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法中的“文化密码”
2016-01-22 09:00:22 陈华文 丁振国
文字本是表情达意的一种特殊符号,而中国古人,对这种符号进行个性化的书写,直至成为作为独有的艺术形式,这在世界上是少见的。
世界著名艺术大师毕加索,晚年时对中国书法倍加推崇。在他眼里,中国书法是境界最高的抽象艺术,同时也是整个东方文明的象征。他曾因不识汉字和不会写毛笔字心怀遗憾。汉字书法作为一种传统艺术,从五千年前的甲骨文发端,历经多种书法字体流变,在历史的长河中历久而弥新。俗话说,字如其人,练字即“练心”,书法呈现人的综合文化修养、艺术追求和精神风骨。读《隶楷之变》这本书,在能领略汉字书法之美的同时,更能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与精妙。
《隶楷之变》的作者段奇洲先生,如同辛勤的农夫,几十年来在书法的园田辛勤耕耘,他不光是字写得出彩,对于隶书、楷书理论也有着独到的研究。如果说汉字是中华文明的结晶,那么汉字书法,则是中国传统艺术中的瑰宝。世界上很多古老的文明,在历史的长河中淹没了,究其原因,就是文字消亡,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中华民族的历史文明几千年来源远流长,汉字书法有着不可替代的功劳。
文字本是表情达意的一种特殊符号,而中国古人对这种符号进行个性化的书写,直至成为作为独有的艺术形式,这在世界上是少见的。书中,主要对书法中的隶书向楷书演变和发展这段历史的书法,进行了系统的理论探索。首先是对古代“楷”书称谓概念上的不一致进行了介绍和梳理,段奇洲强调:应将这一历史时期出现的大量亦隶亦楷的书法作品称其“隶楷”书法,这对于书法字体的种类划分而言,提出了新见。
为了构建“隶楷”书法体系框架,段奇洲在用大量的古代书法作品作为理论依据,进行了分析。此外,他还以山东北朝摩崖刻经为剖析重点,结合自身的书法研习,进行了从理论到实践的论证。他在介绍“隶楷”书法主要作品的同时,还对隶书、楷书的结体和笔画作了常识性的讲解,并且简洁地叙述了许多有关书法史的问题,进而对中国书法艺术与汉字在演变过程中的关系进行了探究。段奇洲在构建自己的“隶楷”书法理论体系时,其逻辑是严密的,没有哗众取宠之意。
在书法所有字体中,隶书最能彰显书法家的风骨。中国书法史上,东汉时期是隶书最繁荣、最成熟的时期。现存的《石门颂》、《乙瑛碑》、《礼器碑》、《华山碑》、《曹全碑》、《张迁碑》等等,都是隶书的经典之作,这些作品其各自的结构造型取势或优美、或朴拙而各具特色,其用笔的方圆刚柔也各有特点。段奇洲在总结隶书书写技巧时,还自编口诀。如:藏锋落笔,节奏自然。方劲头古拙,如龟似鳖。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而楷书,尤其是唐朝的楷书,结体和笔画方面已经成熟,其书体极具法度,已经完全没有隶书的笔画特征。流传于世的《孔子庙堂碑》(虞世南)、《九成宫醴泉铭》(欧阳询)、《雁塔圣教序》(褚遂良)、《多宝塔感应碑》(颜真卿)、《玄秘塔碑》(柳公权)等等,都是楷书书法的范本。总体上看,楷书笔画平正,字体结构有规律可循,运笔则以中锋为主,兼用侧缝等等。
对于书法家而言,楷书书写无疑彰显基本功的强弱,事实上优秀的书法家,楷书功底都令人折服。然而,在后现代主义以及西方各种艺术思潮的冲击下,一些书法家完全与传统“绝交”,试图创造一种全新的书法样态。书法的革新无可厚非,然后背离传统,不重视楷书基的临帖与研习,要想在书法创作中有所成,只能是痴人说梦。
我们身边就不乏这样的人:也是天天练书法,但是从来不临帖,随心所欲地写,然而多年写下来,字非但有长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变得心浮气躁。颠覆书法传统而想另起炉灶,对于最讲究文化渊源的书法而言,无疑是一条不归之路。
作为中国人,除了要理解汉字的精义,还要安静地坐下来练字。这是历史赋予时代的文化之责。中国古代有“字好一半文”的说法,无论你的诗词写得何等优秀,若字写得一塌糊涂,那注定在主流文化圈的边缘徘徊。事实上,中国传统社会中的饱学之士,也都是名副其实的书法家。当现代教育体系建立起来之后,人们的文化知识越来越丰富,而书写能力严重退化,字写得丑陋不堪,这是现代教育的败笔和痛点。
眼下,电脑键盘成为普遍的书写工具后,擅长书法、痴迷书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无论是从文化传承的角度或是弘扬民族艺术传统的角度看,普及书法常识并提倡练习书法,是知识界、文化界和教育界一项迫在眉睫的人文命题。
(责任编辑:胡亦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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