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 —刘牧青山水画述评【二】
2015-03-19 10:51:05 傅京生
刘牧青先生的山水画,通过“无极生太极”式的依据“法道”原则而进行的章法置陈和境界营造,以及,通过以“气运腕式”式的依据“法道”原则而完成的笔墨表现,能令画面物象的空间位置在审美接受者的欣赏时间流程中显现。他那清新沁脾、振动人心灵的画面,正是通过如是的技术性表达,具有了指向现世人生需要的特殊的陶冶人的性灵的意蕴。
看牧青先生的山水画,犹如进行文化精神领域的寻幽探胜。在原则上,这是他能够用《水经注》的作者郦道元那样的人文学者的襟怀和眼光见觉自然山川和营造画面境界的必然结果。郦道元在《水经注》中描绘河南济源的孔山的地貌景观时,说其山状如卧龙,绵延十余里,西有夫子坪,东有老君顶,“山上石穴洞开,石上有车辙牛迹,均出自天成,非人工所就。”这种既纵横千里视自然物象同于“虚空莫限”,而又“智炬精微”,故能识自然“法雨之润”的鉴识山川万物的方式和方法,正是牧青先生山水画境界具有精神感召力(即其具有特殊的符号意义)的本原所在。
《水经注》记载了一千多条河流,并详细记载了它们的发源、流程与归宿。这些记载紧扣自然地理特点,绝不是千篇一律,以卷九清水(今卫河)、淇水(今淇河)为例,《水经注》记载清水发源于太行山南麓或西麓的一般小河,流经河南新乡、安阳,沿途接纳淇河、安阳河等,至河北馆陶与漳河汇合,称漳卫河。对于这种同一地区的一般河流,《水经注》注文都以极清晰的方式地描述出它们的基本特点。此外,《水经注》还记载了瀑布六十多处,例如《卷十七》渭水“又东过冀县北”条,经注中记载了一条与渭水支流略阳川水平行的造瀑层,这条造瀑层使注入略阳川水的几条支流,在同一区位上形成了瀑布线,其注云略阳“川水西得白杨泉,又西得蒲谷水,又西得蒲谷西川,又西得龙尾溪水,与渭谷水合,俱出南山,飞清北入川水。”这里的“飞清”一词,指的就是瀑布,是用诗的语言指实。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认为牧青先生的山水画,譬如,他的《溪山烟风入梦思》、《太行南坪丹分沟》、《云山烟树图》等作品,正是以郦道元那样超越历史时空和超越物理视野局限的眼光,囊括自然山川于胸襟,并因此而营造了自己画面境界的必然结果。
于是,仔细看牧青先生的作品,画面上有襟怀,有机智,也有气象。而这种襟怀、机智和气象,来源于“中国人的自然之爱”。中国人观察自然山水,有其特定的曾被命名为“投影法”的审视方法,这一独特的方法,深深扎根于地理意义上的中国文化的上述显现和区域历史的现代显现之中。在这个意义上,“投影法”在绘画中作为一种隶属中国文化的特有的造型手段,不仅能对当下社会人心的健康发展有着特殊的促进作用,而且,也是中国人的现代生活和传统文化联系的唯一见证。牧青先生通过他的作品,进一步借助了郦道元那样的文化学者的眼光,开发、发展和升华了这一特定的文化传统。这是一种在当代文化发展中很容易受到伤害的传统,所以,对牧青先生目前取得的成就,无疑应该予与高度重视。
刘牧青作品:
天毓山庄写生 35cm×46cm 设色纸本 2013年
溪山烟翠 70cm×46cm 设色纸本 2014年
广西青山寨写生 35cm×46cm 设色纸本 2013年
(责任编辑:秦连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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