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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访】曾振伟:做人低调,作品疯狂

2015-07-31 17:16:30 未知

艺术家曾振伟

  导言:曾振伟老师是亚洲现代雕塑家协会中国区会长,早年曾留学日本,完成了日本九州大学艺术工学博士课程,现在是济南大学艺术学院的教授,在城市景观综合设计方面作品丰富,成就颇高,矗立于广州国际金融中心主广场的巨型雕塑未来之门便是他的代表作。雅昌艺术网记者赴曾振伟老师工作室,采访了这位做人很低调、作品却很疯狂的国际人。

  与时代共鸣的个人创作之路

  雅昌艺术网:据我们了解,您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就赴日本留学,也取得一定的成就,能不能分享一下您的经历。

  曾振伟:我当时毕业于广东省工艺美术学校,在日本完成了本硕博的学业。我的专业是艺术与工学,学习的内容包括城市公共艺术、城市景观,城市文化构造,以及城市的精神状态如何形成等。这样一个综合的学习过程,差不多有十年。

  雅昌艺术网:后来为什么又选择回国呢?

  曾振伟:中山大学2003年邀请国外著名的学者,我是在这个浪潮里面被招回国的。所以我2003年在中山大学成立了传播与设计学院,是组建者之一。

  雅昌艺术网:能不能给我们梳理一下您在创作上的一些阶段性变化。

  曾振伟:我们所需要的表现语言,与人生学习的过程以及整个社会的发展潮流是相随的。我们领悟到的,能够拥有的某些共同力量,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种时代特征。时代需要什么,我们又跟时代又能够共鸣什么,产生一种什么样的碰撞,在作品中是能够反映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在个人的学历、以及艺术历程里,阶段性的变化肯定存在。比方说留学时期很悲怆、很孤独,都一直在画内心很孤寂、闭塞的那一面;当走出社会之后发现阳光,发现世界很大,所画的东西就又不同;回到国内之后,又发现这个时代的潮流轰轰烈烈,很澎湃,那么内心的澎湃和社会的澎湃就会产生碰撞。这种混合就使得我的公共艺术作品带给人所谓大气、以及空间感、临场感,每个观者都能产生很强烈的感悟。在学习过程当中,艺术家并非刻意要与时代发展相适应,甚至所谓的“悟”和他所谓的“技”,可能会产生一些来自社会的质疑,但是时代性的东西跟人的成长应该是相辅相成的。

  城市公共艺术需要艺术家整合多方元素

曾振伟 《未来之门》 铸铜、金箔 高10.8米,宽15米

曾振伟 《飘逸》 不锈钢锻造 高15.8米,高24米

  

曾振伟 《走向殿堂》 不锈钢锻造 高4.6米,长38.8米

  雅昌艺术网:我们了解到您在城市公共雕塑这一块做了比较多非常棒的作品,包括《未来之门》、《飘带》、还有《走向殿堂》等,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些作品的创作历程还有构想。

  曾振伟:作为一个设计者,怎么去思考城市、空间、文化、人之间的关系,我认为需要一个方法论去支持。国内有很多我认为不错的艺术家在公共艺术这一块却很难做出良好的作品,我觉得问题可能还是在于文化以及他的理论体系支持。我个人觉得,城市公共空间艺术的形成和当地的本土文化、民俗、区域的工业包括经济、文化以及未来走向,包括这个城市的历史,是不可分割的。要很好地去理解这个城市,然后再评估这件公共艺术本身是否起到了一个中心放射性作用,以功能性来决定作品的大小。接下来,艺术家还要思考如何做,如何延续,如何使作品成为这个区域的又一新文化亮点。我个人觉得艺术家需要具备这样的思考能力。

  雅昌艺术网:顺着您说的这个理念,能不能挑几件刚刚我列出来的作品分析一下呢?

  曾振伟:以《未来之门》为例。大家知道,广州新中轴线是广州的新城区以及走向未来的一个重要地点。那么广州是什么?广州是一个商城,有2000多年的历史。广州的文化要对周边产生辐射,肯定要有当代的语言,当代的精神,以及未来走向的可能性。那么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们需要思考过去、现在和未来。过去是什么?当然是以民俗文化、传统为代表。现在是什么?就是我们目前的发展,我们在做什么。还有未来,就是在中国或者是世界,广州要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对世界的影响是什么。这三大块的思考结果决定作品要做成什么样子。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我可以说,这不是一个表现力的问题,而是思考力的问题。通过反反复复无数次的自我否定再否定,去摸索最后的结果。我觉得,目前这个《未来之门》很能够代表广州的一种未来以及现在的现象。它有民俗的元素,比如说“捕蝉”。上面有一个金蝉,几个小孩围在下面捕蝉,是一种民俗的、快乐的孩童时期情景那都是。而那种肌肉之间的关系,是指现在当下的活动。除此之外,雕塑整体看上去和周边的景观建筑,现代建筑都能相映成趣,就又有了未来的元素。那么它这种过去、现在和未来就能够产生一种对接关系。我经常去实地观察,发现几乎路过的所有人,包括外国人,都会留下来拍照片。其实外国的专家也来广州专门参观过,比方说维格拉美术馆的馆长,曾专门从挪威奥斯陆过来。还有一些著名的美评,曾对我说,这个是最好的作品,具有当代语言,为何不宣传。其实我很欣慰,因为我出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作品能够给当地的民众、城市、文化现象带来一个刺激性的亮点。作为艺术家,我觉得这是最关键的。

  雅昌艺术网:曾老师,您觉得已建好的城市公共雕塑跟观众之间达成什么样的互动是最好的状态?

  曾振伟:我觉得这种互动的状态首先应该是心灵与心灵之间的,也就是精神与精神之间的碰撞。城市的精神是什么?怎么去感悟?人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又如何唤起他的精神的一些感悟、对应?会产生什么样的碰撞?我觉得,从视觉的到精神的反映这个过程本身,以及作品本身能够刺激观者起到某种心理反映的这个作用,当然就是所谓的艺术的结果。从形到态到色彩以及周边的环境,以的表现语言,这几位为一体的综合的表现力才能够构成艺术本身具备的可能性。这是很重要的关键。很多人总以为,把艺术放大了,就成为了公共艺术。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肤浅的看法,也是一种对公共艺术的一种误解。我个人觉得我们国内公共艺术这块还要有所加强。

  雅昌艺术网:您刚刚提到,公共艺术并不是把小的放大。据我们了解,老师您除了大型户外雕塑以外,也有在进行小型的架上雕塑创作。那么您对于这两种形式的创作在处理手法上有什么不一样呢?

  曾振伟:不是说做公共艺术的人就是100%只做公共艺术,也不是说做画家艺术的人就不可以做公共艺术,这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但问题在于,当我们考虑公共艺术时,要使用公共艺术的思考模式,要让公共艺术成为公共的东西,这个思考方法和做画家艺术是完全不同的。画家艺术完全可以按艺术家本身的喜好来决定,可以有很强烈的排他性;但是作为公共艺术却不能。没有排他性的另外一个意义在于,当这个区域需要某些东西,例如民俗的、文化的、产业的、包括这个区域的现代和未来的东西支持的时候,那么任何一块都不可以排除。问题是如何能够把这些有效的东西融入在雕塑作品里面。这就要求我们在思考过程当中不允许有这种排他性。而作为画家艺术情况就不是这样。我表现不了的可以选择删掉,或重新再来,找我自己最能表现的方法去做,做出很自我的艺术。所以说,公共艺术的文化责任就体现在这里。当然,仅仅有责任和高大上的情怀是不够的,还要求艺术家有整合所有元素并准确表现的表现力,这个表现力也是一种高度技术的表现。

  雅昌艺术网:顺着这种主张能再跟我们分享一下,《飘带》还有《浪漫》这些作品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曾振伟:这个回答起来就挺有趣了。《浪漫》是很具象的。我做了一个做工非常漂亮的球体,能够把周边的环境都惟妙惟肖的影射到球体里面,让它随着天空的色彩、云朵、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上面还有两个蜻蜓。那么湖水、球面、蜻蜓、天空相映成趣,是不是能够给晚上六点多钟散步,谈恋爱的年轻人一种正能量的、优雅的文化氛围刺激呢?说到《飘带》,是要表现来自全世界的商人都集中在那里,所以要的是一种氛围,一种彩烈的,高兴的、相聚恨晚的那种朋友间的关系,于是我们就用一种什么都不像,但是又什么都像的状态来进行表述。这是我的艺术观点,就是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追求。不同的公共场合一定有不同的公共语言,并非是所有地方都适合放四君子、五君子之类的雕塑。

曾振伟 《五洲英才》 不锈钢锻造 高10.8米

曾振伟 《朋友》 不锈钢锻造 高4米

  国际文化交流需要冷静开放的态度

  雅昌艺术网:在艺术创作领域一直有一个争议,就是怎么把民族的本土化跟国际化对接,您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看的呢?

  曾振伟:我觉得现在国内有一些思潮或许过于生硬,总是觉得抽象的东西就意味是国际化了。我建议这些喜欢搞抽象的人要好好去看看从具象主义所谓的学院派到现在我们大家都说的抽象主义、抽象艺术的这个过程,它的演绎过程是怎样的,去挖掘历史和脉络,去发现文化走势,最后再去创作抽象艺术。而不是说做一个别人看不懂的就是抽象艺术。其实国际主流、国际文化主流大家都知道,是由强势炮舰文化建立起来的,我们可能谁都不愿意说到这段历史,但它主导了很多年,所以世界上也自然接受了一种西方思想作为当今世界主流的一种认知观。其实我个人不这么看。现在我们中国也开始对世界有重要影响,当中国的文化再次走向世界,当我们的政治、经济,军事等等,对世界又重新有一个很重要的影响之后,中国的文化艺术是不是可以重新走向世界?中国元素是什么?如果说中国元素就是传统的、没有加以任何改造的,没有归纳的,没有进行改良的东西,这也是非常粗暴的一种做法。任何传统的文化元素,都要和今天我们生活的状态,即所谓的时代性,进行融合改良,产生一种新的文化现象。我个人觉得,哪怕是从历史观的角度来讲我对日本是持批判态度的,但在文化改造能力方面我们还是不得不承认,日本人在我们亚洲的圈子里面对东方文化的整理是做得比较不错的,很值得我们学习。我们中国的未来的发展方向肯定和日本是不同的,那么中国的东西是什么?其实作为一个学者也好,作为一个艺术家也好,应该要静心地去考虑和研究这些东西,而不是成天如何去想着出名而出名。所以我觉得今天的文人、名家最关键的不是作品的表现,而应该是思想。在这个大时代里面,我们中国的文化应该要学会冷静、研究,用文化学养去开发独特的见解,我个人觉得这才是文化发展的关键。

  雅昌艺术网:说到国家与国家之间文化上的一个差异,您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身份,亚洲现代雕塑协会中国区会长。能不能以这个身份,讲一下协会的发展历程,进一步拓展一下上一个问题的回答?

  曾振伟:这是很有趣的一个话题。因为我们中国目前对协会还是由国家统一管理,所以我们这个协会到目前为止在国内还没有办法注册。因为这个亚洲的头衔,协会必须在北京才能够办理申请,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困惑。但是先不管国内如何,协会在80年代初期诞生于日本,从那个时代开始走到今天已经走了几十年的历史,光是大型展览已经做了24届,可以说是我们亚洲对世界最有影响的一个国际交流展。自2011年,我带领国内的艺术家第一次参加日本第二世界展到今天已经连续做好了几届了,上次2013年的展览也做得非常成功,当然也感谢政府的支持。从那时开始我们每年都在不同的国家做展览,比如说我刚刚从日本回来,去年在台湾,明年在韩国。我个人觉得我们这个协会最大的特点就是,它诞生的一瞬起它就是国际派的。所以我也很欢迎喜欢有意义的国际交流的艺术家们参加到我们这个真正的国际派协会里面来,跟国内的艺术家以及跟国外的艺术家做高水平、不间断的国际交流。这是我的展望,我也希望它能够成为国内有志成为国际派的艺术家所向往的一块宝地。

  雅昌艺术网:目前会员主要是哪个区域的为主?

  曾振伟:都是全国的。

  雅昌艺术网:他们现在的创作状态大概是怎样的?

  曾振伟:“孤芳自赏”也好,“井底之蛙”也好,都是批评相对于保守的思想做法的。但不得不承认事实也是如此。当我们的艺术走出去跟别人做碰撞,做交流的时候,会突然发现我们在思想、手法、材料上,都还有很多需要向别人学习。我们中国的艺术家如果仅仅是只在国内不走出世界,我个人觉得不对。而且走出世界不是自己一个人走出世界,而是走出去跟别人做交流,因为如果没有碰撞,也就没有什么意义。当然作为一种宣传让别人了解中国目前艺术家在做什么,这也是有积极的一面,但我个人觉得更积极的一面是指作为艺术家抱团的跟国外的艺术家抱团的进行有效的交流,这种活动应该提倡。这是我的想法。

  雅昌艺术网:您刚刚提到交流,具体有哪些形式呢?

  曾振伟:比如说在学术方面,我们会就一个议题各自提出不同的看法和解释。就像去年我们在台湾有一个很热烈的讨论,平面的东西算不算是雕塑?其实这个问题在60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有结论了,但是今天仍然有人拿出来做讨论,而且相当激烈。这就是我们这个亚洲雕塑协会在学术上非常有趣的一面。所以说亚洲雕塑家协会不仅仅是作品的展示,还有对不同现象的理论方面的、学术方面的交流,这个我个人觉得很重要。主要是这两个层面。

  雅昌艺术网: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谢谢曾老师。

(责任编辑:欧宝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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