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璜生:新水墨是文化观念的破坏式创新
2015-05-07 09:07:15 未知
2015年5月1日,“锋·线”王璜生新水墨试验个展在草场地红一院隆重开幕。这场展览几乎涵盖了王璜生先生30多年个人创作历程的重要节点,而创作于1985年的《漩涡》首次亮相,成为各界关注的焦点。
“锋• 线”王璜生新水墨试验个展海报
作为中国最优秀的美术馆长、策展人和当代艺术家之一,王璜生自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创作,始终坚持锐意创新、不断实现自我超越。他出身于水墨世家且自幼习画,具有一流的传统水墨绘画功底;即便如此,他仍然坚持探寻水墨创作在语言、媒材以及观念方面的突破:早期的他引起了具有现代性的表现主义风格;后来更是将水墨造型核心要素的“线”抽离出来,进行抽象绘画语言的实验;近两年来王璜生引进新型材料突破架上绘画二维空间的局限,进一步实现三维装置和动态影像的思维创作。他不仅坚持对技法、语言、媒介等艺术内部问题进行研究和创作,而且还将知识分子的责任、立场、态度融入作品的创作中。
这次个展由央美国际项目空间联合策展人梁克刚推出,创作时间跨度超过三十年,是针对他个人创作的一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式的个案梳理:不仅有异常珍贵的早期作品,还有近十年来几次重要个展中推出的代表性作品,王璜生先生最近刚刚研创出来的“秘密武器”也将与大家首次见面。
装置 《谈话》 90×90×55cm×2 树脂、铁丝 2014年
记者:这次《锋·线》新水墨试验的作品和以往的作品相比,有哪些异同之处?
王璜生:这次展览有一些今年的新作品,也有一些以往的老作品。新作品主要是跟材料有关的实验作品,就是这次展出的八张《空象》系列。这里面延续了我以往的坚持,一方面保持了空灵、具有超现实意味的作品风格,另一方面又与另外一种微妙的,跟现实有关的映射交织。这批作品中的线条有种用力挤压的力感,又进行了一些“烧”的处理,有种空灵里面有压力的意味,可以把这种压力和“烧”的处理理解为一种破坏性意图的表达。与破坏性意图的暗示相对的则是在有些作品中运用了较为唯美空灵的水墨渲染技法,水墨渲染和线条压力的冲突关系,呈现出来一种很微妙的作品效果。
那么可以说这次展览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比较空灵一点,如《游象》,有一种游走的意味。另一部分就是跟现实有明确关系的,像《溢光》这件作品,用铁丝网、玻璃管,和碎玻璃,报纸和报纸上的线条等等材料。对于报纸这种材料,有着对日常生活的一种破坏跟回归的意味在里面。当然这次展出还有一个不同,就是正好找到了我早年的一张作品,是81年我去三峡回来画的一批跟漩涡有关的画,也是在85年左右,这件作品我现在重新拿出来,发现,首先,这漩涡的线条跟我现在的线条有某种特别的关系,是一种创作脉络的衔接。然后这张作品呈现了我在85年前后艺术探索的一种阶段性状态,当时作为年轻人的我,面对所处的社会现实,是挣扎的。
《线象》系列作品
《溢光》 尺寸可变 铁丝、玻璃网 2014年
《漩涡》 100×90cm 纸本水墨 1985年
游·象 35×140cm×4纸本水墨 2014年
线象《南方周末》2013.1.24 之一 69.5×54cm 报纸水墨 2013年
线象《南方周末》2013.1.31 之二 69.5×54cm 报纸水墨 2013年
线象《南方周末》2013.1.31 之三 69.5×54cm 报纸水墨 2013年
线象《南方周末》2013.1.31 之四 69.5×54cm 报纸水墨 2013年
记者:您将“线”从传统水墨中剥离而出,到对装置的探索和应用,是什么使得您的艺术表现形式发生这样的变化,它们内在的关系又是什么?
王璜生:这个变化主要是在我来北京之后发生的。2009年我来的北京,来北京之前,我对北京是非常向往的,非常认同北京这座城市所展现的活力、国际性和当代性的一种状态。来了北京之后,开始不自觉地创作,比如最早的《线索》。我对传统笔墨一直是比较讲究的,在《线索》这个作品里,线条的处理比较像中国的古藤。后来我慢慢地剥离了中国传统笔墨的要求——丰富性,而将线条提纯,然后慢慢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记者:那您以后还会按这个思路继续去突破创新吗?
王璜生:我想会的,因为魔盒打开之后,什么魔鬼都可能出来。当我的整个思路被打开后,对材料的应用,包括对创作构思丰富性的思考等等,都会使我有冲动想要去做东西。在这个阶段,其实是在不断地做,不断地选。从2013年做《隔空》,2014年做《溢光》以来,主要都是大型装置。然后还在广州红专厂当代艺术馆做了一个《渗》,那件作品是挺感动我的一件作品。
记者:请您谈一下新水墨实验与传统水墨,它们有哪些不同?它们的关联又有什么?
王璜生:尽管很多人对新水墨的概念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但我还是很支持这种多样性的解读的,因为新水墨至少是有别于传统水墨的创新,艺术创作应该是打破和超越的,尽管在中国传统书画的继承上也有微妙的创新和深刻意味的提高等等,但我想艺术最关键还是一种观念创新,还有对不断发生的现实生活的不断关注、跟进和表达,这就意味着不论是水墨,还是其他创作方法,都应该是根植于艺术家作为一个当下人的思考过程。作为新水墨来讲也是这样,它不是让水墨这种创作媒介跟传统文化有更多关联,而是具有破坏性的意味,想要突破旧有的观念模式。
其实水墨可以理解为一种文化观念,代表着中国某种特定的文化传统,包含着一种特定的文化指向性和独特性。当它面对新的智慧、新的环境时,在互动中,它也不断在进行一种新的构造,新的建构。我觉得,新水墨更多应该是从当下的社会文化现实的角度出发,来进行的思考。
记者:在身处权威艺术机构的同时,还要保持艺术创作的自由性和创新性;作为一馆之长日常工作一定是繁重的,这对您的创作有影响吗?
王璜生:我觉得影响,一定是会有的,我个人认为积极的影响更多一些。当面对工作的压力,或者一种理不清头绪的状况时,会更深刻的感受到我们所处的现实。而身处于这样的现实去进行思考和创作,把真切的感受转换成为作品,则可能作品中会有另外不一样的东西存在。或许我不是一个很纯粹的艺术家,没办法比较从容的去应对创作和生活,但我会坚持,我会在一种很焦虑、很强的压力中坚持做我想做的。
展览现场,右起:王璜生与友人徐龙森先生。
展览现场
(责任编辑:杨凤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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