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烽的展览，我从触摸感讲。在展厅看《关东魂》小稿的时候，发现很多观众都想去摸，被工作人员制止了。这是我半小时前在展厅中发现的一件事情。每次做革命题材的展览都绕不过去关东魂这个主题，我也是通过认识小烽的这件作品，才认识小烽的。今天看来，《关东魂》放在这里仍然那么震撼。小稿是我第一次见到，我也和很多观众一样被深深地吸引，有点想去触摸，但是我没有。

　　第二个是《嬷嬷人》，特别具有民族精神的象征，而且这系列作品他也在反反复复的做。我们美术馆馆收藏的木雕作品《修复嬷嬷人》具有沉重的沧桑感，木和金属在一起再加上涂的颜色，使我们看到这个民族深层的精神所在。所以我想在他的一系列创作中，这组作品应该是很出色的，这个系列他已经创作了很多年，而且还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很好的作品主题。我们做一个藏品的展览的时候，我们是挑最好的来收藏，今天来看这件仍然是最好的。

　　第三，我在另外一个展厅看到他的一批画，比较杂，画了这么多水彩、油画，让我们看到小烽在工作当中创作的状态，也让我联想到当年看到的罗丹的故事。故事讲述的是罗丹怎么了解人体，他让人走来走去，走到最后感觉差不多了，觉得这个角度最好，然后让人停下来他去创作。我看到他大量的速写、水彩和雕塑，甚至能看到在他的工作当中，一个艺术家和木头人之间的关系，以及那种生动的场面。这些作品使我们在研究一个艺术家的时候，非常清楚地看到殷小烽作为艺术家的生命感。

　　前天在美术馆一楼，有一个云南老艺术家雕塑百年诞辰的纪念展览。前几天我们为老先生的展览开了一个研讨会，这个老先生没学过雕塑，也没学过美术，他是在云南大学学文史方面的，注重的是用中国美学，一种思想和一种手法注入到他的创作当中，所以他和一些古人诗人一样，都是用六法的方法来进行创作的。解放以后，他也参与了北京十大建筑的雕塑部分的创作，包括军事博物馆和民族文化宫等等，在革命雕塑方面也做得很好。黎明院长讲到，小烽是63年生的，今天又有一个百年雕塑大家在这里，正好这两个人勾连出我们百年中国雕塑的线索，不能说是全部，但是今天在中国美术馆开这个研讨会也有很好的意义，从侧面看到百年中国雕塑从西方雕塑的手法出发，如何和中国美术思想合并。我们常常讲中西合璧的精神统领下的创作，再反过来中国又有了革命主题创作以后，会影响到艺术家，然后再回到自己如何呈现一个独立的雕塑。我们今天在小烽布置展览过程中能看到他的一个独特想法，这个想法远远超出一个雕塑家，因为他把嬷嬷人不是像以前一样坐在器物上，而是飞到了天空，飞舞在我们的上空。这种做法，这种雕塑与空间在当代语境当中的再现，使我们看到小烽已经打开了一个新的空间，小烽的未来也会更加光明和灿烂。

张晴

中国美术馆研究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