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讲堂第1561期】郝量、孙冬冬:中国绘画的实践探索
2015-04-13 06:05:21 傅云昳
【相关链接】
【雅昌讲堂第1554期】郝量、孙冬冬:关于两个现代性——主动:晚明清初
【雅昌讲堂第1555期】郝量、孙冬冬:关于两个现代性——被动:清末民国
【雅昌讲堂第1558期】郝量、孙冬冬:作为方法的原理——郝量的早期实践
【雅昌讲堂第1559期】郝量、孙冬冬:作为方法的原理——郝量的最新实践
孙冬冬:那么我有一个问题,就是因为你提到了中国画,也举到了一些例子,但是这个例子可能都是来自,就是在我们所谓的中国大陆地区的出现的这些画家,我想跟你举另外一个例子,就是说你如何去看待他们同辈的像张大千这样的实践,因为他后来也发展出彩墨画,而这种彩墨画也被我们纳入到中国画这个系统当中来讨论,我想你如何去判断这个就是张大千就是他那个部分的实践呢?
郝量:张大千他是跟大陆正好是没有经历这些革命,他是自然而然的成长、生长成那样。因为我觉得张大千那个事一个视频最能说明问题,他有一个晚年的采访,就问张先生你为什么画出泼彩来?张大千说得特别明确,他说我要吃饭,我拿到国外去展览的时候人都看不懂,我一看当时国外就流行热抽象,我发现这个跟我们的北宋的一些气韵很接近,我就发明这个了,但是这里面就讲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张大千以后的这个大陆以外的人的实践,所谓的很多当代水墨的实践,它可能不具备张大千的美学修养,因为张大千的美学修养实际上是很好的,他能够通过北宋的那种绘画的气韵、山水气韵来调解这个里头媚俗的东西,但是如果你没有这个修养,你只看到张大千这种抽象画,但是他其实并不是抽象绘画,他只是把这个气氛给你弄得像抽象画,他最终还给你拉回到这是什么山,给你点个景、画个树,其实审美的根源实际上是挺低的,就相当你到黄山看一个石头像个猴子,其实基本上是这个思路的这种审美,所以你会发现他这一块再发展会越来越遇到俗媚之气,张大千个人的那种气质他能够很好地调和这个事。
孙冬冬:那么我还有一个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你这个像你最后结尾的时候,其实是从实践者的角度来看的这个问题,那么其实实践者角度里面他其实也强调了一个绘画,绘画能力,但是你其中刚刚有一句话被带过了,就是关于这种书画同源的这个问题,但是这个其实恰恰是我们在最近可能一百年,两百年左右一直都在强调的这个问题,当然你说这好像是需要质疑的,那么我就想听听你能不能再仔细地讲一讲这种书画同源,你为什么要去质疑它?
郝量:就是以这个清人的书画同源论来判断古代的很多绘画的时候你没法判断,就是他很多东西是在通过古代的个例来证明他的理论,这个书和画就是你像把董其昌这句话拿出来之后,其实你挺能明白这个的,绘画还是绘画基本的他有他的规律的,就是书法入画,这个说法实际上是有问题的,其实古人说为什么画画的人要把书法搞好,实际上是练笔性,而且在古代知识结构那个书法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知识结构,他通过书法来提画,这是他的文人画的生成的一种图像,但是在当下我们遇到的知识是不一样的,就是如果什么是文人画,在当下他可能遇到的知识结构更加复杂、更加丰富,中国古人所说的那种东西只是一部分,然后你可能生成了图像不能简单地再拿那个书法来提画了,你学这个东西只是学它形式,没有学它这个生成的这个学理,没有学这个东西,我觉得这里头就产生了很多毛病的东西。然后书画同源这个东西呢?就把中国画也一直给它桎梏着,就是它一谈到中国画的改良什么那些都要强调这个,所以会发现最后中国画特别得雷同,因为书画同源很容易让中国画的语言雷同,你刚才看晚明这些画家,一个人一个面貌,其实他的这种书画同源是根基于他个人的特征开始的。
孙冬冬:但是我觉得就是说回到你作品当中我想问的就是说,就是现在你可以,我们通过画面当中去分析你会发现其实有一些局部是来自于就是宋代,有些局部可能来自于明代,就是很多人都说你的作品当中他其实是一个年代混杂的一个结果,那么我就想问你作为一个实践者你去如何去理解这种年代混杂这种穿越时空的这种状态?
郝量:又回到我刚刚觉得中国画他有一个他特别特殊的一个学理,就是一个人要有一本自己的画史,这个画史就是你对艺术史的判断,你作品也来回应这个艺术史,就是你的艺术史是你自己这一块,然后你的工作是一定是基于这些已有的程式化的东西在进行创作,在进行对接,跟现实要产生关联,这里头这个东西比较复杂,因为他强调的一个东西可能还是这些东西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生成这个整体性,这个整体性的统一可能是协调是一个最重要的方法,其实董其昌你看他的所有的画,这个谁谁笔,以谁笔,其实你看可能都跟这个人有关,但又没关,这是中国画一个特别特殊的东西,就像戏曲一样的,每家昨天都是在做关于戏曲的讲座,每家都有,你看麒麟童,麒麟童的唱法,刚刚讲的麒麟童,周信芳实际上是有很大毛病的,他是倒了仓嗓子不好,但是他有毛病以后他居然把他的这种弱点化成他最大的优点,这就是中国艺术当中的一个特别重要的,就是他不是讲均衡,他是讲你一定要有你的致命的东西,然后再来协调这个东西,我觉得这是中国艺术的一些方法,这些方法就是看你怎么把它协调好,他这个时间这种穿越,他也不在乎你非要学这一家,学这一家或者是从这一家转出来或者你自己怎么生出来,他都有点儿那种叫做他跟文人画没关,他有点儿像工匠画,在一个师傅的门里头学,都是师傅这一套,其实古人不是讲这个,古人是以历史为师。
孙冬冬:我觉得其实你也会遇到一个问题,当以历史为师的时候,其实你一方面强调程式,一方面强调以历史为师,我觉得会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也有跟你一样的所谓的从事中国画实践的艺术家,他们在不停地尝试去画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从来没在中国画出现过的那些东西,就是你如何去理解,就是说有一些东西它从来没在中国画出现,但是在有一天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把这些东西就排除掉了,你就不会去尝试画这个,这个我觉得是一个问题。
郝量:其实我的实践是这样的,就是我不是太在乎这个东西出现过没有,我还是依照我每一个工作的重心它需要什么就用什么,就把它转化好,就是把它画好,我不是特别在乎这个图像上是不是,因为没出现过必是一个现代化后的景观,我不太赞同这个,因为我还是赞同中国画当中,其实今天讲到的很多的创作工作都是挺抽象的,它的内在抽象性是这种特征,怎么能把这些东西跟当下的情绪产生对接,我更关注这个议题,然后让它这个,因为我觉得还是这样,因为我不是全能的艺术家,就是每个人有每个人工作的一些侧重点,我可能还是更喜欢在故纸堆里打转的艺术家,通过训诂,然后再来跟当下产生关系。
(责任编辑:蔡春伟)
注:本站上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立场,也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价值判断。
全部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