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丰:我的“斋号”命名史
2015-05-14 14:17:55 未知
林良丰在“辛缘书屋”内。
林良丰: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厦门美术家协会山水画专业委员会会长、厦门市张晓寒美术研究会会长
大概中国的文人自古都有种种癖好———最大的癖好莫过于给自己的居所或书房取个名称。我虽不是所谓的文人,但也染上这一癖好。从沾上国画迄今,我有了一大堆书斋名,保持最久的是“辛缘书屋”,已经十几年了。时间最短的是“驼峰书屋”,才用一天时间。其他还有万石草堂、听风楼、听风小楼、怀若书舍、晓寒旧居、师松堂。在这些书斋名背后,都有着不大不小的缘由。
借住万石岩,对青山作画
最早使用的书斋名是万石草堂。那是1979年夏季,我读美校二年级时,迷上了山水画。暑假时,我借住在厦门万石岩中岩的破庙里,整天面对青山,写生作画足足有一个多月,画了二十多张的山水。开学后,我挺怀念在万石岩居住的这段日子,所以便将自己的居所取名万石草堂,并请许霏老先生题匾。过后,同学们说,许老先生从事艺道数十载也才取书斋名“千石室”,而你刚学画就用“万石草堂”,未免滑稽了一些。为这事,我还真的费了不少口舌。
窗外北风吹,取名听风楼
听风楼在美校教学楼副楼三楼,是我们的教室与隔班教室之间的一个楼梯位。我当时进驻小屋是冬天,窗外北风呼号,木麻黄树沙沙作响,班里的老大哥林小龙便挥毫题字,取了个“听风楼”的雅称。听风楼其实很简陋,我们在里面铺上一块木板、两张学生桌,便作为平时作画的场地。当时,我崇拜黄宾虹与李可染的画风,刚好黄宾虹画语录出版,更是读了一遍又一遍。有时低年级的同学也来谈画论艺,这间小屋俨然成了艺术小沙龙。
一间小阁楼,同用两块匾
1981年春,我毕业后留校任教,告别听风楼住到厦禾路611号老家及厝后袁厝社72号二楼小屋。袁厝社小屋一到夏天同蒸笼一般火热。白天,我将床铺当画桌,晚上则得收拾笔墨纸砚。
厦禾路611号祖屋有一个阁楼,最高处不及1.6米,里面架有一张画桌,画桌旁铺有一张草席是用来睡觉的,作画时只能跪着。后来,阁楼改造,瓦顶改成水泥板,人也得以直起腰来站着作画。但一到夏天,却是墙里蒸笼墙外火,经常得放置一盆冷水,边作画边擦汗。
由于怀念听风楼的缘故,我把这两处居所都取名“听风小楼”,还请林英仪老先生题了横匾。有一次,礼舜兄来阁楼小住,出于居小阁楼而虚怀若谷的愿望,遂为我画室取名“怀若书舍”,一间小阁楼,两块匾额同时使用。
书斋名“辛缘”,惜因缘际会
1983年,美校为教职工安排住房,我搬住校内白鹭女神塑像旁二层平方的楼下西侧,门口是棵大橡树,窗外屋后是菜地,菜地后面是骆驼峰,再后则是海滩与大海。从窗内往外看,绿色的菜地、山峦与蓝色的大海相互映照,菜农浇地时,吱吱呀呀的汲水声与潮汐的起伏声时常伴着枕边入梦。
我寻思为这一天地取个书斋名,想了数日总不满意。有天晚上,到张晓寒老师处请他为我的新居取个室名。老师想了一会儿说:“就叫驼峰书屋吧。”回书屋后,我即书写了匾额张贴于壁上,可夜里总觉此书斋名不合胃口,寻思再三,觉得人生于世,多是因缘际会,无论何种缘分皆来之不易,都应珍惜,“辛缘”二字最为贴切。第二天早晨,即以“辛缘书屋”命名新居而沿用至今。
1988年7月,我入编教学研究部,利用坐班时间刻制了辛缘书屋木匾。1994年,蒙南普陀寺方丈妙湛法师恩准,由南普陀老艺匠将此匾上漆贴金,悬挂于张晓寒旧居。后来,妙湛法师还亲自为我题写了“辛缘书屋”匾额,于1996年制成牌匾后,暂悬挂于塔厝社书房。
1990年,林生兄嘱我为其篆刻“师松堂”朱文印,后来此印留于我处。故此,在书写有关文章及诗词时,往往会落款书于“晓寒旧居”或“师松堂”。但书斋名则一直沿用“辛缘书屋”,学生们也以辛缘弟子自称。我想,辛缘书屋这一名称,今后是不会再更改的———因为它不仅在我心中,而且在众多朋友的心中都扎下了根。
2015年3月18日于辛缘书屋
(责任编辑:牛静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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