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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培智的油画探索

2015-11-20 17:43:53 彭峰

  将油画写实和国画写意融合起来,是好几代中国油画家力图完成的任务。但是,由于两种绘画传统的巨大差异,要完成这个貌似简单的任务并非易事。有不少画家将写意画的逸笔草草与油画的直接画法结合起来,力图改造出一种体现书写性的油画语言,尽管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似乎牺牲了油画语言的厚重性,有简单粗率之嫌。也有画家,将工笔画的罩染与油画的透明画法结合起来,力图渲染出国画意境,尽管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总嫌与当代生活相隔有距,无法表达今天人们的真情实感。

  赵培智很小心地从事他的油画探索,他没有在中西两种绘画传统之间做简单的嫁接,而是希望通过一种艰苦的劳动,来化解它们二者之间的矛盾。杜夫海纳(Mikel Dufrenne)曾经指出,绘画不在画家的眼前,而在画家的手里。梅洛-庞蒂(Maurice Merleau-Ponty)通过塞尚的疑惑发现,画家总是希望能够揭示事物背后的某种东西,尽管对于那种东西究竟是什么会有不同的理解。杜夫海纳和梅洛-庞蒂的说法,为我们解读培智的绘画提供了词汇和理论支撑。我们发现,尽管培智的作品在总体上比较写实,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去记录人物和事件的外观,否则他就没有必要有那么多的迟疑。培智有一种疑惑。虽然我们无法确知他与塞尚的疑惑是否具有同样的内容,但是疑惑本身是一样的。培智的疑惑,让他的绘画避免了那些推崇书写性的作品可能具有的粗率。换句话说,培智是通过迟疑来解决写实与写意的矛盾,让它们相安无事。这让我们想起金庸塑造的武侠形象郭靖,他凭借自己的疑惑甚至笨拙,最终突破武术的极限,成为一代宗师。

  与疑惑相应的另一个词汇,就是杜夫海纳反复强调的“手”或者身体。人们通常将中西方绘画传统的不同表述为心与眼的不同。借用郑板桥的术语来说,中国绘画侧重描写“胸中之竹”,西方绘画侧重描写“眼中之竹”。换句话说,中国绘画侧重“心”,西方绘画侧重“物”。杜夫海纳发现,突破心物二分的东西,正是身体,身体是心物交接的场所,作为交接场所的身体不是静态的,而是处于不断运动之中,正因为如此杜夫海纳强调画家的秘密在于用手做出的劳动,而不是用脑做出的思考。培智的绘画是劳动的产物。在培智的作品中,我们既看不到精巧的观念,也看不到眩目的图像,我们看到的是劳动沉淀下来的深沉。这种深沉,一方面避免了粗率,另一方面与今天的生活接上了地气。尽管近三十年来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让中国社会迅速进入了消费社会的景观时代,但是在西北边疆成长起来的培智,对于坚硬的现实有深切的感受。在眩目的景观下面,有艰辛生活构成的巨大现实。培智用他的绘画触及这个现实。中西之辨和古今之别,在培智的疑惑和辛劳中获得了一种独特的解决。

(责任编辑:房学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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