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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讲堂1771】胡为一:从“不毛之地”到“两点之间没有直线”

2015-07-19 08:13:31 刘晓蒙

  宾:大力支持,使得这个展览今天可以顺利地开幕,当然也要谢谢胡为一身体力行的参与这个项目,我先大概介绍一下整个展览的一个情况,首先我做过一次艺术三亚的初选评委,在那个时候接触了大量的年轻艺术家,其中胡为一就是当中的一个很优秀的年轻艺术家,最终他也获得了那一年的全场大奖,后来赵屹松来邀请我和胡为一合作这样一个展览,我也是通过这个展览更全面地了解了胡为一既有的一个艺术实践的一个情况,所以整个项目也是结合了他以前的一些艺术实践,以及为了筹备这个展览,他又做了一些新的作品,当然这个新的作品也是基于他以往实践当中的一些脉络,所以我要先请胡为一介绍一下他既往的一些实践的一些情况,我们可以从他2012年也作为策展人策划了一个展览叫不毛之地开始讲起,请胡为一。

  胡为一:首先非常感谢冬冬的一个介绍,也非常感谢华宇集团还有尤伦斯能支持我此次的个展项目,也感谢来到现场的各位媒体嘉宾,首先我就想先从我2012年策划的一个展览叫“不毛之地”当时在上海,我将从这个展览开始说起,其实不毛之地可以作为这次展览的一个前传,当时我是以策展人的一个身份去策划了这样一个展览,当然这个展览里也有我的作品。

        先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个展览的一个概念是当时我想策划一个年轻艺术家展览,当时我还在学校里,然后我就感觉艺术家的一个创作状态都是以工作室为单位,或者说以学校的工作室为单位,这样去创作一些作品,然后展览的空间也是在一个展厅或者在一个美术馆,在一个相对室内的一个空间呈现作品,后来我就想能不能打破这样一个系统的方式去呈现,从而我就有了一个灵感,就是我们能不能用行动的方式,用走上街头的方式去创作,去做一个作品,做一个展览,然后我就给所有艺术家一个限制就是所有的作品必须在我给他限定的一个条件下完成,然后我给他限定的条件就是艺术家都要在马路上做作品,当时是因为上一个艺术园区在桃浦当代艺术园区在上海的非常市中心的地方,艺术家都离开时中心到了城乡接合部的地方,开始租工作室,然后就觉得那边大量的外来人员,大量的大火车,每天都来运输各种物流,整个场景都是非常惨淡、非常工业化的场景,所以展览也叫不毛之地这样的一个名字,我当时就是觉得选了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所有艺术家就走上街头,然后通过占领的方式,通过没有允许就直接冲上街头去创作作品,大概有20多位艺术家在三天之内做了将近20件作品,最后展览呈现也是有了一个考虑,因为当时想既然反对这个系统就彻底进行到底,所以当时就拒绝进入到一个正规的一个相对比较好的一个美术馆或者是一个空间里,当时是在整个艺术园区的停车场,最后实施了一次放映的行动,然后我当时租了三辆大货车直接开到停车场用一天的时间把展览布置出来,整个的停车场因为现在没有图片,有图片能看到,投影直接打在车上的,观众也可以走到车里面去观看作品,整个的一个现场是在一天之内通过占领的方式去把它搭建出来的,所以整个展览就是一种新的方式去讨论年轻艺术家的一种创作状态,包括公共性与私人空间的这种冲突关系。后来我就时隔差不多两三年之后,也是得了华宇青年奖,然后要合作尤伦斯的项目,当时我还是心里就觉得可以做个很有意思的展览,因为尤伦斯的所有展览他都是一个请很著名的艺术家,通过花很多的资金去搭建一个现场,去做的就是很完美。我想作为年轻艺术家可以通过一种新的方式去实践、去行动,后来整个展览的灵感是来自于我的一个日常生活状态,因为我工作室在上海的松江,松江也是一个城乡接合部,有一些大量的艺术家因为城乡空间不够大或者房租太高的原因都移到了城郊去了,所以就是我家的市中心,所以我基本上每天都是两点之间去穿梭,大概光开车已经就要开将近四个小时,有的时候得去工厂,得去哪儿,基本上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经过各种收费站,所以我就这种城市到乡村之间的这种切换,其实我每天都在经历,然后后来我就想因为展览,因为我故乡在上海,展览在北京,我想上海跟北京就是中国可以说全球化或者说现代化最发达的两个大都市,然后我们平时穿梭在这两个城市之间都是飞机或者是高铁,都是以最快的速度,以直线距离去穿梭,然后其实或许我们只是忽略了这两点之间的临界,两点之间它们的地域,其实才是真正的中国当下的一个现实,所以我就想能不能从这个点去介入、去做一个展览,所以这个展览的一个概念就是我其实自己开着车,通过身体力行的方式从上海秋收开车到北京,差不多开了三天的时间,然后路上通过收集材料、通过拍摄影像去收集路上所有我经历过的一些事情,然后以这些东西为材料去创作一个作品。然后作品也是说很多作品是从上海运到北京的,其实运输的过程也很有意思,因为所有艺术家做展览注重你的最终的一个呈现结果,其实都忽略了作品在运输阶段当中发生的这件事情,所以整个展厅我是布置成一个运输状态的一个展厅,所以所有的车都是直接能开进展厅,直接开进展厅,所有的影像的放映都是在运输的包装木箱上面,正好尤伦斯这个空间它也是平时一直做一些活动,空间也是连接着一个运输的通道,所以正好这个大卡车是能直接开进展厅的,所以就是这几方面原因,我就想勾勒出了这个展览的轮廓,就是两点直接没有直线,我这一路上也基本上没有走过高速,就是通过最笨的方式,最慢的方式去慢慢去体验,沿途发生的一些事情。

  嘉宾:对,刚刚胡为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们共同商讨的这个想法,这个想法是以及到物质形态的这种实践使最后一步步如何而来,其实当时我们也在讨论展览的时候也是在不断地去思考,就是说我们如何去界定一个展览它到底在现在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意义,刚刚胡为一也在说,的确我们现在整个当代艺术在中国发展,它呈现出来的就是越来越体制化的那一面。这个体制化可能对于回顾以往的当代艺术在中国的发展,可能这种体制化是非常好的一个阶段,那就意味着我们整个系统是越来越丰富了,比如说画廊系统、美术馆系统、艺术中心以及还有更多的从业人员都参与到这个行业当中,但是这是从行业的角度来思考艺术的,就是艺术和被定义为某种职业。艺术跟公共的沟通那个层面变成什么样子的呢?可能现在越来越僵化一些,或者是越来越渴望于一种呈现出一种完美的状态,这种完美的状态的重要的一个环节可能就是他要展现出全球化的那一面,或者是国际之间的那种交流,交流变得非常渴望,就是渴望得到一种跟在上海、在北京像一个面对所有全球的那种大都市,什么纽约、伦敦这样的,大家都渴望变成那样,渴望大城市和大城市之间然后进行一些所谓的国际交流,就像我们坐飞机一样我们渴望到一个目的地,实际上在这个飞行的过程当中我们穿越其实大片的土地,但那些土地上的人民,那个国家,那边的自然环境其实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在一个人工的界面上穿越,最快的速度到达那个点,体验那边给我们带来的所谓的全球化的那种感受,其实越来越趋同那种经验,那种经验其实是越来越趋同,所以就忽略了城市和大城市和大城市之间的那种连接点,中国的现代化发展如果仔细地看的话你也会发现有一个特点,他其实是按照一个以城市为轴心的一个发展的,一方面是城市比如像北京,像上海,以及像省会城市他们的城市的疆域是不断地扩张的,城乡接合部的这种感觉其实不断地向农村的那边推演,然后那个方面中国也开始在进行一些城镇化的这种改革的这种趋势,都在渴望农村变得像城市一样,这个可能是中国正在要经历了一次可能更重要的一次历史转型,但是在这种转型当中,我们在追求效率,我们在追求这种一个模式的发展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按照一个相同的一个面貌在进行,比如说上海和北京可能按照一个既有的纽约、伦敦这样的一个发展模型来发展,其他的中国更小的城市可能是按照一个北京、上海的那种现代化的模式来发展,所以这个东西就感觉就不断地去复制,固然效率很高,但实际上整个人的状态以及对于当地的认知,大家可能停留在表面上面,所以这就是我觉得我希望通过这个项目能让艺术家从既有的那种经验当中解脱出来回到一个相对比较陌生的状态,但这种陌生的状态可能也是就像胡为一说的,他每天都在经历,就是从一个地点到他工作室那种城乡接合部的那种方式,就是不断地是这种来回地切换,但是就是说因为每次都是在一个既有的目标,他总是在一种速度当中去完成,他只是为了达到一个从A点到B点之间的这种距离,但是我们如何在这种距离当中不怀着一种目标,而是怀着一种体验,进入到一种状态当中去观看、去观察,然后去思考其中的一些逻辑,我觉得这是很关键的,所以就是当时在做这个展览策划的时候,我也在想就是说我们如何让一个自己的思想或者是自己的行动变得更复杂,那我们就得跳脱出以往的那种经验的控制,正好看了他以前在12年的时候做过一个不毛之地这样一个展览我·觉得他是有准备的,他也在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所以就是当我提出这种比如说尤伦斯这个展览我们按照这种方式来做的时候,我觉得是一拍即合,他立刻就去感受到我想跟他说的那些观念,那些思想,所以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就是他还是在执行力方面是非常强的,因为我们在沟通上是没有障碍的,所以我就想问一下,比如说你在从上海到北京这一路上你觉得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胡为一:这个感受其实很多,我一开始去之前我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进行远行,而且是怎么说呢?不算很陌生,其实这些城市我都知道,但是其实他又很陌生,因为真的是高铁、飞机都没有走过这些城市,然后一路上,其实感触,一开始我也是想因为要做作品,因为最后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要把它物化成作品,所以我也很有压力,我觉得是不是最后万一最后物化成物化的作品如果不理想怎么办,我也纠结过,也想过很多方案,做过很多我路上要干嘛,要做一些什么事情,然后去规划、去计划,但是这些计划其实到了真正的要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他其实变得非常得无效,因为你确实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所以你是用一个你的判断,用一个你的做作品一贯的这种方式你去推测一路上可能会碰到什么,我要做什么,这种其实是没有意义的,最后我就想能不能放轻松,就当成是一次远行或者是一次游离,游离的一种状态去做这个作品,所以我走之前其实没有做过很多的准备的。其实除了拍摄,除了收集,除了一些条件上的一些准备,其次就没有想过太多的东西,我就想让路上经历的一些风景,这些远离城市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感官的这种刺激来给我带来灵感,然后一路上走的时候除了地貌的变化之外,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走高速,基本上就是路过一个城市,然后到了一个城市相对中心的地方在穿越这个专心再到城乡接合部,最后到农村,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一个一个阵营过去,就感觉其实除了地貌的变化,北方的地会相对比较广阔,南方会相对没这么广阔,其他都经营得相似,因为就觉得所有的房子,它的建造的方式,包括路边的商店、加油站,包括所有农民盖的房子他都惊人的相似,就是你把,因为我做过一件作品就是拍摄沿途的一些风景,然后这些风景其实跟我自己的身体的图案是有关联的,然后我之前我就想这个摄影拍出来应该会让大家能感觉到这是我一路上走过的这些地方,他可能会有不同,他可能会变化很大,从南到北,但其实这个摄影拍摄之后其实我自己都觉得好像他是惊人的相似,所以这也是一个问题,就是刚才孙冬冬也说到城市的一个发展,其实中国所有的城市的发展,包括农村的发展,它都是按照一个模式去走的,都是一个模板,所有的包括路边的商店也好,饭店也好,他所有的都是政府去规划,就是你要造成这个样子,你上面要有一个牌子,人要从这边走,所有的一切都是很雷同的,所以我觉得路上其实经历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惊人的相似,路过一个地方,除了地域名不同,但其实你在这个城市间总会觉得惊人的相似,人会有点儿迷失的感觉,就觉得好像走了半天怎么还是感觉在上海,还感觉在上海的农村的感觉。

  嘉宾:所以我觉得就是可能待会儿大家进入展厅里面可以看到的就是那一件作品,但你有没有思考过比如说这种方式如果是比如说一开始我们设想的是一个身体力行的去考察,去渴望这种得到不同,但是结果你可能得到的经验是一样的,你觉得这种一样的和你经历过这个一样之后你是觉得在未来的时候你会觉得切入到这种社会的这种现实当中依然还是很重要的呢?还是觉得你应该退回到一个工作室里,还是按照以往的那种方式,就是艺术的他的这种私人和公共的这种沟通,你觉得是一定要在现场当中去发生的吗?

  胡为一:我是比较觉得艺术家应该是通过行动的方式,应该更多的艺术家应该能走出工作室,因为现在其实艺术家的整个的一个发展也会渐渐地趋于一种雷同,艺术家都是依靠一个工作室的系统,一个画廊的系统去做作品,去操作,去做一切的东西,艺术家雇佣助手,包括助手完成一些创作,他都是基于工作室为单位,其实真正很少艺术家能够真正的身体力行的,比如说把自己放到一个不那么稳定的一个状态,或者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像做不毛之地一样,到一个马路中间就是直面车流可能会面对危险的这样一个状态去做作品,艺术家可能我觉得一些偶发的东西可能会去忽略,但是在我的创作当中我觉得两者是并置的,就是艺术家,因为我这次展览当中有些作品也是在上海做完的,但是我做完的一部分只是我的自己的一个考虑,这个作品该这样子,然后我预留了一部分的空间,这部分空间是偶发的,我是给到自然或者给到我一路上的遇见的一些东西,一路上看到的一些东西,所以我觉得艺术家最好的一个状态就是放松,就是不应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去掌控,应该把一部分东西交给行动,交给偶发。

(责任编辑:陈伊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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