌颂。政治家曹操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形容自己如千里马那样,虽然已老,但仍有千里之志。

  唐“昭陵六骏”浮雕,是最负盛名的关于马的作品。曾有诗云:“秦王铁骑取天下,六骏功高画亦优”。这六匹骏马,曾是唐太宗李世民南征北战打天下时的坐骑,立有战功,为了追念他自己昔日在疆场上的功绩,并纪念他心爱的战马,诏令将六匹马雕刻成“六骏”。据说六骏都是“马之良材者”,是从西域波斯马种的优良群马中精选出来的。在雕刻六骏时,先由初唐画家阎立本绘制图样。六骏的形象、名称及其来历,都有事实作根据。“昭陵六骏”雕刻在高二点五米,宽三米的石板上,分两组东西排列。东面的第一骏名叫“特勒(勒)骠”,黄马白喙微黑,为李世民平定宋金刚时所乘。东第二骏名叫“青雅”,苍白杂色,前中五箭,为李世民平定窦建德时所乘。东第三骏名叫“什伐赤”,纯赤色,前中四箭,背中一箭,为李世民平定王世充、击败窦建德时所乘。西面的第一骏名叫“疯露紫”,色紫燕,前中一箭,为李世民平定东都击败王世充时所乘。六骏中惟这件作品附刻人物,还有其事迹,《新唐书.丘行恭传》皆有记载。西第二骏名叫“拳毛騧”,黄马黑喙,前中六箭,背中三箭,为李世民平定刘黑闼时所乘。西第三骏名叫“白蹄乌”,纯黑色,四蹄俱白,为李世民平定薛仁杲时所乘。“昭陵六骏”,姿态神情各异,线条简洁有力,造型栩栩如生。象这样的艺术作品,不只是造型上的成功,雕刻技巧的精绝,而且还寓意着丰富的历史故事,显示了中国古代雕刻艺术的成就,是极为珍贵的文物。可惜它们其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两骏早年被盗。现存美国费城大学博物馆,其余四骏未被盗去,现存陕西省博物馆。

  唐三彩是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艺术品,是反映这个时期社会层面的历史见证,而其中的鞍马、厩马占据了绝大部分,显示出人们对马的喜爱。唐三彩作品中马的造型准确而生动,突出了这个时期马的雄悍、彪烈的特征,而马表面颜色的运用与形态表现更是鬼斧神工,概括中表现准确,绚丽中体现协调,这与千年之后的现代造型艺术是统一的。而现代的人们是望尘莫及的。这些作品全面的反映了唐朝时期的文化、经济的一些方面。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唐代中叶回纥向唐朝卖马的历史史实,即被真实的反映在作品中。体现了唐朝的马文化、马经济在主流的社会文化、经济中的绝对地位。表现了马在唐代的鼎盛中,所体现的历史使命。这个时期,随着唐诗的盛行,诗人出于对骏马的尊崇及为表现自己的奔腾之志,作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作。李白的《天马歌》,将马描写的出神入化,达到了历史化境的顶峰。李贺的‘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表现了作者的清雅志向与悟性。杜甫诗集中与马相关的吟咏更是撼情,‘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是诗圣杜甫赞颂曹霸画马的千古绝句,另人叹想。其《房兵曹胡马》又有‘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万里可横行。’的诗句,展现了诗人对马的捕捉理解及尊崇。宋王安石的《骅骝》一诗,亦简洁概括的描写了骏马的“风采”,诗云:“骅骝亦骏物,卓茔地上游。怒行追疾风,忽忽跨九州。”宋孤臣郑思肖写出“此地暂胡马,终身只宋民”的悲愤,表达了眷念故宋的旧情。.

  赞颂马的故事和诗文,以及关于马的典故,还可以搜寻出无数,特别是“元跨革囊”时期的成吉思汗铁骑大军,横扫亚欧大陆,马力的贡献居功至伟,清代的“八旗武威”亦凭借马力一统中国。这些只是拾零,便可看到骏马的俊逸、威武、雄健、飘洒等等特有的精神和建功立业的气概。这些都体现了马这种雄健、俊逸的动物所具有的托性,血洒疆场,一往无前,自强不息。人们向往马的英俊潇洒,狂飙千里。希望自己一马当先,前程万里。

  知马才能懂马,懂马才能站在较高的角度来画马,只有站在较高的角度理解马,喜欢马,才能萌发涌动的创作激情,才能借物言志,画好马。这些只是关于马的一些拾零,不足以告示读者,谨以共勉。

于淼(师鸿)北京 天马斋

(责任编辑: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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