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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美院副院长、教授 张敢

　　另外在这个时期法国的学院派也在逐渐地式微，从过去那种占主导地位的慢慢地向一个相对来讲没有那么占主导了。因为过去学院派确实像我说的，他统治沙龙，统治审美的判断，但现在开始遭到了一些年轻人的反对、反抗。因为他在题材上，学院本身没什么问题，一开始他的初衷是好的，最早的学院是在16世纪出现的，一般认为1563年乔治瓦萨里他成立的那个学院是欧洲第一所美术学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就是想研究，但是怎么米开朗基罗就画得那么好，我能不能找到一条就是说从米开朗基罗创作的道路里面，概括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能够很快地交给学生，让学生很快地就能够达到米开朗基罗类似的水平。

　　他们想达到这样的一种效果，他们要研究古代的艺术，其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学院的发展里面，他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比如说交给你如何去训练，这种训练的体系和模式慢慢地形成了一套很完备的一个体系，这个被整个的西方的美术学院所接受。

　　其实中国早期接受的也是这套体系，画素描，没错，素描你怎么画呢?当然有很多当时的版画保留下来，也是从小娃娃开始，先画个石膏体，几何体，中国就完全走这条路子，画个鼻子，画条腿，然后再成熟一点画个头像，然后画一个整身的石膏像，然后画人体，真实的人体，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过来的。其实我们现在大家想想你们当年受的训练，不就是这么开始的嘛，画个球，慢慢的又把这个球分成面，然后又开始画一个鼻子，画一个什么的，大卫的鼻子慢慢开始复杂的，就是这样一个训练的方法。

　　在法国学院派的训练有一门课是很重要的，就是衣纹课。从头到尾有，每个礼拜都要上衣纹课，衣纹课就是告诉你怎么处理衣纹和肢体之间的关系，这个要知道中国画油画的很多人都没有达到这个水平。我们看到的就是一堆衣服突然冒出一只手，你就没有看到衣服下面胳膊是怎么动的，他怎么来支撑这个衣服的，所以文艺复兴要求的画家怎么画呢?你先把人画成裸体的，再穿衣服，这样的话你的衣服跟身体之间的关系他就能画得很真实。有的时候他故意强调一下，其实有时候可能我们看到胳膊本身就是一堆衣服，但是实际上他有时候故意要强调一下。我们会发现西方人在画服装和肢体的时候，他是画得非常的真实，那种关系，那种空间关系，那种体积感，那是非常了不起的。

柯尔蒙 《该隐》

　　这是柯尔蒙的作品《该隐》，该隐杀死了雅博，遭到了放逐，他画的该隐带着一家子，这是该隐带着他的一家子。

　　库退尔《颓废的罗马人》这种题材的选择，罗马人喜欢洗澡，在这个大澡堂子里面聊天、谈论政事，都是在澡堂子里解决的。这种腐败，全民腐败，最后导致罗马人的衰落。连吃带喝的，什么都有，据说这里面还带健身房什么都有，打完一阵健完身以后他回来再洗，回来再洗，就泡着那个大澡堂子里面。

　　这是梅索尼埃的作品。梅索尼埃就是当时一个非常著名的学院派画家，这样的作品大家看还是画得很精彩，当然今天仍然是很精彩的作品，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但是你想像如果全是这样的题材，这个对年轻人有时候是一个束缚，他不愿意再表现那样的东西了，从大师那儿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你让我还画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会厌烦，所以像这个对不起。

历基亚勇士

　　这里面当然学院派所奉为规虐的就是这些希腊、罗马的这些雕塑，古希腊的雕塑，这是历基亚勇士，这是从海里面捞出来的两个雕塑，青铜的，这个当时就是说捞出来以后，这个是70年代捞出来的，二十世纪70年代，一个热衷于航海的，热衷于潜水的人捞出来的。这个代表了古希腊古典早期的水平，古典艺术早期的水平，已经是非常精彩了。这种作品我们不能说它是写实的，它是一种理想化的。所以当时有一个美国的学者他就认为古希腊艺术发展到现在，比如说大家有没有认识一个叫《克里提欧男孩》，一个古希腊雕像，可是在那个时候古希腊艺术在写实方面已经达到极致了，接下去怎么发展?是继续写实吗?希腊人没有，他沿着一条叫什么?为艺术而艺术的道路，他强调的是唯美的，理想化的，包括对人体的处理，大家如果了解人体结构的话，这条凹槽就不可能到这儿，你摸摸自己，到这个地方有耻骨挡着呢，这种线条的使用完全是为了表现那种背部的起伏和力度，他是理想化的，他不是一个对真实人体的一个再现。你看他背部是紧张的，大家注意到了吗?但是他的前面的胸部是放松状态，你这个姿势就很难，你摆一下试试，大家可以试试，你怎么摆这个姿势就很难受。

　　当时这样的一些这个波里克里特斯这样的作品，也成为艺术家表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典范，后来很多雕塑都是按照这个来的，这都是罗马人的复制品，因为古希腊的雕塑大部分是青铜的，大部分是青铜的，青铜的就不需要这个支撑，像这种部分就是你手完全独立的话就很容易断掉，但是在这个里面我们觉得就没事，青铜的，他这个身体的这种不同的扭转所形成的张力，让这个雕塑就显得非常得生动，像拉奥孔，这都是当时学院派奉为规虐的，奉为典范的。

达芬奇《维特鲁威人》

　　像这个是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实际上他对完美的人体的一种表现，完美的人体应该是什么样的，你站着的时候应该什么样，你双腿张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对人体解剖结构的这种理解，这都成为当时学院派所追求的。

　　那么当时学院派最推崇的题材，就是一种神话题材，卡巴奈的作品，卡巴奈的人体画得非常漂亮，但是他代表了当时的一种趣味，今天看来有点儿过与色情的意味，当时人们喜欢的。

　　这也是卡巴奈的作品，这是《克里奥佩特拉》，看到了什么?克里奥佩特拉在她的女仆的陪伴之下，实际上她是准备自杀，准备自杀的时候她要试这个毒药，哪一种毒药是死得最快，痛苦最少的，她实际上拿这些奴隶来实验的。前面看到的是两个非常美的人体，但实际上背后讲的是一个很残酷的故事。奥菲莉亚，刚刚掉下去，还没有淹死，怀德兰。

　　布格罗也是这个时期非常重要的一个学院派画家，这就是布格罗的作品，人体是非常完美的，理想化的一种人体，这是学院派所推崇的，《丰收归来》。布格罗的绘画里面他对前代大师的借鉴能够看得出来，是不是，丘比特和普赛克，因为大家想像的丘比特应该就是一个小孩，那么普赛克如果是少女俩人就不匹配了，把他画小了，那么点小孩就谈恋爱，画但丁和维吉尔在地狱里面。

布格罗《牧羊女》

我就看大家看他画的小牧羊女，跟我们刚才看看，何多苓的那个，何多苓比他有震撼力，更有生命力，小姑娘嫩嫩的，一个小美女，其实完全可能是一个富家少女，穿上牧羊女的衣服在那儿，画室里摆个姿势，他缺少一种对生活的体悟，布格罗的作品，所以大家看在这样的一个伯灵顿以来的这种作品里面，包括学院派的发展，他不能认为是一个现代主义诞生的一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