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野路子吗?
2015-06-01 15:51:31 闻倜
日前,在中华艺术宫举办的“俞云阶与20世纪中国油画”研讨会上,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潘耀昌将上海的美术教育比喻为“野路子”,而画家魏景山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现摘要如下:
【潘耀昌】:
我在想上海的海派,为什么在整个20世纪,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后,上海美术界似乎在无意当中被渐渐地边缘化,有偶然的因素,也有一些必然的因素。上海有很多关于美术的事情刚刚看好,现实马上就不敢抱幻想。比如说成立上海美院的构想,上大美院说要成立上海美术学院,很高兴,上海终于自己的学院了,这样一个好事情,看,还是拖啊拖的,并不乐观。这么多年来上海美术方面的事情都不容乐观,不知道是不是跟海派艺术的因素有关。
要提高影响力需要单位,也就是学校。像中央美院,或者是杭州美院,他们都是文化部主管的学校,有一套非常强势的管理体系。比如当年浙江美院的教务长朱金推广契斯恰科夫的理论,文化部因此建立相应推广体系,从而产生很大的影响。相对来说,我们上海1959年成立的美专,也请了很多有名的画家来上课。我们上海画家队伍的实力很强,但往往还是被贬低,因为上海没有形成一个主管学术强有力的领导来策划整个教学,没有一套教学严谨的理念,最多就是挪用一下北京和杭州的一些教法。
这个看来是坏事,从而上海经常被认为是野路子。其实上海有些人并不服气,但人家说起来就是野路子。另外一方面,这个野路子从今天来看,特别是从80年代,后现代,多元主义来看,上海的野路子恰恰发挥了它的积极影响。上海美专的教师中有不少是从全上海最有名的艺术家里聘过来的,而不一定是正式的教师,但他可以教一个阶段,这样就让我们的学生有机会能够接触到不同的名家。如果你是一个有主观能动的,有自我创造力的学生,就可以从不同的老师当中吸收很多东西。而北方和南方的学校比较机械。过去,中央美院往往注意素描、写实,要人体画得结实,色彩方面有些欠缺。相比来说我们上海这方面对印象主义的批判没有这么强烈。而戏剧学院还是能够得以对印象派色彩加以推广研究。我们的学生,像受俞云阶影响这样的相对来说画得比较松,色彩方面也比较放得开。上海的这种野路子可以说也是上海的特色。上海美术缺少话语权,经常被边缘,但我们肯定海派在今后发展当中我们没有单一的价值取向,反而,上海是充满活力的地方。你看各个地方都有同乡会,只有上海人没有上海同乡会,因为上海人认同的是一种更高的自由。
【魏景山】:
刚才潘耀昌老师提到,我们上海边缘化,被他们讲成野路子。我倒认为正路子、野路子无所谓,野路子也是有所突破。我们上海的艺术家也应该要有自信,到现在50多年了,觉得不能以野路子来定义。
从教学和传承上来看,我们也不是野路子。从50年代末期,俞云阶老师他们都有理论依据,也是正宗的艺术教学下培养出来的画家。1957年的时候,俞云阶先生又进入了马克西莫夫培训班,继承、学习了俄罗斯传统的精髓。上海的画家有上海的作品,这是不能否定的,任何人也否定不了。我认为,对于一个画家、艺术家的评论,判断依据是他的作品,而不是他的言论。你讲得再好也没用,画拿出来。如果一个画家凭借他处的地位,掌握的话语权的影响力,来论艺术价值的高下,我觉得看这根本是不对的。对于这种观念,我是坚决反对的。我看过有些很有话语权、很能说的人,其中某些人的某些作品,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我觉得作为上海美术界的人,就应该坚决地抵制这样的观念。我们不是什么野路子,野路子就是否定俞云阶老师。我们作为俞先生的学生,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可能我这个话讲得比较尖锐一点,普通人不会讲这个话。这也是对俞云阶先生在天之灵的告慰。
俞云阶《万体馆小稿》
俞云阶《北海公园》
(责任编辑:万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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