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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南:在语言的矛盾和冲突中调和水墨

2015-06-11 09:52:21 陈履生

  台湾地缘文化的魅力在于能够深藏于艺术家的骨髓和血脉之中,因此,不管岁月的涂抹或行旅的迁移,都难以改变其在艺术上的表达,有时的刻意隐蔽也在不经意中显露。尽管这种地缘文化的多元成分改造了乡土,甚至现代化改变了环境,但是,阿里山和日月潭的山川烟云,以及风土人情、乡音民俗都依然传承着历史。艺术家一代又一代往前推展了他们的乡土情怀,而且不断变换着时代的节奏,使之代代不同,各有精彩。

  中国水墨在台湾已经成为台湾艺术的基本构成。毫无疑问,经由政治的推演,艺术所反映的许多现实问题在朱振南这一辈画家的上一代或再上一代都已经遭遇过。朱振南这一代画家的命运在承前启后中,其机遇也正是时代使然。因此,他们得以在年幼的时候就能够接收到比在大陆更加纯正的中华传统文化教育,因此,从书法开始的学习为他奠定了后来从事水墨艺术创作的基础。如此的学习与传承的方法,应该说是千年传统的延续,也是文化在发展过程中维护基因稳固的基础。

朱振南作品

  从书法到水墨,学习的过程如同生活的岁月一样,它深深镌刻在朱振南早期的文化记忆之中,因此,当他后来离开台湾学习法国、美国等西方艺术时,都难以离开前辈以往的足迹,并连接到比他更早的前辈以往的经历和经验,如刘国松等“五月画会”的前辈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所做的探索和追求。而当下已经没有了始初的论争,可是,文化的冲突并没有消减,如同在大陆一样。传统的水墨面对现代化,面对当代审美,矛盾和冲突始终如影随形。然而,朱振南和许多画家一样,难以割舍少年之爱,水墨魂牵梦绕,而具象的表达也成为一种习惯使其随手拈来。问题是,当代的话语过于强大又表现出在文化发展过程中的巨大的诱惑力,使他们常常难以拒绝,而潮流的涌动对于艺术家来说又成为一种难以抗拒的自然的力量。所以,朱振南选择了多维的方式以应对艺术的现实。

  首先,朱振南在水墨框架的基础上更多地融入了色彩的表现,这不是那种传统的浅绛或青绿的画法,也不是“应物象形”的那种设色表现,而是以装饰性的语言更加夸张地表现他的对象,使“墨分五色”在山川和景色中弱化为一种基础的色调或轮廓。显然,“墨分五色”的文人传统在当下遇到接受的问题,包括朱振南自己的文化自信也可能出现问题,所以,更多的运用色彩来表现“心灵的直觉”,使这种“纯粹的感染力”如同当年的印象派画家的感悟那样。由此,朱振南的画中出现了新的意象和新的境界。他完全抛却了水墨的是与非,以自我的方式建构新的水墨表达。传统画语中的“色不碍墨”“墨不碍色”所论的只是融汇,而之所以讲到“碍”的问题是因为客观存在着“碍”的现象,而这一问题被称为画之“病”,故需要预防和避免。在朱振南的水墨世界中,“碍”与不“碍”已经不是核心问题,因为他求的不是水墨至上,也不是融汇中的和谐,而是表现中的一种特定的符合他审美理想的方法。他要化解的是色彩表现与水墨的关系,是心灵与语言、文化与语言的矛盾。

  “艺外言中”朱振南现代水墨展

朱振南作品

  另一方面,朱振南在具象与抽象之间游走与转换,使其水墨的表现呈现出一种矛盾的状态。在他的画中,所谓的具象并不是自然的具象,而是传统水墨表现自然的方法,是一种中国水墨绘画的形态,即中国原生态的水墨抽象的方法。如何将传统的水墨方式转变为现代方式,上个世纪的中国画家作出了种种努力,包括远在法国的赵无极都是基于中国水墨传统的不断努力,而台湾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所掀起的抽象主义的狂飙,则是在文化层面上反映出了冲突的结果。朱振南在这个时代中所表现出的更多的是在形式上的探索,他的《万变鸟巢》《水立方》以及《壮志云高 山川无极》,在具体的可供关照的形象中用抽象的手法表现了他心中的物象,实际是在有无之间把具体的对象剥离出最具有特征的符号,并将这些符号放大而获得一种脱离原来物象之形的新的形象。显然,这种有限度的抽象只具有抽象的意义,并没有完全舍弃形象的表现,这也是朱振南难以割舍文化亲情的结果。

朱振南作品

  在存留与舍弃之间,其合理性的判断并不完全在于自己某一方面的喜好,思想观念、文化情感、传统技法、个人诉求等等方面纠结在一起,或东或西,或左或右,艺术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每个人的世界中展演了丰富和精彩。朱振南立身于水墨,对于中国文化的亲情感在东西文化的比照中所表现出的基因上的特点,为他近年的创作增添了许多文化上的复杂问题,其矛盾和冲突表现在水墨语言上的多种风格并存,其中作于21世纪初的《巴黎圣母院》《大瀑雄风》《中央公园晴有雪》《走云连风 吞吐大荒》《松豁云泉人归末》基本上是在黄君璧先生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所开创的台湾传统水墨教学成果基础上的传承。在这一时期,《日月瑞照美景如画》《天地心耕》《海岸奇观》《沪尾之美》又开始在画面上显现色彩表现的构想以及新的追求,而新的变化出现端倪将开启新的画风的建立。之后在2008年左右,朱振南基本上放弃了传统水墨表现的风格,以水墨加色彩方式表现台湾风情、欧美街景,其趣味性的表达正是在水墨基础上的跨越。色彩与水墨的趣味性的表达又开启了他此后新的抽象风格。

  还在艺术旅程中的朱振南,是如何表现他“艺外言中”的理想状态,而这一理想又如何为公众所认可,将表现为未知旅程上的期许。他“以观省、虚怀的学习心态”有可能创造的新的风格,而如何跨越两岸成为21世纪中国水墨的新的风尚,都有待于他六月在中国国家博物馆的近作展览并成为个案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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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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