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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圆桌】从艺术大家作品看油画的民族化情结(下)

2016-01-04 16:08:46 周晓东

  陈弈名:曾先生刚才我们也谈到整个现在的油画西方的很多现代主义的油画进入到中国对中国影响很大,这个时候很多色彩,刚才也谈到很多色彩表情,这种色彩我们中国现在很多油画家,包括像罗尔纯先生、吴冠中先生、董希文先生他们对色彩的把握都非常准确,同时对色彩这种情绪的感知其实是有我们民族化的一面的,从色彩表现来说中西方差异……

  曾老师:我们讲民族化,因为我们谈民族化,因为这个题目很抽象也很大,但实际上民族化像台湾叫本土化,本身民族化跟本土化也好,基本上今天来谈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很纯粹的,就是我刚刚讲的,今天这种社会时代、后现代,你对社会人际,对自然观察的感受绝对跟现代时期,跟前现代时期,跟古代是浑然不同的,所以整个色彩你可以讲非常非常,它可以细腻到每个人那种自我直观的感觉,千变万化所以你可以说大到很自然的表达一种区域文化民族特色,也可以小到每个个人感情,所以如果就西方的实证精神来讲,你如果说我自己觉得这种色彩学,我觉得我们提到了印象派,印象派在现代主义是非常重要的前现代时期很重要一个画派的运动,没有印象派就没有现代,没有现代就不会有后现代,所以当时现代印象派如何跟古典,跟别人,除了我们讲社会性这种古典传统,这种对话他是为宫廷或者说为宗教,或者是为上层精英社会服务,你到了18世纪末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种印象派出现的时候,因为社会的变化,他开头注重中产阶级的生活面貌,也就是说开始慢慢的不是少数人,就变成反映大众生活,这样我讲到这边我们大家就可以感受到因个人、因民族、因地区而千变万化,在于他的当下时代性,当然会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理解到我们如何寻找中国特质的印象派,中国式的色彩,不需要去完全学西方,自然的在我生活之中自我的感觉,我自然就可以表达我们中国的民族性,中国的环境,不需要学习,但是先决条件一定要把西方这种很好的理论根据要先了解.

  台湾美术学院院长曾长生先生

  陈弈名:谢谢曾老师,刚才曾老师也谈到说中西色彩差异,任老师刚才我谈到吴冠中先生、董希文先生,除了这两位大家这次展览还有罗尔纯先生的作品,而且很有意思就是吴冠中先生和罗尔纯先生两位老先生的作品都有油画,同时也设计以水墨作为工具或者是媒材来作为创作,他们的创作其实就跟中国作为传统水墨的一些笔墨就有一些差别,甚至吴冠中先生说笔墨等于零,当然他不是完全抛弃所谓中国的笔墨,而是从他的角度来阐述这句话,您看这两位先生的作品,他们的水墨跟他们的油画之间的这种关系,这种对应关系是有哪些呢?

  任老师:这两位先生,这两位老先生每个人表达了每个人的自己,说实在的,所谓的艺术作品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时代,表达自己对社会的感知,对社会的认识,或者是说尤其是他们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艺术语言,像吴冠中他是一个南方,太湖边上长大的,所以他对南方的感知尤其小桥流水什么这些东西他特别……他画的那些水墨画呢完全是他自己的一些体会,他从小就生活在那个环境里面,他对那个印象非常深,所以他画的水乡都画绝了,我老觉得他是把水乡的魂画出来了,谁画水乡说实在也画不过他,他就是那个地方生长出来的,他画他自己说是的,罗先生他是湖南人,吃辣、赤腊角,所以说画那个东西,都是非常强烈的。

 吴冠中先生学生、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任景钦

  再一个罗先生他的造型能力可以说在咱们国内首屈一指,因为我跟他学画的时候,那是59年,他先教我素描,先教素描,素描说是特别拿手的东西,所以他的腿不太好有点儿小耳麻痹,颜文樑由国外买回来那么多所谓的石膏像,他因为行动不太方便,就在学校里边画石膏像,哪个石膏像全都,太熟练了,所以他那个时候的造型基础,咱们国内恐怕没有一个画家能定得上他的,他几笔就能给你表达出来了就是,觉得他那个也就是对于艺术家他所表达的东西都是表达的他自己,就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方法,形成自己的一套艺术语言。

  吴先生他是太湖边长大的,他就画的是这个样子,那么罗先生他是湖南人,画得非常强烈,用色彩都是很强烈的,他们俩的油画完全不一样,你看吴先生的画就感觉特别文静,他就是非常浓烈,任老师:你看刚才讲的吴先生和罗先生一个强烈的对比,很强烈的对比,就是说一个画家实际上在画自己,他整个一生实际上在画自己,上学的过程当中认识你自己,如果你能把自己认识清楚了,你就有发展了,如果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是不是,谁的画他觉得都不错,都想学一学那就完全了就是。把自己认识清楚了就有可能成功。如果你的一生当中能把自己认识到了,最后能完成你自己,你的画就是你自己,你完成了自己的东西,这个就是一个成功的东西。

  陈弈名:您提的很有意思其实艺术家油画民华的命题,其实艺术家寻找自己的过程,因为我们每个艺术家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文化氛围中,你不可能离开我们的生活土壤,你如果说寻找到自己的创作的语言的时候其实也就完成了,所以下一个问题我想问李先生,李老师因为这次我们展览是吴冠中先生、罗尔纯先生三位艺术家作品的共同呈现,您如何看待从您的作品中回答油画民族化这个命题。

  李老师:可以这么来说,作为我对油画、民族化的追求,我也是我自己必胜的一个事业,因为我自己就像方才任先生说的一样,怎么能够把自己画出来,所以我现在我这个没骨油画好像到目前为止吧,像我这样画法的好像还没有,因为我自幼就是画过一些山水国画。

 李秀实:墨骨油画创始人

  我感觉构图色彩和透视这个基本上也是绘画一个基本要素,在这个首先因为我考虑油画因为油画西方是一个可以说是一个那个把家这么一个画种,西方就是油画,素描也好、水彩也好,什么不管你都是为油画服务的最后,油画从中世纪以来一直到现在,印象派以后,当然这是一个色彩上一个革命,另外从表达思想上其实也是一个革命。以前为了宗教服务,有的也和咱们中国军事化一样,什么拿坡仑加冕礼像类似的也都是这样一些画,可是现在我这个没有创员这个职务要求我想咋画就咋画,所以可以说我是也解放了,所以我就是怎么样能够从色彩和构图还有线条这三方面来怎么能探索,所以我这批画画好了以后和我原来画的画完全不一样

  另外从你像中国咱们基本上是属于散点透视,西方是焦点透视,同时这方从光学角度,从透视学角度,因为西方他就是这样,西方整个民族本身强调好像要怎么研究科学,然后用科学来征服自然,咱们中国中庸之道也就是过去所谓的天人合一,怎么样能够和大自然能够相互和谐,你别太那么较真,所以正因为这样中国画就是强调抒发新意,人体解剖和光线分的那么严格,在我融合整个这些情况,所以我想在绘画三个基本要素方面怎么来探索,所以我就是说如果具体说我说我拿了这个我想拿这张画做一个例子,这样好更说明我的一个想法,因为中国画这个里面构图、色彩和造型,我感觉更重要在色彩上怎么能够有突破更重要,所以我基本上从董先生色彩表情这个思路下,我就想从这方面怎么能够在自己的探索上能够起到一个作用,我这张画这个题目叫《三月随人归》,我也认为是在我的这个探索中间这个过程当中一个比较自己满意的这么一张画,这张画和一般的油画完全不一样,就是说咱们中国习性上以红色为主,红花绿叶,所以我想这个在色彩表情上,就是怎么样能够用红和绿来衬托这么一个喜悦的心情。当你这张画来说,按照正常性完全不一样了,我所强调的又是从感情上我用红绿来画的天空,可是咱们实际自然的夜色绝没有这个颜色,所以我这个是从色彩表情考虑问题;

  另外从整个画法上,因为这张画如果是最后不用线条勾勒,这个红色和绿色和下面红色和绿色就是一摊颜色,没有形体,这个实际上完全靠形体,所谓这个形体说错了,不是靠形体,完全靠线条,然后月也好、云也好或者是山也好就出来了。

  另外在我的作品当中这张画的透视上没有一个什么更高的要求,在我其他画里就是在一个透视上也是有不强调焦点透视甚至是散点透视,只要画面舒服就行了,你看房子不合乎透视,也可能不合乎语言这个和风景的关系,但是我画面这个是可以了,另外在形体上也是这么一种情况,因为我主要是靠最后用墨线的勾勒,所以一切,因为我好多画都是这种情况,展厅有几张画是这么一个情况,展厅有几张画也是这么一个情况,如果没有线就是一片散沙,就是调色板,就乱了。这个形体的勾线以后,另外我在勾勒线的作品,也不是完全依照严格的物景形态,有的也可能山里山外,屋里屋外互相晕染、互相渗透,这样因为一些老师也说你按素描规律你应该露气,实际上这个正好是我没骨油画的一个长处,不是按照原来铺的色彩来找形体,根据自己的新意,随意地走这个形,这个色彩可能里出外进了,可是正因为里出外进,他形体不是那么按照颜色那么严格地区分,相对感觉这个画面浑厚了,

  所以我就在我画的过程当中因为油画本身在西方它的地位,它的重要性一般其他画风取代不了,咱们中国既然要学油画,要把中国油画拿到世界的场面上去,让人家感觉你是油画,所以首先你画了以后别人感觉你不是油画,所以不管你怎么改,你从透视上也好,从色彩上也好或者从形体上也好你再怎么改,你再怎么加入自己民族的要素,最后你给人看这画你还是油画,油画你得姓油,你不能给人看上去油画特点没了

  陈弈名:这个时候现在的很多这几位大师像罗先生、吴先生他们的创作,包括李老师的创作,整个这样一个创作他如何去体现既能够保持油画本身的表现力又能够把我们民族的一些文化的脉络能够体现出来这样有什么好的方向吗?您觉得。

  李老师:这个问题非常好,也是现在在这一方面,其实也不只是中国,我想日本也好,第三世界也好也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像因为我在拉丁美洲我住了12年,像拉丁美洲在这一方面我就觉得很值得中国、东方作为一个借鉴,拉丁美洲因为像不管文学也好、电影也好、美术也好,他们有一个大特色叫魔幻现实主义,我们想这个画派这个运动他早期也是从欧洲的超现实演变过来的,我现在用这个例子来讲可能更比较容易, 所以除了把欧洲当时现代主义刚开始的这种超现实主义这种表达的过程形式他们学到之后,如何来表达拉丁美洲,如果完全跟西方一样的话,那西方人会讲说欧洲人会讲你是抄袭我们的。你只是次流的,拉丁美洲刚刚说混血的优势创造出魔幻现实,当然像这种趋势以我个人这一二十年理论艺评的投入,以及对西方第三世界的了解,我觉得对我们面对西方如果你大了讲我们讲非西方的美学新倾向,再过来东方美学或者是我在一个月前参加澳门两岸学术论坛代表台湾,那时候他们出了一个题目叫中国美学如何走出去,世界,这个道理是一样的,那就是中国美学新的架构这个新的趋向是怎么样,我想我自己这一二十年一个新的我简单地把这个趋向我给他大家报告一下简单地我自己觉得新的趋向要表达当然我们刚刚提到第一个要自发性地发掘自己的倾向,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要忠于当下你生活的环境,时空了。

  第三个庶民就是平民,印象派是中产阶级,后现代是大众,每个人都可以做艺术家,安迪·沃霍尔讲过15分钟,只是你有没有把握这15分钟,意思就是说现在非常平民化我,甚至于西方的80年代提出了一个学术理论叫新历史主义,什么叫新历史主义,新历史主义是重视由下而上的感觉跟记录,不是从上而下,也就是说简单的讲就是野史,当然还有一个新人文主义也就是人本主义,当然不是传统的人物,而是我们当下所以我要加一个新字,基本上你要从人重视人道,甚至于环保意识都有同样的道理。

  最后就是本身跨越性,刚刚也提到这种今天这种纯粹,即使我们中国,我们大陆汉、满、蒙、回、藏、苗,虽然汉族人最多,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其他一些对我们中国大的中华民族成分,我们觉得骄傲,有这么好的一个融合的大文化,比如说像我们被殖民过的澳门,他被葡萄牙统治过超过一百多年,他就有拉丁文化的成分,为什么那个东西变成他的一个特色,也是我们中华民族,香港也有一百年被英国殖民,英格兰的那种文化这种混杂,台湾有半个世纪被日本统治,那种东洋文化受到对台湾的影响,这都是我们很好的资源,所以我们不能忽略这种跨文化的特质,

  陈弈名:最后一个问题留给李老师,李先生因为这次作品就是罗先生和吴先生这次的展览,两位老师已经不在了,这个时候您看这三位的这次了展览,三个人的作品您怎么比较吴先生和您的作品之间的异同,因为大家风格刚才我们自己看没有差异,其实又回到我们作为每个人我们都是中国人在中国的民族性里面又有一些相同的、相似的地方,您如何看待这个异同和未来整个民族发展的趋势呢?

  嘉宾:我总感觉我起码现在吴先生还有罗尔纯先生和我的画三个人,起码差别还比较大,尤其是吴先生都有自己的东西,吴先生画的不用签名一看就是吴先生,如果当时社会看也像吴先生画法很多,也是学吴先生,他不能说别的,罗尔纯很多的画,因为我和他来往不太多,但是也有交往,因为毕竟我们年龄差不多,展览会见面也唠一些,尤其是在前年,罗先生是在咱们当前的油画界,尤其是大专院校里面这个范围他是比较按老百姓比较不一样,也证明不一样,他从他的技法,从表面手段上当然还是吸收西方比较多,可是他在关键他自己情感上是自己的东西,因为咱们现在国内由于当前我这么看是凡世界上所有的表现手段咱们中国人都在有人模仿,都在有人学,都在有人办,

  咱们中国画也有在外卖几千万也有很多,但是我感觉那个不是咱们中国油画发展的最终的目标,不是最终的目标,只不过是咱们中国油画走向世界其中的一个过程,咱们需要有一定的过程,需要有这么一种过程,就是在经历上,在世界上要成,我感觉这个过程需要,但是我感觉这个不是一个终极目的,终极目的必须这个油画得有中国人的感情,然后你才让西方人来这个佩服你,实际上咱们几千万一张画现在在世界上有,可是基本上那个主导权还没有在咱们中国人手里,所以我就感觉将来的中国的油画发展,所以我把自己的民族感情,自己民族的一些东西放在里面,所以说你像曾先生说台湾强调本土也是这个问题,你没有这个东西最后还是跟在人家的后面。

  陈弈名:感谢三位老师其实油画民族化是一个特别大的宏大的命题,而几位大师的油画民族化的情结其实也是从各自的角度去探索、去实验。关于未来我们其实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刚才李先生也在说可能国际市场上我们现在中国的油画已经卖到一个很高的价钱,但是这只是一个过程,关于未来很多语言上、思想上、观念上的探索其实可能还会继续,也再次感谢三位老师,也感谢我们的观众,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周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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