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迪迪-于贝尔曼:一位感性的艺术史学家
2015-06-27 18:54:43 周雪松
【头条】北京OCAT开馆,这个策展的乔治·迪迪-于贝尔曼是谁?
艺术史学家、哲学家 乔治·迪迪-于贝尔曼
乔治·迪迪-于贝尔曼,这个复杂的名字,在2015年忽然开始被中国的艺术界、包括艺术史、哲学等学科在内的学术界所熟悉。这位来自法国的艺术史家、哲学家开始被人认识、了解,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北京OCAT研究中心筹备建馆期间的一系列学术研讨、出版等工作。2014年起,他被邀请作为“北京OCAT研究中心年度讲座”的首位学者,于2015年6月OCAT研究中心开馆之际,带来他的最新学术成果《图像,历史,诗歌:关于爱森斯坦的三场视觉艺术讲座》,并同时策划了OCAT研究中心的开馆展“记忆的灼痛”。
在此之前,在中国还没有一本乔治·迪迪-于贝尔曼的专著出版。但有趣的是,近一两年间,除了OCAT北京研究中心以外,商务印书馆、广州博尔赫斯书店创始人陈侗、著名哲学家汪民安等也都不约而同地筹备翻译出版迪迪-于贝尔曼专著的工作,不出意外这些专著会在今年陆续问世。“就像此前的朗西埃、阿甘本成为中国学术领域追逐的对象一样,可能很快迪迪-于贝尔曼会成为下一个学术关注的热点,2015年也许会成为迪迪-于贝尔曼年。”OCAT研究中心学术总监董冰峰说。
一位感性的艺术史学家
乔治·迪迪-于贝尔曼在“OCAT研究中心年度讲座”中讲演
2015年6月,乔治·迪迪-于贝尔曼第一次来到中国。为OCAT研究中心的年度讲座带来了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图像、历史和诗歌》,带来三场关于爱森斯坦的视觉艺术讲座,围绕爱森斯坦的电影《战舰波将金号》展开,讲述图像的视觉结构如何生产关于历史的连贯视角,同时这一视角又怎样笼罩于形似诗歌的建构之中。而OCAT研究中心的开馆展“记忆的灼痛”,则可以说是他的研究理论的视觉化呈现。
关于图像与历史的关联,可以说是迪迪-于贝尔曼多年来工作的基础,也是他对阿比-瓦尔堡历史的重访所得到的成果。阿比-瓦尔堡著名的《记忆女神图集》,是瓦尔堡1921-1929年生命最后的阶段一直在进行的研究项目,他用图集的方式将相同或类似的图像素材进行整合,打破了艺术史研究中的单一框架,同时跨越了若干学科间的界限。在此次展览“记忆的灼痛”中,迪迪-于贝尔曼也带来了29张《记忆女神图集》的图版进行展示。
阿比·瓦尔堡 《记忆女神图集》
通过图像学打开艺术史以往基于文本的理性研究的出口,注重图像传递的感性认知,是迪迪-于贝尔曼作为一个哲学家、艺术史学家非常特别的地方,在这点上他明显区别于其他从理性角度对瓦尔堡的《记忆女神像》进行研究的艺术史学家。在他看来,从理性的档案到感性的图集,是“从完全的迷失到从路径进入的过程”。而这种对感性问题的注重,和迪迪-于贝尔曼个人的感性特质完全吻合。来到北京的短短几天里,所有和他一同工作、讨论的人对此都有很深的感受。
OCAT研究中心展览部负责人周琳在和他一同布展的时候,她发现迪迪-于贝尔曼很多图像的排列是凭借一种对图像的直觉进行的。在对阿比-瓦尔堡的《战争摄影》进行选择和布展的时候,他把自己从法国带来的60张照片一张张放在和展柜等大的布上挨个比较、排布,一些照片之间相互的关系和顺序让他觉得奇异却又美好,“一个信封的图片,一个城市高空图,一个军人行军的照片组合在一起,于贝尔曼问我会不会觉得奇怪?我说你喜欢这种怪异的感觉吗?他说他非常喜欢。”周琳说,“他也许对此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一时用语言说不出来。”
工作之余,OCAT研究中心馆长黄专带着迪迪-于贝尔曼参观故宫,迪迪-于贝尔曼面对中国古代书法和绘画的观看让黄专非常意外——这位原本对中国艺术史几乎没有任何了解的西方学者,却通过对艺术的直觉很快地进入了这些中国古代经典图像的观看。“他对中国艺术的这种强烈的直觉,在我接触的西方学者中,哪怕是对中国历史文化有了解的学者中,都是非常少见的。”黄专说。
不只是在自己的研究中注重对人类感性的关注,迪迪-于贝尔曼个人的文字和语言,也呈现着高度的感性、细腻和诗意。在此次的年度讲座《图像、历史和诗歌》中,迪迪-于贝尔曼讲述“图像”、“场域”、“眩晕”、“悲怆”等抽象的语汇的时候,竟可以用一种诗一般的语言去描述和讲解。比如在谈到“悲怆”在电影中的作用时,他以《战舰波将金号》中的悲情片段做阐释,“茨冈母亲的哭喊无疑来自于我们‘面前’,然而它同时又像是从自身的强度或‘深度’中抽离出来的(无疑,他的无声呼号和张开嘴的黑洞都有力地参与到建构之中)。不过还是要追问,这是如何实现的?要完成这样的呈现,方法是什么?爱森斯坦答道:‘方法即是可见的拼合与断裂’。”
(责任编辑:万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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