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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北朝 鲜卑拓跋

2015-11-04 08:48:03 梅生

南朝北朝 鲜卑拓跋

  南朝北朝,南北朝,南朝之晋和北朝之魏,可谓中国历史上一个诡异怪诞、雄风骤起又颓气弥漫的年代。南朝的历史留在幽玄虚远的清谈中,北朝的历史刻在粗粝刚硬的石头上。

  我试图从石头里译读北朝的密码。对南北朝最初的认识是在我少年时代学习书法时对古人碑帖的阅读经验中。

  南朝的晋,到处是风流名士虚妄的影子,药石琴鹤、诗酒林泉、烽烟离乱置于身后,竹下水边弄一些清高孤傲的情调,甚至施朱敷粉,熏衣剃面,拿着一把轰蚊蝇的尘尾,做出神仙状,卧于竹榻,坐于蒲团,口中的言语或是孤傲自负的狂言,或是天马行空的妄语,兴之所至,挥洒文章,落在纸上的墨迹虽然灵怪,亦不免小家情调。借助于纸质材质的日益成熟,在新兴材料的推动下,晋人书迹色彩斑斓令人晕眩,呈现出思理超群、情驰神纵的怪诞之美,如今日之前卫诸影人,让人在目瞪口呆中不知所以。可是纸上的东西太轻薄了,如同晋人名士的清淡,一阵风,只是千古一瞬,那灵动怪异的墨迹或焚于水或湿于水或蛀于蠹,风流云散,没于千年无情岁月。今人所见的晋人字迹,大多是后人临摹或伪作充真,悲乎!

  北朝,一个马背上的民族,鲜卑拓跋氏,从大兴安岭的嘎仙洞起家,一路风尘漫卷,剽悍凶蛮之中在山西大同站稳了脚,建立都城,开山造佛,把一座武周山震得天摇地动,依山而矗,数十尊佛与山同高,“佛为帝身”,拓跋氏的帝王把石雕的大佛作为自己的化身,气魄雄阔,让南朝那些“竟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的文人雅士无地自容,婉约风流、鬼趣精灵亦不过小儿游戏。

  鲜卑拓跋氏把鹰隼一样的目光射向中原,北魏太和十七年(公元493年),孝文帝拓跋宏亲率30万大军南下,迁都洛阳,在东汉和西晋的都城废址上,安顿下军马人伕。拓跋宏的龙椅尚未坐热,即率文武百官赴伊阙西山,凿窟造佛,山石与铁凿相击,叮叮当当,伊水上飘荡着鲜卑人对佛的问候。

  百十年间,北魏鲜卑人在云冈凿透了一座山,在敦煌留下数十个洞,又执拗地在龙门雕凿大佛,以柔韧血肉应对嶙峋山石,不期然为我们的地球留下了三处世界文化遗产。

  龙门的遗产隐在那些星罗棋布的洞龛里,洞龛里有数以千计的碑刻题记,数十万北朝的文字嵌在石头缝中,每一个字都是解读北朝历史的密码。与云冈的雄阔、敦煌的清妍所不同,龙门隐含着太多太多实实在在的信息。我的镜头在心境的意象上偏斜,即使装上移轴镜头,也难以较正。面对如此丰富的碑记题刻,一个摄影人无法不把焦点聚集在那些奇异精灵的文字上。

  拍摄文化遗产,重在文化内涵,撷英取实,方得内中三昧。纵不然,云冈、敦煌、龙门、大足,四处世界文化遗产,皆为国中佛门圣地。若仅以佛说,岂不处处是佛?!若如此,影人之不幸矣!技乎有,道乎无。技耶?道耶?孰重?孰轻?千古苍茫,精神化的生命穿越艺术浮华的表层,沉落在幽深朴厚的石窟中。抚摸着深深嵌入山石的题刻,我的眼睛有些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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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亦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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