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根雄对谢儒杰综合材料作品的深度解读
2015-09-23 09:25:36 谭根雄
摘要:谢儒杰生活在上海的时期,创作上是以《格局系列》的冷抽象艺术为主体,着重一种带有城市青年的虚无感、孤独感气息的艺术创作。早年我也曾在一次展览的前言里 提及,谢儒杰的《格局系列》作品像是奥地利作家:卡夫卡笔下的《城堡》,是一个寻度试图走入城堡,确又迷失在他路上的状态,是一种时下城市化进程中,青年艺术家惶惶进入迷城的一种彷徨,是旋转的、是漂浮的、是不可预知......
格局系列-迷局二90×120cm油画 2011年
谢儒杰生活在上海的时期,创作上是以《格局系列》的冷抽象艺术为主体,着重一种带有城市青年的虚无感、孤独感气息的艺术创作。早年我也曾在一次展览的前言里提及,谢儒杰的《格局系列》作品像是奥地利作家:卡夫卡笔下的《城堡》,是一个寻度试图走入城堡,确又迷失在他路上的状态,是一种时下城市化进程中,青年艺术家惶惶进入迷城的一种彷徨,是旋转的、是漂浮的、是不可预知的踌躇。那时谢儒杰已经在源于棋盘、马赛克等综合图示语言的衍化中,寻找到个人的艺术创作语言。
格局系列-迷局三90×120cm油画 2011年
而此次谢儒杰的新作《启示录景观》系列作品,是以一批以具有表现主义气质的具象作品为主。对比他之前的作品,同样拥有这类气质的,是他2013年在明园美术馆的《温度》展览上,所展出的名为《占星》装置作品。《占星》是以中国占星玄学图案为原点延伸出的表现性视觉作品,在我看来,这种重构图案的实验方式,加之他对于抽象布局的实践研究,其作品还是拥有一条连贯的逻辑线索。这批作品都是以纸本综合材料来完成的,当然,这源于谢儒杰在本科及研究生期间,类似于对西班牙艺术家塔皮埃斯、美国艺术家劳申伯格等综合材料艺术家的艺术研究,而受到的一定影响。然而谢儒杰的《启示录景观》的图示语言,打破了西方人强调逻辑关系的构架,谢儒杰的作品是带有中国的称之为“笔墨”、“率性”、“无故”、“无序”而达到的一种“无谓”的统一性。
阅读谢儒杰的《启示录景观》系列作品,发觉对比谢儒杰之前的创作,很明显,在过往的抽象作品中,是没有山、或者山的隐喻图形。这应该是其生活迁徙自福建这个丘陵地带,在视觉中潜移默化的影响。然而《启示录景观》系列作品中,是以自由的“线”和作以屏障的“面”组成。这种大场景的具象表现中,有山、有水、偶有 数只鱼或者飞鸟,独独没有一个人的形象,使得整个画面显得“空灵”,具有宋元山水之后,画中所追求的虚与实的关系。山水疏林的景象其实恰恰是其生活在嘈杂的都市里与其童年的小城记忆的相悖,亦或者繁杂的都市人生活形态,让其更加向往及预见“远方”的开阔。
启示录景观1 110×45cm综合材料 2015年
以我对于谢儒杰艺术创作的了解,第一,谢儒杰远离了2000年后,一大波年轻艺术家惯用“卡通一代”的艺术形态,或单纯的追求一种个人的符号化。更多的谢儒杰还是以尊重自我感受为出发,独立思辨中,不断自我突破。就 谢儒杰长期的创作状态而言,应该来说,谢儒杰的作品没有时下艺术圈里常见某种“跟风”现象,在其作品中蕴含了其独特的个人艺术见解。第二,谢儒杰作品中, 带有一种特殊的超现实主义的感觉,游离于“阴”、“阳”两界,似乎是以艺术画面为引导,寻找一种个人的存在价值的理解。如果文人画讲究“虚”,过去宫廷画家讲究“实”,而谢儒杰的《启示录景观》系列作品正好游离在此之间,似是而非。其画面中的图像所表达的“此”又非“此”,“那”也非“那”,“此”也非 “那”,又好似“此”即是“那”,就画面中的山,断不是一个山的景观,然而被泛指成什么,或者隐喻成什么,但在周边的景观里,山又变成了“山”。这种其画面中在强烈黑白关系及图示关系,恰恰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灰色地带,即像是数理里的0°,然而毕竟作品是个实体,观念也是有所指向的,我认为谢儒杰的作品是一种0°+的 状态。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这是谢儒杰个人艺术语言的精神内核。第三,在《启示录景观》系列作品的艺术语言上,就构图形式而言,其吸纳了中国传统绘画的语言,讲究了一定的章法,然而在材料和图式上又极力的疏离开了传统,同时又与时尚文化的“涂鸦”产生区隔。作品很具有表现主义色彩,然而这种表现主义又不是 “西方”的表现主义的样貌。这种表现主义是一种东方文化人的“怀柔虚谷”中的“超脱”,一种“隐喻”。具有一种有悖于谢儒杰年龄的一种精神层面的“境 界”。
对于未来谢儒杰的创作,是否是会在“虚”和“实”中走向更加辩证,还是在图像上走的更为极简,是要在一朵云、一棵树、一粒石上更加深度挖掘,还是在更加深远的景象里走向宏大,这些作为谢儒杰的老师,我都一一的与其分享了我的经验。毕竟他才27岁,拥有足够的资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去向何方,其实还有很多选择。知道其另一个身份是策展人,我觉得这个身份对于他从事艺术创作是很好的,也带给了他很大的受益。策展人要站在更宏观的角度,看待事物,进而去思考、去把握实物。使得他并没有局限于个人的艺术经验中。
总体看待谢儒杰的《启示录景观》系列作品,是带有一种极强的东方色彩,在我看来,这是很好的。德国新表现主义大师:吕佩茨在一次我们共同参加的研讨会谈到:“中国当代很多年轻人的画,作品本身质量不错,但是从其作品内涵来说,是出了很大的问题的,是很明显的西方价值移植。”其实更直白的说,在中国是有很强的 文化后殖民性。在中国的当下,东方的文化板块是种全面受损的现象。而我们正是能称之为“大师”的人,即是始终坚持扎根在自我的文化品格。尽管非常“国际 化”,但绝不是“同一化”,文化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其文化之间的差异性,对峙和冲撞才能发生真正的交流与吸纳。尽管很多人画的很“成熟”,但是这个“成 熟”是贬义的,因为他的价值指向是历史往回的倒退,或者带有模拟西方的性质。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谢儒杰是选择了一条自己中国的“道”,且具有一种很明确的 当下性,是具有一种“自由”、“散漫”,而又“简约”的“当下语境”特点。“这个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文/谭根雄(华东师范大学教授、著名艺术理论家、著名策展人、艺术家)
2015年8月18日
(责任编辑:苏兰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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