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辉:落日蓝调
2015-09-08 16:06:36 未知
娇羞的,太娇羞的 布面油画 Shy,Too Sky Oil on Canvas 100Hcmx80Wcm 2014
娇羞的硬伤 50cmx40cm 2015 布面油画
蓝调,又名布鲁斯,是一种基于五声音阶的声乐和乐器音乐,起源于过去美国黑人奴隶的灵魂乐、赞美歌、劳动歌曲、叫喊和圣歌。不知道为什么,初次看到葛辉的绘画,我脑海里马上就联想到了蓝调音乐。也许是因为葛辉的绘画大都是以蓝色为基调,而画面情绪又总是透着一丝淡淡的孤寂与忧伤吧。这很像蓝调,即作为一种源于社会底层的音乐形式,本身就象征了受苦之人在向上帝哭诉。蓝调一词从诗歌“蓝色魔鬼”(Bluedevils)的意向中来,意思就是情绪低调、忧郁和忧怨。只是我还稍微有点困惑,作为“80后”的葛辉怎么会有如此深邃的孤寂感,以至于目及之处尽是忧愁呢?也许这跟今天这个物质时代的人情冷漠,以及葛辉的敏感都有关系吧。
葛辉1984年生于江苏。那是风光无限的江南,曾被誉为“人间天堂”,历史上出过无数的才子佳人,也创造了无数的人间美景。然而,待葛辉出生的时候,这一切皆成幻影、不复存在了。首先是一场文化上的革命,将历史的文脉彻底切断,继而又是现代化的铁蹄,不断蹂躏着锦绣河山。葛辉生于文化的断层,长于物质时代,几乎是与生俱来地感到了一种无处还乡的孤独。我总以为,葛辉从事艺术创作,就是为了梦里寻故乡,具有浇胸中之块垒的意思。这是著名的弗洛伊德理论,现实的不满足也就只好寄情于艺术创作了。有意思的地方恰恰就在于葛辉的艺术路径,即他并没有因为现实的痛创而反目为仇,将其视为万恶之深渊加以痛斥和批判,而是转过身直抵内心,去充分挖掘自己的生命想象。这使我看到了传统之根深蒂固的力量,革命其实只能砍去头颅,而文化却犹如蚯蚓,总是能够于断裂处再续前缘。
娇羞的硬伤 60cmx50cm 2015 布面油画
至此等待 150cmx120cm 布面油画 2014
葛辉的艺术就是一种绝处逢生,带有某种超越现实的逍遥意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具有某种心灵拯救的意向。而这,恰恰就是江南文化的传统,即以湖光山色为退路营构起来的壶天世界,不仅只是缔造了灿烂的园林文化、文人山水画和丰富的曲艺形式,更是让历史上无数失意的灵魂得以安放,有了温柔乡的告慰。如果我们抛开进化论思维,单从文化的角度来看这种传统,它无疑与海德格尔说的“诗意地栖居”具有某种文化上的契合,带有诗性的高级内涵。从这个意义上说,葛辉回到江南的文化传统,也并非是无视今天的社会现实,更不是对现代性的拒斥。恰恰相反,他是将现代性引入一个自我反思的角度,为今天这个物质世界的繁荣注入连绵不断的文化诗意。
至此等待 布面油画 Right Here Waiting Oil on Canvas 30Hcmx68Wcm 2014
至此等待 布面油画 Right Here Waiting Oil on Canvas 56Hcmx86Wcm 2014
当然,原封不动地回到传统,在今天已经断然不可能,也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已经时移俗易,换了人间。葛辉大概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取传统艺术的图式,而只是取其超越现实的意向,来尽量表现自己置身于当下的生存情绪。这使得他的绘画既关乎于当代人,又有些扑朔迷离的幻想色彩。难怪我通过他的作品总是能够联想起蓝调音乐,因为其中不仅包含了葛辉的现实,也包含了他对现实的挣脱。其实,艺术创作本身就是对现实的罢工,无论是过去江南文化营造出的阳春白雪,还是黑人蓝调音乐向天而歌的哭诉,都是为了自我的文化救赎。只是对于葛辉而言,回去的路早已云深不知处。或许,这正是他的忧郁和伤感吧。好在,葛辉还有梦,还有向天而歌的能力。这使得他总还是能够摆脱现实的干扰,插上想象的翅膀重回自己那个已经被当代人丢失了的创造传统。■
我们在他的一个一个‘截片’式,现代寓言体的叙事中,既读出了‘少年维特式’的伤感,孤独与彷徨,和对明天的执着守望,也读出了青春期的热烈和奔放,诗一般浪漫和美丽。他的表达语言则介于‘工,写’之间,收发有度而富有质感。画面组织常因出人意表而具有内在张力,对读者产生了一种无可抗拒的诱惑力。
——陈孝信
(责任编辑:吕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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