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和美颤动的链条
2016-04-19 09:54:22 沙红兵
阅读有时候会是一场读者与作者之间的奇遇,在广州乍暖还寒的三月,捧读钟优西先生的新著《珍惜是时间最好的解药》,仿佛与素未谋面的作者倾谈如晤。书中,作家饱蘸深情写得最多的是,身为人子的自己对父亲、母亲的赤子之心,身为父亲的自己对女儿的舐犊之爱。
书中有两篇令人印象深刻的佳作都是以树木为题、以树木起兴和象征的,特别是《抱香树》一篇,从一种名为抱香的树讲起,它生于其他树旁,状若寄生,木质有香气。作者回忆,当年在自己所住的机关大院一墙之隔,就长有许多水松,而旁边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抱香树,形若父子;每天傍晚时分,父亲拉着自己的小手散步,走至这棵水松跟前时,他总会驻足仰望树梢,随后用手抚摸那棵抱香树的树干,而站在父亲身边的自己,也被父亲抚摸着头,就恰如抱香树之于水松,抱香的香,就得之于紧紧相抱的水松。这般抱香树一样的父子深情弥漫于这篇长长的散文里。
《抱香树》中写道:“到我也为人之父,遂发现无论是水松还是抱香树,生命其实是一种重复,因为有人尊我为父亲,于是我就成了生长于堤围边的水松,而尊我为父亲者,就是紧紧环抱我而生的后者,这除了是生命的传递与依存,更是彼此气息的相互传递与承袭。”不消说,这种生命的传承、人生的传承,也是《岁月沉香》、《爱在岁月里轮回》以及书中其他许多篇章共同的主题。
除了时间上的传承以外,作者同时也写出了一种空间上的绵延。本书全部75篇文章分为四章辑成:“悟情”、“关于父亲的回忆”、“观人”、“察世”;前两章的主题和基调基本相同,显然,全书四章实际上是由家人而及于他人,由一家一己的个体情感、家庭情感而外扩延展至于对他人的情感、社会的情感。换句话说,“悟情”、“关于父亲的回忆”中所讲的母子、父子、父女是最亲密、最基本的人伦关系,个人和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以此关系和细胞为基础,秘通旁响,再生发、绵延到“观人”、“察世”中所讲的其他更广泛、更普遍的社会现象与社会关系。
钟优西先生带着他对父母的赤子之心、对女儿的舐犊之爱来观人、察世,这样的观人、察世也因此而推己及人、推小家及大家,是爱人,也是爱世。在中国人的精神深处,信仰深处,还存在着自古以来一以贯之的某种情缘,存在着定义和规范中国人的某种价值基因。
所以,正如这本散文集的题目所说的,珍惜是时间最好的解药,而作者未曾明言的是,珍惜其实也是空间最好的解药。
(责任编辑:顾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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