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与跋]——我想说的话
2015-04-01 10:51:50 王建顺
一直以来,我坚持认为,对画家来说,用画说话才是重要的,不必说话太多。抱着这个态度,即便在此刻,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朋友们劝着,拗不过,只好说上几句。该说些什么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把《家》系列作品的创作缘起和形成过程讲清楚,也就这个话题还值得絮叨絮叨。
差不多十三年前,也就在《还愿》、《国殇》相继被中国革命博物馆收藏之后,我打算画些新题材。但具体画什么,一直没想好。过了不久,我回老家探望母亲。那次回去,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特别想为家乡画点什么。有了这个念头,我便开始考虑“以家乡为背景,以家为主题”画点东西。当时只是一种感觉,因为我对家乡的环境太熟悉了。再细细体味家乡的山水、草木、砖石、土窖……我越发觉着那里面映射着一种美的色彩。
我的家乡在河南洛阳,十三朝古都,乡土气息浓厚,属典型的中原文化。有了创作《家》的想法,一回到那片黄土地,就有一种找到“根”的感觉。仔细琢磨,我惊喜地发现,“家”这个主题,对画家来说有着奇妙的韵味:既看得见,又摸得着;既有共性,又具个性;既题材丰富,又很少雷同;既可表现人,又能体现物……总之,创作空间很大。酝酿了一阵儿之后,我便按捺不住创作的冲动了。
老家 2000年作 70*95cm
当年 2006年作 70*85cm
岁月 1999年作 70*75cm
于是,有了《老家》这幅作品。接着,又有了《岁月》、《当年》。就在我信心满满着手大干一场的时候,国家有关机构把创作《世纪大典》的任务交给了我。我那时在海南军区政治部工作。作为军人,在全国那么多优秀画家中能被国家选中,我感到非常光荣。但压力也很大,好在我这个人打小就是犟脾气,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刺耳的话反而激发了我的斗志:用画说话才是最重要的!我依旧是这个态度。
在《世纪大典》的创作过程中,让我对“家”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家”、“国”其实是分不开的。尤其是亲身经历庆典活动,使我更加感受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到来了!这种感受,让我猛醒:把《世纪大典》作为《家》系列作品的收篇之作不是更有意义吗?无论怎么说,它已然标志着中国人民从此站在了世纪崛起的新的历史起点上。
有了收篇,开篇怎么办?还有,从何时画起?要画多久?时间跨度多大?一连串的问题,又使我陷入深思。有天晚上看电视,我被一个反映中国近代史的片子吸引住了。看着看着,忽发奇想:为什么不能从1840年开篇呢!是啊,从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开始,到2000年走向世纪辉煌,不屈不挠的中国人民经历了太多的浴血奋斗,有无数可歌可泣、气吞山河的英雄人物和伟大壮举,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在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发生了令世人瞩目的翻天覆地的巨变!而这一切,都赋予了太多有时沉重、有时悲怆、有时绚烂、有时神奇的色彩。作为一个画家,不表现这些又表现什么呢!我想,如果能用画笔艺术地记录这段历史,并集中反映在“家”这个主题里,应该是一件可以做的事。想到此,一种使命感和历史责任感便油然而生。
带着这个想法,我专程到北京拜访了国学泰斗季羡林老先生。季老听完我的想法后高兴地说:“年轻人,敢作为。据我了解,近代史、现代史、当代史有文字、有图片、有影视资料,但还没人用艺术形式较为系统地表现过。你果真干成这件事,那可为国家和民族做了一件大好事!可惜我不懂绘画,但我可以为你写个书名。”说罢,不顾90多岁的高龄,欣然提笔写了一个“家”字。季老的鼓励,更加激起了我创作的激情。当时就想:百年风云,百幅画作。对,就干它108幅!
有了奋斗目标,但画起来并非易事。单为完成《世纪大典》,就耗费了我4年的时间。其中有不少的酸甜苦辣和痛苦磨难。不管怎么说,《世纪大典》终于面世了。至于评价,那要留给历史和时间去检验。我想说的是,这期间我在精神上非但没有垮掉,反而愈挫愈奋了。《龙骨》、《春天》、《呼唤》正是这个时期的作品。“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恰似我当时心境的写照。
留恋 2005年作 75*70cm
2004年仲夏,我在部队服役20余年之后,选择了自主择业,成了一名职业画家。说句心里话,部队还是让我十分留恋的。没有部队的培养、教育和支持,我是一事无成的。我常想,一个农村娃,又没上过美术院校,能成长为一名军旅画家,知足了。有人说我运气好,我说还是党的“自主择业”政策好。《留恋》、《大山》是这个时期的作品。
捉迷 2005年作 150*115cm
山寨 2006年作 70*85cm
拐杖 2006年作 70*85cm
花季 2006年作 70*95cm
退役后的生活是平淡的,但更是充实的。现在,我干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又有了稳定的生活保障,挺好的。这样一个宽松、从容和无人打扰的创作环境,是我梦寐以求的。为了抓紧实现自己的奋斗目标,在七年多的创作时间里,除到外地采风外,我差不多一年要在画室呆上300余天!因为我知道:愚公能移山,关键是毅力;铁杵能成针,靠的是坚持。要完成这108幅画,我能靠什么,只能靠一笔一笔的写。尽管创作是艰苦的,但工作是兴奋的。为了增强体质,我依旧保持部队的生活作息,一听到起床号便爬起来跑步。为了弥补“不是科班出身”的后天不足,我坚持以勤补拙,笨鸟先飞。就这样,七年坚持下来,终于有了《花季》、《捉迷》、《拐杖》、《山寨》等60余幅作品可以和读者见面了。尽管我感到了些许慰藉,但还不能松口气,因为有更重要的任务还等着去干。
此次出版的这本画册,是《家》系列作品的第一部,然后还有第二部、第三部,同时,《世纪大典》还要专门出一本主题画册,加上此前已出版的《根》系列作品,总共有六七部出版物。这只是出版计划,要全部完成,至少还得再干十多年。这里,既有我画得慢、数量少的缘故,也有一个创作态度严肃不严肃的问题。我对创作的态度是极其严肃认真的。若有不满意的,哪怕是画了七八成,也要毁掉。为了追求构图的完美,我可以数次往返异地采风,哪怕机票花了上万元!更为坚守的是,我决不画重画,绝对保证每一幅作品都是唯一的创作。因为我深知:只有真正对社会和收藏家负责,才是画家的求存之道!
现在,《家》系列作品已创作过半,《家》也融入到我的生命之中,我亦对此倾注了全部情感。我以为,我后半生为之追求和奋斗的事业,也就是完成此项使命。话已至此,不再絮叨。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不遗余力地完成《家》系列的全部作品。惟此惟重,惟此惟大!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更好地用画说话。
(本文为作者《家》系列之一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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