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名潞——内蒙插队知青的牧区写生岁月
2015-06-01 16:14:43 张桂森
【艺术人物】高名潞:独守“超前”的那份孤独
“现在想来很奇怪,那时短短的几年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先是内蒙古草原,后来到了甘肃藏民区,川北、重庆三峡,因为结婚还去了上海,黄埔江,天津海河。你看这次展览的画有牧民、藏民、城市人、农村人,风景也是啥都有,长江、黄河、黄埔江、海河、农村、草原……”。
循着门口并不太醒目的“高名潞现当代艺术中心”的logo,敲开高名潞在花家地工作室的大门,记者见到这位久不露面的美术理论家,这次则是因为6月即将在林大画廊的个人画展《孤寂的地平线——高名潞的70年代》。距离2009年的6月1日已经过去了6年,在今日美术馆那次意派展览之后,高名潞慢慢“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当中。当时,意派所引起的批评声不绝于耳,但高名潞却说“我希望有人找到我的硬伤”。
印象中,高名潞工作室的桌子上总是一尘不染,除了一些书架、凳子的日常必需品之外,几乎没有太多多余的摆设。现年66岁的高名潞仍往返于美国匹兹堡大学和北京之间,一边教书一边继续着写作。只要是在国内,高名潞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工作室里,抱着电脑泡上一整天。而泡在工作室的大部分时间,高名潞都只做一个工作——深入完善意派的写作。“对于质疑意派的人,我想我只能用接下来的写作去回答。”
为弟弟高名洛所画速写 纸上水粉 39 cm×27cm 1974年
“看见”70年代:没有哭泣的草原
作为“艺术家”的身份出现,这对高名潞来说是头一遭。在上世纪80年代投入美术理论和美术思潮运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绘画曾经陪伴了高名潞的一段精彩的岁月。“现在回头拿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是人生经历的一个财富,这些东西作为艺术的题材、形式、风格,大家看一看,喜不喜欢对我来说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这些经历可以看出我当时非常投入的,我确实把教师这个东西看得很重,而且我也确实特别认真地画画,感觉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挺好,后来我就同意了画廊。我也不太想把自己搞成好像是一个艺术家,没有这个想法,所以这些只不过是那个年代一些旧物拿出来看一看,平时还是专心在做自己的事情……”高名潞对记者说到。
直到中学毕业到内蒙插队当知青,高名潞的小时候一直在老家天津度过。1968年的夏天,高名潞和一帮同学朋友14个人报名去了内蒙古草原的四子王旗。高名潞在草原放了五年牛,头三年一次家也没回。甚至,在离家的前一天,高名潞连自己父亲都没能见上一面。那时,高名潞家门口也没能幸免被贴了大字报,父亲因为写了一首诗《咏梅》被抓走关在郊区的一个地方。
人像写生 纸上素描 1976年
也许是天性所致,到了草原后的高名潞,家里所有的烦心事逐渐被放空。“其实内心是愿意上山下乡的。我总觉得世界是美好的,尽管家庭和自己遭遇不少事情,也会有时低沉,但是,过后总还是把世界看得单纯。慢慢地好像和整个外面的世界都没有关系了。一直到后来1973年再上学。我觉得自己不大懂得社会和人生,相比,似乎对天空、大地和牛羊更了解一点儿。”在与策展人盛葳的一段对话中,高名潞如是说到。
刚到内蒙时,高名潞没怎么画画,那会儿根本顾不上,也没有那个心思。一直到走之前两年,才渐渐画得多了起来。那时他的志向是文史哲。在草原接触更多的是牛而不是人。每天下午,高名潞会跑到十几里二十里外的草坡去把分散的牛群集中到一起,然后赶回家。天好时,夕阳西下,骑着马或者骆驼,跟在牛群后面悠然地走在回家的草坡上,那显然是惬意的事情。
但在牧区短暂的画画写生的经验却改变了他的人生命运。1973年高考时,在普通统考之外,高名潞加考了美术。后来听说,乌盟师范正想招一个美术方面的人做老师,看到高名潞材料里面的画,就被分到了乌盟师范。在乌盟师范学习的一年后还没毕业,学校就让高名潞兼任了教师,因为那时师资缺乏,便只有现学现卖了。而最初向往北大、南开大学等历史文学系的高名潞,从未想过要在内蒙学画画,却误打误撞进了美术这行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乌盟师范学院期间的画室写生 静物 纸上水粉
那个年代当老师,甚至都没有教材,连中央美院也都是打印的教材,高名潞自己托人寄来了参考资料,按照适合自己学校的方式,竟自己编写了中国艺术史、西方艺术史和艺术概论等油印的材料,作为教材使用。“这很符合我研究历史的兴趣,没想到,这个过程对我后来考艺术史研究生很有帮助。”
(责任编辑:万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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