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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序笺(上)

2015-12-11 10:22:42 张继刚

  序

  予二十年来逰于时贤门墙,承蒙教诲,读书临池习画,渐近渐远,思之议之。使知法书绘事之外尤应通学从而贯穿文、史、哲、艺,而后才能积艺事之大成。故予浅研于历代文论、文学史之源流、韵语、史学、哲学诸篇,亦学亦悟,复养于艺事耳。

  此数篇小序、后记多为学林硕儒同辈诸友之宏着,予应诸先生征而后书数行浅痕,作刊首导读,不敢言序,然亦不敢辞之,辞亦犯“长者赐事晚辈无由不应”之罪。故多作短言而无长论,未论诸着之大观也。

  今集序刊墨留于书斋唯作人生旧谊之思,慨然之怀不灭矣。

  乙未秋月扵云庐

  张君范先生《吟竹堂》诗集序

  古贤达济世之才者,必有木难之媚泽,瑶昆润之山色,室藏宝器,必发异彩,龙湫之上,常吐神光,春风秋月,千年陈迹,季轮之变,移之久远,故得山川钟灵之气者,硕伟之夫,岂可被埋乎?然托以士名者,退又每结于高霞,余始观人群之众,终践于大道矣。南华漆园,王乔叶县,稚川句漏,许穆长史,流盼九州岛岛,息影五岳,形石室而顿辔云空,东揽朝阳之日,西涉域外之景,鼎融八石,口餍五芝,斯乃天地蕴藉之俊逸也。

  时贤张君范先生,字梅庵,1924年生于八闽之乡,后游踪于港台之地,少标奇藻,长冠人伦,以训千综古字之说,称誉学林,诗才飘逸,清新朗月,卜居竹素之所而不掩,下帷以识,诲人于台湾大学,后又移居美国执教于耶鲁大学东方研究院,鼓铸群才,造士以宣规,淘汰性灵之陈垢,故非幽而不涤,授神以冶心,调练神采,涉世博精,游方外而玩世,终抱冲玄,忘遗富贵而完真,修国学之浩瀚裨益后学,兰香郁烈,文发辞藻斑斓之美,骋步踏星河之境,墨迹文雅,情寄寰宇,方且治青精以为飵,取沆瀣以为浆,资以后学者,如春风送暖,施雨露于园圃,花团锦簇,心中意趣与古贤相印耳。故夫子诗词清迈逸俊,朴有达者风,欧、柳才,为时人颂也。

  予与先生识,缘于九十年代初期于香港中文大学得以欢晤,后又多拜读其词文妙作,甚感文字中有平和冲淡之气,溪涧幽境之美,不舍忘怀,斯后又有台湾“故宫博物院”已故副院长江兆申先生相邀再次晤于香港中文大学吴为贤教授易斋把欢,友谊渐近矣。鱼雁往来,赠书赠画,不觉十秋一瞬逝也,如昨日今朝。岁月流去,人生感慨,今于草堂之中兴闻张梅庵先生新集刊墨,不胜欢心,又得佳音远方来奉告近况,诗稿数叠,慰以心事而百读不知其厌,唯应先生嘱,命余一段文字为新集弁其首,余惊而不敢为之亦不得不为之,故以惶恐之心叙百字言以作导读之用,不敢为序之说,疏浅之学,有挂一漏万之失,请识者谅,勿罪也。

  癸未夏月后学张继刚于沐芦草堂撰

  张鼎臣先生《雨薇堂》诗序

  旧时僧人皎然论诗:有越俗格其道,如黄鹤临风,貌逸神王,查不可羁,有该俗其道,如鲁有原壤、楚有接舆,外示惊俗之貌,内藏达人之度。

  此二格者,鼎臣先生昔日在京时常与予论之,余亦学而后知其诗事之道矣。张先生诗,读来可知,有陶、韦遗韵,清迥澄淡,不律而法,实则爱之,余近从法国过,于巴黎客雨薇堂,欢晤鼎臣先生,鼎翁出示诸作,予兴奋疾读,恍如游五岳,凌险绝,九州岛岛烟雨,暮霞落照,有临其境之妙哉。盖先生目视游戏于尘外,语言文字间,其诣若此也。

  己卯夏日客次巴黎后学张继刚拜撰

  溪堂先生文集序

  夫远古虚空之中,集华而孕育天地之生也,天地之中有江海五岳之貌,丘陵原垅之形,一微一尘,一沤一味,累而至天地像焉。故类物而虚则实,在虚气中而育其道孕其苞也,大千世界,以生命为贵,然生命之中又独以人通灵耳。故文章藻句之事乃人之思、心之迹也。

  张溪堂,玉峰先生,集中西典华之蕴籍,读孔孟书,礼梵语,游憩于老庄之学,处无意之中行有益之事,杏坛解惑,乐此不疲,执教于台北东吴大学四十秋,益于后进,功在士林,清誉远播,与史同存,其文字风采斑斓有奇姿。平波秋水间见其美,有菊华之贞,又辞风古茂,养颐心于宁静之中,得六朝遗韵之气息,先生遨云林山壑之游,观暮霞飞天之旷,思落叶而动情,探殊世界,心斋藏素月,曲赋而悠扬,问学于天地间,集翠叠玉,挥就一段文字,含烟带露,春兰秋菊,自有妙境,故先生得造化功,风骨与梅同,乃类物象所记,读之如饮甘泉,益于身也。

  庚辰夏月于台北富华酒店后学张继刚拜撰

  蒋梅村先生诗序

  古今儒者,必有仁义之怀,谦谦君子之风,德业永馨,时贤蒋祖芹先生,亦如此是者也。

  蒋氏诗作,妙出成于其人之天,似如天外风竹,空谷绝音,碧海悬一镜,天地生紫晶,故得清新自然之美,读之弥珍。蒋翁少居吴门,后卜居域外,执教于剑桥学府数十年,于中西典籍为一治,声名寰宇,其昔日有题画诗云:“横岭云来梨花雨,露洗铅华两秀峰”句,写的是故乡山色,一时为友辈吟诵为快,予与蒋祖芹先生获交不觉已有十余春秋,每有过从,必读其伟烁之作,从中益也。

  去岁予游英伦,过访藕香馆,品茗于默林亭下,赏异乡明月之清辉,观曲水横波之细粼,嗅荷风四溢之飘香,竟然忘怀为身在万里,坐客异乡。清袁枚论诗有云:“诗不成于人,而成于其人之天,其人之天有诗,脱口能吟,其人之天无诗,吟不如不吟”。蒋先生诗与生俱来,天授其意,故脱口成篇焉。真如广宇之石,独取泗滨之磬,铜铸九鼎,独取商山之钟,天地无他物也,又如舜之庭独有皋陶赓歌,孔之门惟子夏、子贡可以言诗,他人亦无耳。刘宾客云:“天之所与,有物来相。彼由学而至者,如工人染夏以视羽畎,有生死之殊矣”。

  蒋氏虽离故国六十秋,然故乡山色无时不在心中念藏,每有所思,薄醉微慵,雨过风停,必惬意于胸亦付之于诗而两相忘也。先生风采飘然有竹篱堇垣之趣,乐于自然之中。予暇时常思之亦读世人诗,往往知先天有诗者少,后天有诗者多,故诗家多以门户判,更有赋诗者以书籍、叠韵、次韵、险韵炫之,敷衍于诗业,虽有万卷千篇,然不能超乎于律侣之外,何以言蕴藉其大境界耳,诗家当以是忘诗之人,天授奇句,则可为诗矣。蒋梅村先生可以誉也。

  癸未夏日于沐芦草堂后学张继刚

  雨薇集》序

  南宋叶水心先生在《播芳集》序中云:“昔人谓,苏允明不工于诗,卢陵欧阳永叔不工于赋,曾子固短于韵语,黄鲁直不善于散句,苏子瞻词如诗,秦少游诗如词,此数公皆以文字名显于世,而人尤以非之,可信;作文章之难矣。

  夫文字之事,意由心生,论者当有据,引之出于典,虽辞藻丽句,不能言之有实物,气冲篇幅间,何以论文章之盛焉。友人香港中文大学教授董洋先生积数年之久,成文凡百余篇,纵论古今事,参悟寸草荫,慨叹人生过客,洞察万物之理,于古韵辞章中激扬文字,气势雄伟,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也。又婉丽清韵,溪水横波,山间夜色,月中丹桂,影在幻境中生,令人遐思不尽,美在字外,故不能以言语论之。

  近世文字,不盛古意,识者尤寡,然良金美玉,自有定价,岂惧天下之议而使之无传哉。董先生聚天下事于文章中,立论精辟,三言两语万言大观,可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了然耳。《雨薇集》即将付梓成帙,命工刊墨,容无瑕疵,瑾瑜之作,盖天下后世者皆得以诲之,从中获益,实为幸事焉。

  癸未春日后学张继刚于沐芦草堂拜撰

  《解芳馆词》选序

  昔年汉武帝房中乐府取唐山夫人所进十五章,时枚、马在廷,岂无隽响,文君以《白头吟》少许胜《长门赋》多多许,故相如心死倦游,不复走茂陵道,良以远山之黛每与时徂,而才情丽藻千秋不灭,彼宋玉陈王之赋,慕艳质而修能,未为具眼矣。

  今秀笔之作,闺中辞章事,不能不论林雅君女史,情调温润,五言古风,有文君才,直之古淡,又是韦司直,心思游憩于陶琴、庄周之间,执笔命篇,独以创之,故意境如溪水之清,马夏边角,未凿而空灵,缘情绮靡,婉转之歌,师月上而友南岳,不与俗子论,词人传也,读之可与李易安争灿然耳。

  己卯春月客次香港张继刚拜撰

  张雨舟《简远庐》诗集序

  诗者,平和冲淡,使人吟咏有一唱三叹之趣不尽之思,天地万象,皆在文字之中生意境也。而奇奥工博之句,当别论焉。

  秦诗《驷驖》《小戎》,数篇典而核,曲而精。有《长杨》《羽猎》之赋所不能赞一词矣。以知四诗之中自有一种奇奥工博之致,唯学诗者不肯好学深思,畏难就易,故古学废矣。

  友人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张雨舟先生,祖籍松江华亭,嗜古好思而能深沉,察万物之妙理,落笔俊逸,情怀寄远,旨在清新,诗作读之有蒹葭白露,水月清光,秋风残照,山色幻境之妙,诗有秦声也。盖以《驷驖》《小戎》托音唱晚,使赋诗者深思,畏难就易,失去古法,何以咏山川田园之乐,横桥吟月之美。雨舟先生律吕悠扬,复添一境,再铸诗魂,平和冲淡中似老僧礼佛,激荡回旋,又如张操泼墨,诗中三味,全在自然中来也。故可为后世师,今余以后学之身,唯应先生嘱,不敢辞拙句弁其首,实望贤者毋笑,胆大耳。

  壬午首春日于香港后学张继刚拜撰

  吴光宇《吟草堂》诗集序

  观近年不独以诗盛,吟者寡耳,然亦有相望者也,新诗沸鼎律诗少矣,友人新加坡大学教授吴光宇先生,以经世之语,清逸之才,吟为诗篇,美誉学林,刻本成帙,散于天地间。予见其策者,上规古史,下及诗论,其妙不在品藻之华,而在其意趣心境矣,故予乐为叙一言于篇首。

  思之,观万物所悟,必参诗之道而为之,取造化之美,林园之境,雨洗新芳,万紫千红,蜂蝶徘徊,飘英坠蕊。无不可爱亦无不使人迷恋,荒寒野水,枯枝横斜,亦无不远望动容,近观其貌,于疏淡草莽间拥翠叠碧,无不可喜亦无不可议,暮霞落雁,黄秭白苇,极目苍穷,亦无不悦愉生情,铸诗魂成咏佳篇。文章辞藻事,诗三百,无不在此意境中得矣。昔日离骚未作之前,宁无一字之言述其诗道而终不作乱声之音。后世夫子感慨万事,吟章成句,旷古之颂,千载之体,

  吴光宇先生诗,清韵俊逸,去凡骨,貌似李长吉,辞令追后主,亦有纳兰韵,予每吟必与流云皓月对诵之,才不负诗人情怀也。

  丙子年秋于北京大学寓所

  张哲宇《吟月草堂》诗序

  古贤达人,居高山绝顶之峰,观万山云外之景,得微明谌然之妙,远如水光之澈,紫翠金彩,晨露为珠,久而视之则云收天淡,层峦尽染,冥朦如晦,岚烟缥缈,如此景趣,心迹如有可省。谓:“诗道具此矣”。浓者愈浓,淡者不厌其更淡。余观诗百家之作,始信浓淡真趣者,唐诗:“黄鹂深树春潮过雨急”句,其意境深矣。

  友人台湾大学教授、著名学者诗人张哲宇先生,千里飞鸿,锦书来沐芦草堂,索一言征其集《吟月草堂》诗序,余惊焉。将张氏历年所赠律诗凡三百五十四首欣读重温,辞章藻句,不失清韵典雅之致,冰雪玉肌。意境在唐宋人间,钟磬弦歌,迭奏合响,发出天籁之音。予赠句:“纸散峡江雨,新露待秋凉”。

  古来文章称小技,诗词犹甚,然一言之初,窥天地之变,四季序递,由此而知诗道深矣,故有平生皓首所不能得一言者多矣。张哲宇先生,咏山川江海之壮阔。苔藓芳华之娇美,解万物之奥妙,探人生之哲理,大千世界,凡此种种尽收入目成其佳句,益天下学林,其可被忘乎?

  癸未首春后学张继刚拜撰

  张淡名先生文集序

  吴门张淡名先生以文章擅天下,游欧美诸国,执教耶鲁大学,予与订交,年久日远,故余对其文字书画禅理之学了然耳。

  文章事,犹如山川溪水之美,亦如杏李之妍,沃桃春华之闹,风吹鹤鸣之音,雨润膏香,露湿幽谷,妙意于象外得其环中,如长江下峡平波秋水,无浪花卷雪之势,其美静矣。

  淡名先生,文字有逸趣,平淡似韦司直诗。清旷韵雅,不唯随众,去围藩之外别有一番心境。短篇宏论,考订翔实,罗列诸子,训诂定音,章氏一派也。

  余与淡名先生识,缘于新加坡大学,后两度游东瀛对向氏一族藏北宋苏长公名迹及名古屋博物馆藏清人吴墨井《秋景山水图》卷品鉴,知淡名教授国学蕴藉之博大,集中西之学于一身,非一时名也。今集命工,风致有古贤范,必旦夕售,何以暇远付年矣。

  壬午夏月于北京大学勺园后学张继刚

  《水墨云梯画集·圆光卷》序

  绘事之学,上下千年,历经百代,为我国文化史长河中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遗帧巨迹,魅力无穷,闪烁光辉。

  古贤今人作画,成馨香大业者,无不迁思妙想,得化育之生机,于笔法墨韵之外参造化之姿,中得心源,所作图迹浮岚醉墨,露重花香,鸟语蝶舞,或清韵古雅,或苍拙朴茂,逸态万千,各领风骚,允称杰作。

  圆光画以其独特的画幅形式,在我国绘画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与传统的团扇画有着密切的关系,“团扇”称“合欢扇”,早在魏晋时期亦已出现,到了唐时已十分普遍,两宋及元代尤盛,随着社会的发展,不同人士的需求,圆光画在“团扇画”的基础上应运而生,发展到今天与卷、轴、中堂、册页等画作并列为绘画表现中的几种重要形式,被世人所认同并且接受喜爱。这种形式的绘画作品给赏者带来了无限的遐想,视觉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产生了不同寻常的艺术效果,从而感受到了艺术的真谛和生命永恒的价值。

  甲申春客西苑出版社张继刚

  妙笔传神,虎戏秋壑

  吾国画史,以画虎隆誉久远者,少矣。近世蜀人张善子先生以画虎名天下,声名远播,昔日在苏州居网狮园时,以养虎为乐,察其虎姿,窥其形质,银毫玉管,以雄健伟硕之笔,写虎图数百幅,流传人间,一时引为佳话,颂为虎痴。

  夫万物之灵者,生命尤贵,虎为百兽之王,啸傲山林,纵横千里,故吾国五千年历史灿烂之文化,虎图纹样,久传而悠远,据考古发现,早在三千多年前,吾国先民就用卵石排出虎形图案与龙图相对,一时惊起学界广泛研究,就此石图而言,说明虎与龙在我们中华民族历史演进过程中时刻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得到了人们永久的崇尚。

  友人杨惠民先生,喜藏画迹,倾一生清薄之财力,藏画八百余幅,其中不乏有名家大作之图,去岁吾从京华返连,应杨老相邀,过访三虎堂,杨老出示新得珍爱之物,二三十年代画家王维山所作《百虎图》品鉴,余展卷读画,惊喜之余,叹为观止,王氏笔墨妙法,盖不知用何语言而论其长,精美之中含有清爽伟硕劲健雄浑之气,图中群虎松姿,各具形态,虎虎生气,奔跑戏玩,精神抖搂,飘逸之格,意趣天成,得写生之妙缔,可与善子公媲美。山中景色,宋人北派之法,气象万千,令人着迷,此图纵1米,横11米,引首有清末翰林金息侯所篆墨迹“万虎图”亦有同甲张海若题签“山左王维山百虎图”,翰林墨宝尤为珍贵,虽然作者生平足迹不详,但其墨迹签跋亦能说明作者之渊源,吾受杨惠民先生之嘱托,遍查绘史书籍亦无所获,后亲与杨先生抱图奉吾师沐雨翁杨仁恺先生鉴,先生展卷动情,挥毫赐书,赞不绝口,后又京华访冯宽堂先生瓜饭楼中,作品展示大儒,先生亦题颂之,后又拜晤它山老人,张仃先生读画同贺其声。终因身体之故,未能落墨,然与之相约为书。

  卷画之图,名家鉴跋,甚是难得。吾虽也晚,学不精湛,但望而知其优劣。品鉴亦知不可以平常地域人士相待之,碧玉之珍,不可得,拱璧之宝,不可以价论,此艺道真谛传之久远矣。

  甲申春节后三日于沐芦草堂

  《禅诗》序言

  吾国诗歌,璚煌曲丽,历史悠久,内容之广而包罗万象,凡国事、家事,乐山乐水之游,怀人相约之思,艺术创造之美,禅机妙理之趣。无不以做诗资,成佳句三千,雅韵可吟。

  魏晋以来,佛诗萌发,绽开奇葩。随之越千年以来,大德智慧者,名僧雅士亦有妙谛偈语之句,流传人间,为诗苑添彩。僧人慧远所作《庐山东林杂诗》:“崇岩吐清秀,幽岫相神迹,希声奏群籁,响出山溜滴,有客独冥游,径然忘所适,挥手抚云门,灵关安足辟。流人叩悬扃,感至理弗隔。孰是腾九霄,不奋冲天翮。妙同赵自均,一悟超三益”。写出对清净佛地、幽静林泉流连咏叹之句,透出道味禅机。使人读来另有一番境地,耳目一新。唐时名诗僧寒山子有《众星》七绝,开大境界。云:“众星罗列夜明珠,岩点孤灯月未沉。圆满华光不磨莹,挂在青天是我心”。禅悟出淡味清净之妙,为世人留有一份无限之精神食粮。六祖慧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惹尘埃”之诗偈,为后世所颂。留有佳话,禅悟在心,而不在立文学之辞,心即是佛,佛无处不在,而禅亦无处不在,故黄龙死心悟新禅师《颂六祖公案》诗有异说,云:“六祖当年不丈夫,倩人书壁自糊涂。分明有偈言‘无物’,却受他家一钵盂”。大慧宗杲又对黄龙死心新悟师拈提瘢疵,云:“且道钵盂不是物?若道是物,死心老亦非丈夫。若道是物,争奈钵盂”?成佛界有趣之争论。各显大智慧。唐诗人王维有佛诗《过香积寺》:“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寻?泉声咽危后,月色冷青松。薄薄空潭曲,安禅制毒龙”。白居易《寄韬光禅师》:“一山门作两山门,两寺原从一寺分。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前台花发后台见,上界钟声下界闻。遥想吾师行道处,天香桂子落纷纷”之句,从参禅礼佛中,得到开慧,写出清净佛寺如诗如画,有声有色之景,疑非人间矣。诗僧拾得、希远、志勤、从谂、德城、白交、贯休、保暹、文兆、梅花尼、守端、惠洪等及诗人孟浩然、李白、杜甫、刘禹锡、柳宗元、杜牧等诗人亦有名作传咏至今,脍炙人口,为众所知。元明以降,诗道未承唐宋鼎盛之续,佛诗亦然。唯明人唐子畏、吴承恩精研佛典,作佛诗多篇,可见一斑。清人问鼎中原,佛诗更尽冷落。有杳慎行、郑板桥、魏源者,偶有佳韵,承袭古风。民国以来,如敬安、国瑛、弘一、苏曼珠诸人均有篇什,开慧益天下。

  丁亥五月余过香港,访问台北,中文大学教授吴越先生出示法籍华人学者,巴黎大学教授王君谊先生《禅诗》编辑手稿,余拜读后惊编其书实不易,有大为。当费数年时,钦佩不已,后数日,吴先生奉君谊教授请嘱余为巨著作言弃其篇首,余惊而辞亦难辞,不好负友谊情怀,作导读一篇,为引玉之说。请天下士谅。

  丁亥五月九日客次香港张继刚

  (美玉。煌,光明。这里指这章写的向玉一样美丽。)

  张雨诗序

  唐贤赋诗,极领要略,其字工矣。而未有不能吟者,能吟者,亦未有不能工矣。故诗至李杜造极,千年以来,后有作者,未敢蔑以轻言,纵观晚唐诸子,可谓“众妙独帜,各领风骚,犹有国风小雅之遗韵”也。

  诗者无它,亦不以取士,然求旨于专门,练句于精研,言志壮怀,汇万里江河之流,拥桐叶浓荫,月下赏菊,风竹梅雪,诗家必得之而后会心动情耳。故嗅百卉之味,以知其甘苦,养浩然之气,以壮其怀,折枝带露,以见其淡,云谷观兰,以示其幽,往来千载,蕴藉意境与情景交融以资诗家了悟,此为诗道之真谛也,尤此知诗道久而不废亦传之又令人叹为寂寥矣,悲喜交处。

  岁月迁移,学风患漫,诗道称寡,尤令人喜者,历代诸子必有贤者承传薪火之焰,使民族文脉得以延续,基石尚存。予友人香港大学张梦寒教授,世有家藏,庐中藏有元季书家张雨诗稿数通,律诗百首,予去岁过访香港大学,梦寒先生出示贞居子诗作,示予察赝,予读后即言可作训蒙之编,集册刊墨,传于后世,以映出七百年前诗家心境,梦寒教授即着手工作,费时忘暑历时经年而成。使之古贤文思心迹大放异彩。

  张伯雨诗,久有评述,与书并美,曾问学于赵魏工笔法,业得虞集传,故元史有声誉耳,张氏诗作气息渊雅有风摇松柏、梅藏朗月之晖,澎湃之势肆而不荡,宁静之中见飘逸之格,荻花落照,千古之美,其意境悠远而宛丽,壮而不浮,深?而妙灵,吟之有晚唐诸子风流,胸中锦绣,状于诗外,誉于学林数百年自有风骚独步,故列诗史享有大名。今雪庚先生集文宗刊册命工,嘱予短言为序,予为之。

  丙戌秋月张继刚拜于沐芦草堂

  自序

  想写一段文字,给朋友在闲暇时解读一种心情,是很久的事情了,思念与慰藉并存,文章读来容易,写成一本书就难了,好在这些文字,不是我平日里作的文史考据,书画鉴学之类,所以也就自然放松了许多,像一条小溪欢畅奔流,或像一束秋风里的蒲草,随风飘去。我想好的文章一定是通易可读的,是情感真实的流露,是本民族文化语境中的语言。

  这册《蒲草集》是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陆续写成的,几行碎语,不存什么瑾玉之美,只是我叙述心灵深处的感知或者说对往日旧事的追思与回忆罢了。我的先生、朋友及学生都了解,我实在是一个不能写文章的人,只是对文字的排列顺序有过一两行的了解,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淡露秋月,江烟缥缈”般的境界了。

  数年前,友人去域外求学,杳无音讯,漫漫岁月,天地怜人,仿佛我一下懂得了“心悬不安”的字意,于是乎又无可奈何地写了无数封连自己都不知如何寄出的短信及自言自语不知是诗还是文的杂体,来慰藉自己一时苦不堪言的思绪,时光流逝,友人归来,封存在草堂里的信函,显得确也珍贵了,有了它应有的价值,也正是这几行弥珍的墨迹,才汇集成这样一本薄薄的册子,留给自己或送给朋友在闲暇时间一过,文字中的蒲草是我喜欢的,喜其露压轻羽、夕照映飞的意境。

  丙戌年八月三日于沐芦草堂

  写在著名法籍画家古云卿画集再版之前

  “薄施厚积画法新,诗思流溢见情真。图成清丽妍风骨,天籁心音绝世尘”。这首诗是数年前拜读友人巴黎女画家古云卿女史画作专集付梓有感而发之句,画家以人物画擅长,用笔设色清丽了无世尘,颇能动人,允称妙迹,读后有悟所思,正所谓人之善者,其情必真,其意必诚,其格必佳,而从艺术者,其作品必清丽光艳,耐人寻味,神明理清。此乃人格艺品相辅相成之理,图成虽技精熟,而心迹不妙亦难称佳作。故“心为天籁之音,诚中形外,必修养至而后达真境界”。云卿女史画作构图寓平中求奇变,造境由令称叹,于空蒙简淡中见靓丽飘逸,纯净似水,悠远轻盈,得古风与时代气息相融,韵律自然,含气还形之象注入生命气机,还自身心灵深处原始之本性,塑造高尚人格靓丽人生,追逐真善完美之境界,这便是吾友人云卿女史人格画作之妙处也。

  已卯年于巴黎客舍张继刚

  当代名家扇画面专集序

  扇子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一把扇子孕育着无限的文化内涵。朋友相赠,情侣惜别,无不以扇子为爱物。写枯木苍崖,落日夕照,春兰带露,烟雨空蒙,梅花映雪,小桃柳绿,无穷尽矣。另有一番气象,已决非专用驱暑纳凉、拂面扑蝶了。故至古及今风流倜傥之士,高逸俊雅之流无不与小小扇子结下雅缘,泼墨流彩,翰逸神飞。

  因此,至汉班婕好以来,骚人墨客留下了许多动人故事,唱和之作。北宋大书法家黄山谷题《郭河阳山水扇面画》云:“郭熙虽老眼尤明,片面江山取意成。一段风烟且千里,解和明月逐人行”。为我们留下了珍贵墨迹,堪称瑰宝。

  实用兼欣赏的折扇,相传源于朝鲜,可以随身携带,把玩于掌中,苏曼珠文集中谈有书扇、画扇赠友之事,屡见迭出。一把扇子百观而无倦意,除渊源有至的人情世故及积淀其中浓情美意之外,传递了大自然中的万物情趣,给人们带来了喜悦心情。

  此册巨迹,收入近现代名家精品,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徐悲鸿、刘海粟、谢稚柳、陈佩秋、朱屺瞻、杨仁恺、启功、赵少昂、关山月、黎雄才、唐云、来楚生、黄胃、陈半丁、李可染、潘天寿、李苦禅等诸家笔墨,各具姿态,妙趣横生,必将为香江艺苑添锦增绣,美不胜收。

  甲甲春月客次香港中文大学

  李传声金石印痕序

  金石印痕古之遗韵,汉印威严合于规矩之中,皇皇有庙堂之气。封泥异趣不衫不履,别有风采逸品之格。千载可寻一迹之兴废,妙百代而有传薪。肖形之法鬼斧神工,一枚虽小刻惊天破地之势,成巨制鸿篇,丹砂映纸,方寸之间染宇宙万象之奇观。论者得其颐寿,刊者集自然之精华,喜者存乎久远耳。

  吾友传声,经数年,昼操刀而夜独思,臻古人之心境,读古玺而察今篇,参百子之前规,瞻读遗物,远眺世界之广大,求刊石之同源,以创新法,独辟蹊径,将体育之大众题材融入篆刻,使之篆刻内容另有天地,一番造化,铁笔风姿,刊玉成山,制印千枚,心静如水,乐悠悠而忘怀,非过来人所不知其味也。

  李氏之学,基于甲骨,循于秦汉,得现代印学之蕴藉,气息渊雅,倍受称誉。此册数百枚刻石,均以体坛名将,赛场风骚为意,展演风采,栩栩如生。作品剥蚀之痕显沧桑岁月,有万年岩画之神韵,使鉴者耳目一新,绝无前贤所创,充称奥运刊石第一人。此举唱响奥运精神,奋力拼搏,是北京奥运前奏之一曲新歌。所谓:“刀破天地势,纸留丹砂痕,岩画新一曲,刊出奥运魂”。故当以颂之。

  艺术是寂寞者所为之事,成大业必持之以恒,传声兄为此中人士。余与往来近二十秋,友谊深矣,故知其艺学之渊源,每论之畅怀忘时而不离去,今获知新集付梓,应嘱为序。

  甲申春日张继刚于沐芦草堂

  读潻雕氏梅赋献辞序

  “夫子遗骚辞,文赋留宏篇。咏梅三千字,楚句未作声。兰蕙生九畹,寒香冽长空。超岭孤山客,心斋藏灵珠”。此诗吟之吾生乐怀咏梅之志,冰圞冷玉之美,雪絮飞花,魂绕罗浮,偷香空山,凡此种种皆得一赋矣。

  梅赋乃吾友潻雕世彩先生作楚歌骚体之文,颂梅铮骨之说,黄钟大吕,可谓今日赋文妙灵之作,辞、赋源流弥久史逺,体裁各异,峰峦相对,江河分流,其妙独美处实乃吾华夏文苑之奇葩。楚辞以屈子句隆古耀今向为人重,声不息灭。汉赋以时代为肇始,之先河,誉“一代文学”。千载颂扬,惜哉!近数十年来犹末见作赋之笔,承脉传人,故思痛耳。

  今所喜者,有楚人世家潻雕氏以骚体赋梅之颂发胸中无限畅意,得梅骨之髓魂绕句中,挥墨成篇,硕伟之作构思壮美,又结撰精巧不失寰宇之象,调琴瑟淸歌,韵如天籁。读之颂之!当歌也!

  壬辰夏月拜撰扵沐芦草堂张继刚

  清风朗月舒怀心性序

  绘事之远,以人物肇基于魏晋,士人之笔犹显于画坛,顾、陆、张、曹诸家史有声誉,名迹庋藏今日尚能观之。故图画之妙至古及今虽有时代风貌然画家心性个自殊异,学养博微文心画境有所不同,图迹有别,但总体上还是一脉相承,作品交相辉映,留墨迹于人间。

  当代著名画家,中国美术学院教授何士扬先生,笔下人物多写高隐处士阇黎宗师,以清逸之笔纳乾坤万象写胸中出尘之图,又以文心舒怀之意写高士之貌,笔墨生动,造形准确,神态各异,于不经意中流露出气清韵雅之美,巧秀中承现出山川溪水之势,楼阁疏柳之景,松荫童子之悦,花木兰草之幽。图中高士或放怀山野,竹海晨歌,或孤山吟句,梅妻鹤子,相约赋句,风吹葛巾,或各藏异态像有清风朗月之晖,亦传漫妙寻菊篱下之心境渊明之遗意。有大德高僧者宏法慈航,莲舟载众,云山禅机,真境幻化一宇宙,祥瑞之象如日月光明普照大地,图像怀德之美亦显示出画家心性通佛境之不二法门,故图迹有誉声观之亦知何士扬画作内藏之广大,追魏晋风尚,画格入宋人堂奥有古贤遣风,实为今日画坛难得之笔墨矣。

  对一个时代的画风研究必须要落实到这个时代的大文化背景及每位画家的师承关系上,这种深入精微的学术研究是对美术史及画家乃至对其作品的传藏有着积极急极的历史意义。是对当代美术史的贡献与全面解读画家作品及人格、学识、修养的完整,日后的创作带来丰富的内容,从而也将会奠定他画史的地位,这是我对当代绘画诸多作品赏鉴所预见到的必然结果。

  何士扬先生福建泉州人,幼承庭训,总角之期亦与书画结下翰墨之缘,弱冠之岁旋即得名师垂爱,受学于浙派大家吴山明先生教诲,承旨古六法,与日精进,于不惑或之年亦以名教授之位讲席于中国美院,开设鉴赏文房纸墨研究生之课程,桃李浙东有誉矣。

  情怀文心诗境序

  吾国绘事以情怀诗意幻化梦蠂,又以文心映万物生发内美,山川江河溪沄松涛百花绵羽能跃然纸上者有之,然今日以情怀幻诗意颂文心藏于图迹中者少矣。

  细笔者,以宋人黄荃肇基一脉相承,远有易元吉、宋微宗、崔白宋元诸大家,晚明又以陈老莲最为代表,清人寡味,无士可论。到是民国及近现代细笔一格又与当代工笔画创作晈相晖映,图迹曼妙,可谓幻彩霞蔚,演成大观。令人喜悦而又思之万千象幻景心幻庄周之境何耳?故余认为读文伦知诗境,参诗意知画格,唱词而知文人情怀,三者通以君子德业为基才可称之为艺苑中人,作品可得真境界才能传之久远。

  当代工笔画家罗翔君于绘事有年,以细笔花鸟图迹鸣于世,用笔清逸刚劲且藏中庸之妙,线条悠然而富有韵律,无刻板疆硬之伤,作品出入宋人又叁物态之美从生活中来,得妙处于闲情逸趣之中,故能随类赋彩,翡幻翠素,佳禽鸣春,又与当代工笔花鸟画创作整体风貌有项背分异之格,罗氏图迹虽然赋彩斑斓以工细为画业,但能从精微处感受到意笔气息与心源之诗,幻格局成一家之图,得忘逰之境,入画品三味,纵观今日实不易得也。

  故鉴罗氏作品可誉为细笔逸作,此乃文心所养。

  癸巳冬月于沐芦草堂

  过眼烟云总序

  鉴学与绘事由来以久,早期鉴赏法书名画不为真赝所累。只是为内府庋藏名家墨迹评定优劣,到是后来书画名迹为商贾购藏并从中获益,始有赝鼎之作流传于世,一时真伪莫辨,鉴家兴矣。

  书画艺术民族之瑰宝,承载民族文脉之延续,文艺之魂。其审美内蕴与外美之发展从秦汉像砖壁画至魏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及当代绘画艺术,从未背离吾民族之根本。因此,民族审美观当是永恒,艺术无审美之标准岂能永恒,将不是艺术,人类精神家园中之高雅情怀将无存。中国艺术之发展首先当始论于法书名迹,从片纸只字笔痕图卷中感受与天地精神独往来,与民族精神独往来,与己之情怀独往来,与万物齐一之博大,这是中国艺术之核心。书画家当追求于此,鉴赏家亦当追求于此。

  书画鉴定当熟知文字学、音?学、文学、史学、服饰学、文献考据学,以及心性学等诸多学科之研究,书画鉴定之“心性”学理,是予三十年来,从事古代书画鉴定研究中在前人目鉴、比较、分析、考订之基础上,增加了对艺术家一生的“心性”研究,有益于在书画鉴定中寻找笔墨内在“心性”中的蛛丝马迹及综合因素的最后定论。心性者:“分而论,合而满,充盈贯之。“心”主宰万事,成一切思想之源,疏而分流,终因汇江海而无巨变。“性”虚灵空寂,密实平淡,虽性情有异,然其一生不失根本。故“心性”化育“心趣”,读书、问道、求艺,而后乐于诸事,“心趣”养“意趣”,使之从艺者,养于笔墨,生发气息,创造意境,图画之中贯穿“心性”。法书墨痕留下内涵,此为鉴家不可不察矣。”

  识别真赝,可定音也。

  乙未夏月扵广西客次

  过眼烟云一一董其昌卷序

  三百年前有知己

  予与绘事,三十年矣。予思绘事,三十年矣。予赏鉴绘事,亦三十年矣。三十年来游于恩师门庭,读书、临池、读画、临画、品之鉴之。终因天资不敏,始学终无进矣。惟时有留心一过,遇可遇之作察之记之。三十年间幸随家师过眼董华亭墨痕卷轴,每鉴读之必心欢悦,随其笔墨而动心思,随喜、随悦、随忧、随萧瑟,忘怀间予不觉吟出拙诗二十律,鉴文三万余字,畅论董氏书画真境及精神家园也。

  回首岁月,鉴读董氏法书名迹诗文似与香光结谊往来,月下品茗论艺,引为三百年来知己,故畅论之刊墨成册,留矣。

  乙未夏月扵广西客次客舍

  过眼烟云一一龚贤卷

  烟云过眼非虚幻

  千年绘事,操笔墨者,魏晋唐宋至元明清以来多矣。然诗律清新画格高古散逸者众也。明末清初之际,大师如云,群星灿烂,名家辈出,龚贤者亦隆誉其中。其诗得晚唐遗韵,书承钟、王、颜、米之法,画分早、中、晚三期不同之面貌,笔墨参造化又能自出机杼,臻于化境而垂范艺苑。

  予三十年来,过访国内外诸博物馆及藏家,所见龚半千之作往往醉怀其境,思之鉴之,久而萌生着文刊墨之意。留心目鉴比较分析考订及心性学之研究,对龚氏法书墨迹生平秩事交逰亦有所考订,探求其心性与精神家园永恒不变之内涵,从而为鉴定其书画真伪于笔墨之外禆益良多,故鉴学当集诸学而后审定论音矣。

  乙未夏七月于沐芦萆堂灯下

  品逸·三师雅集序

  既浙江何士扬、北京李祖旺、北京张继刚三教授诗书画作品联展于品逸雅集,师者、画者、文者。

  师者:士杨,中国美院教授。袓旺,北京服装学院副教授。继刚香港中文大学教授。

  画者:讲学二十年余年,从艺教学与实践各有建树。士杨,缘闽地,辨证画学,嗜古善绘,博学宋体,写士人之心境。祖旺,居淸湘,得自然,匠手文心,笔墨攒得俗面,觅取雅致。继刚,师业国学泰斗,博古揽今,鉴古跋图,以诗入画,笔墨淸新,志存高远。

  文者:三家着书立论,据文人笔墨为艺术之生命。讲习课堂,践学时代笔墨精神,各领风骚。

  时甲午年初夏,「品逸·三师雅集」近六十余幅新作,于北京品逸献展,届时诚请诸方同道欢聚一堂,兴哉!

  「品逸·三师雅集」座谈会与开幕式后同时开进行,诚请同道高朋良友,师长学辈畅论之。

  序

  集学承法,育化图痕

  吾国绘事,承传千载,历代为画者习之无不从古人法醇中来,从而参悟亦得画学之正脉,故书画之道,无古不新,无承不接,此为画学之真谛矣。

  云庐门墙内有陈嘉伦者,总角问学书画,得津门孙其峰,肖朗,贾宝珉,何家英诸名家教诲,打下基础旋即入中央美术院付中学习,亦问学于中国美术院及后访学日本东京艺术大学,探寻艺事,其间不断深入研习画学之理技,为日后学业打下基础,故而观其作品有心生喜悦之美哉。

  予今日之论门人,非予弟子而大书特书,实因从嘉伦勤苦求学中见予昔日之事,亦从中看到前辈大师问学之途径,故而喜悦乐为论之。绘事之道,自古书画同源,以书为基,则是画业之本固,嘉伦知此道而勤于书,承二王参智永千字文达意祭侄子文稿问米南宫又心逰赵松雪,手追目视,以诗、词、画史、鉴学养之,故其山水、人物、花鸟图迹以北宗为基,笔力强骨而设色清雅,意境超然而曼妙,有冰月无尘之美,令人喜爱。故为当代青年画家集宗合修养问学画道者之寡耳。

  青年人之事业,亦承担民族文化艺术之当担,此为德业,德业者,我亦从我的学生陈嘉伦行藏问学中所看到之永恒希望,因而乐怀无涯哉,予荐之。

  心斋九章序

  夫万象之始发于天地之心,万事之始发于已心,心与物映,互为表里,则能承道运思,喜悦送德,固本原气,恒态久生,诸事不息。

  善治外者,其物、事未必胜,而身心交苦,善治内者,物、事必不乱,而性情愉悦。以若之治外,此法可暂治家、国之一时,未必合人心。故以之治内,可推行天下,道永恒矣。从学如此,治已亦然,求事如此,得天下亦然也。

(责任编辑:房学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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