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讲堂2907期】杨方伟:艺术性与公共性(下)
2016-05-09 08:25:46 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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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方伟
杨方伟简介:1979年生于四川西昌,2002年毕业于四川大学艺术学院,获学士学位2005年至今在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攻读硕士油画专业2001年作品《南京-1937》入选第三届中国油画展藏于成都现代艺术馆2002年作品《城市风景——白河》入选四川省青年美展2006年《蓝色欢悦》系列兰桥沙龙展成都2006年《蓝色欢悦》系列农民街当代艺术年展2006年《如鱼得水》系列新动力-中国当代艺术双年展上海2006年《如鱼得水》系列新动力-中国北京邀请展北京宋庄一号2007年《如鱼得水》系列入选四川省青年展获二等奖2007年《如鱼得水》《公海》滨江楼邀请展成都2007年《如鱼得水》系列上海春季沙龙展上海2007年《潮起潮落》新中国新一代当代艺术展挪威2007年《艳阳天》劳作与诗意广州。.
我的这个《麦田计划》其实也是架构在这样一种公共介入的思维模式上,因为刚才我们谈到公共领域,我觉得在我们的这个社会,网络空间、微博、微信其实是一个很有效的一个公共领域,大家可以在上边表达自己的比较直观的喜怒,表达自己的态度,表达自己的选择,我将一个计划和一个想法抛到这个空间去,其实它是一个就好像是扔在大海里头的一个信瓶,有朋友喜欢、有朋友感兴趣他就通过他自己的一个行动然后参与进来,这个泥土只是一个载体,就是作为一个一种,一个普通的个体的一个意愿的一个载体,那么通过这个泥土所有的,四面八方的朋友把泥土寄给我以后它又汇集起来,它又成为了一种场域,什么场域呢?就是一种关系的场域,这个它和我们在实际空间里头面对面,就是人对人的这样一种,就是近距离的这种物理的关系它还不太一样,它有一种虚拟性,有一种跨越时空的,那么这个泥土是具体的,但是它背后的这种关系的意义它是一种抽象性的一种构建。那么像这样的计划我觉得特别打动我的就是它有一种不确定的一种形态,也有不确定的结果,它和绘画、装置、雕塑这些都不太一样,就在于它始终是在一种不断地构建,是在一种实际的物理的物质的和一种虚拟的,一种不确定的这样的关系的混合体,这样的一种相互介入的这样的过程里头展开的。
麦田
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图片上,中间的这一块就是种植的小麦的麦田,上边就是给我寄泥土的朋友他们在采集泥土的时候会自己拍一张照片然后把照片发给我,他们的采集的地点,当根据自己的理解和自己所处的那种环境,他们可以做一个自己的选择,每一份泥土严格意义上讲它都可以成为,都涵概了一种地质学、文化学、身份等等的很多有文化意义的一种叙述,当这些东西他寄给我以后,因为我这个是要让他成为一个作品,那么必须就有很多像做记录、田野考察或者是科学实验的这样的一种方式,需要把它做记录,所以说我就把那个泥土采样一个一个地收集整理起来,这个就是当所有的泥土混合了以后,成为了种植麦田的一个田地以后,那么作为信息文本的部分它依然完好地保存在这种泥土的样本之中。泥土收集起来了,它有一翁人际之间这种关系的内涵在里头,在种植的地方也很重要,它必须是在一个公共空间,这个公共空间它实际上是一个文本,也要有自己的一种特定的含义和某种象征性,那么如果说我把这个泥土放在我自己的后院去种植的话,那他的意义就缺失了,所以说我就做了一个申请,就在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教学楼的楼顶上进行了这样的一种耕种,那么这样的公共空间和泥土背后所具有的这样的一种人际关系,他又可以形成一种介入,相互之间又是一种对话,那么在做一种作品的阐释和梳理的话可以在里头让它产生一些意义和一些内涵出来,那么作为我来说,其实这个作品它没有一个严格意义上作者,它可以由一个执行人,我就相当于是一个项目的执行者来负责把大家的泥土混合起来进行一个种植,最后又把小麦返还给大家,我的一个身份更多的只是一个参与者的一个身份,这个是小麦收割了以后的一个大概的示意图,我把麦穗扎成一束一束的,
麦穗
然后再返还给参与的朋友,因为这个过程我是想让他尽量地单纯和简单,就是一种以物易物,因为在我们的这个社会它已经足够的丰富、足够的功利,那么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之下,我想我们做一种很简单的这样一种交换,其实他更让人的内心有另外的一种感触,这些就是我在做从泥土收集到小麦的播种发芽整个过程田间管理的过程的一个记录,作为我来说我是整个项目的一个参与者其中之一,但是这个参与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什么机会,就是让我重新回到自然,对这个自然有一种更深切的一种生命体验,通常我们对说到生命,我们就容易把两个东西就放在一起,就是死亡和永恒,他始终是围绕着一个一个生命体,不可分割的两部分,其实我觉得就是路边的一个鹅卵石他要比我们想象中,浪漫想象中的永恒要具体得多,而生命的意义其实它是在一个不断的荣衰的轮转之中,因为半年的时间我在田里头,每天都得和那个泥土,那个长在土壤里的各种杂草,各种植物很进行观察,很密切的接触,那么我就对这种自然界的这种生命有了一种感触,而这种感触和我本身所具有的这样一种理性的思维,一种效用的思维,我觉得这两种东西他是很抵触的,而且甚至是很难调和,但是他又同时存在于我个人身上,我觉得这样的东西很有意思,我就想把它抽样出来做一种对话,作为一个我关注和思考的一个问题,那么这种对话性的展现就成了我这个自然笔记,这个作品做这个作品的一个起点,接下来可以,那么有了这个起点以后我就需要的就是做一种自我的梳理,那么说到对生命的体验其实我们中国的一种传统的文化哲学里头,对生命的态度是这样的,是叫齐物等观,就是说认为世间的万物他都是可以相互交流,都是一种平等的对话的关系的,那么在这种生命平等的这种观念之下,倒不是说就是说要在不同类别的就是说生命之间划等号或者是在一棵树和一头牛之间寻找一种价值的等量,他其实是站在一种生命的立场来看待我们周遭的这个世界,但是我们又身处一个现代性的一个社会,这个我们自小就学会了秩序、理性、规训、等距,所有的这种理性的东西都是深入到我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里头,那么就在耕种的这个过程里头,其实这两种东西他会在我身上也是有一种张力,也是在相互的焦灼,这个是那个小麦播种以后发芽,看起来我觉得当时觉得特别激动,感觉是一个生命的开始,又是有一种成功和收获的一种喜悦,但是与此同时周围的那些杂草、植物,他们的生命也在萌动,其实这种生命的状态他是一致的,是相等的,就包括我拍的那个照片大家都可以看得到,因为我种的小麦只是其中的一半,另一半是杂草,就是一种完全原生态的一种自然景观,那么这些杂草,如果说用一种不恰当的来说有一点那种野蛮生长的感觉,完全是一种自然界的那种生物的不断地自我扩张的这样一种状态,很有生命力,但是两个,我们把它展现在一起以后就觉得它其实只不过具体的一个耕种的这个过程里头,其实这两个东西它很对立,首先第一个要锄草,不仅要锄草,还要斩草要除根,是一种比较残酷性的一种清理,必须是为了我们的一个有用的作物的一个耕种,其他的生物学的东西全都要给他排除,还有一种很强烈的排他性,当时我们一起种地的农业专家就说最简单的办法用除草剂,那个除草剂一撒,那个又不费力,什么都没了,马上就可以播种,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方式我心里面还是不太容易接受,就用一个原始的办法去操作,下面的图片大家可以看得到,不光光要把那个地面上的草除了他的根也必须要全部经理干净,不然的话从一种农业上的角度来说,你的小麦发芽的时候,那个杂草也发芽,在一起那就是相互竞争的关系,就要影响小麦的生长,他就是一种有害的,是不能够提供效用的,但是我时常觉得当我们站在这个角度去决定这两种东西的效用的时候,这种关系往往会发生一个颠倒和一个倒置,一种戏剧性的就变化,他其实会在我们身上展现和演变,接下来这个可以给大家看的这个就是我以前工作室所在的一个地方,就成都南边的一个田园村落,风景很美,完全是那种自然的田园风光,对我们来说这个很好,但是有一个比我们更大的存在就觉得这个是没有用的,没有用的就得为他们的生产让路。
破坏的森林
紧接着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状况,这个是最近刚拍的一个照片,周围的楼盘的修建不断地逼近,所有的田园都给毁坏,然后树都砍完,可以看得到在这个图片里头只剩光秃秃的几棵树了,然后远远的能够看到正在修建的那个楼房,这个是我以前的工作室,因为做这个项目那个泥土的存放、装箱就在这个地方完成的,是安安静静的一个农民聚集的这样的一个小村子,现在变成了这样,大家可以想想,很多事情他其实不在乎是一个大还是一个小,他只不过是一个逻辑思维的延展和放大,我们在种地,我们去斩草除根的时候我们是用一种效用的思维在思考,拆迁的时候同样也是用这样的一种效用的思维,就是说没有用的东西得挪开,得去掉,得排除,有用的我们得植入进来。我就觉得这种有一种很强烈的一种张力促使我对这个作品有一些我想要思考进行反思讨论的一个出发点。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两个图片,左边的这一幅是我作品的一个局部,右边的这一幅是当时我种的田的旁边的一个杂草里头随便拍的一张照片,一个是自然景观,一个是我做的一个作品的一个另类的一种景观,因为我觉得如果说我们用一种生命的角度来看待我们的这个世界的话他会有很多的不一样,比如说我在做这个作品里头会用到很多的石头,矿石、矿渣、电子元件很多这些东西,我们想想其实他其实是一个循环,从泥土到矿石,矿石经过提炼成为金属,金属再把它做成很精密的电子元件,
作品
电子元件在我们的电脑上或者说是机器上进行运行到一定的时候,他没有用了,他又成为一个废物又被扔掉,又进入到一个回收站,这样的一个循环其实他是一种,我觉得虽然他没有体温,虽然他也没有具体的一种生命的特征在里头,但是他依然是一种循环,有一种生命的感觉在里头,所以我在这个作品里头我试图就是让一种无机的循环和一种有机的有生命的这样的两个系统进行一种对话。因为我觉得作为无机的这个系统他感觉是更加的冰冷的,更加的就没有生命感的,而这种生命本身它又有体温的这一部分又感觉它是特别柔弱和脆弱的,但是我觉得这种生命的意义和内涵恰恰是在这种脆弱的地方它才能够展现出来,因为整个过程生命的整个过程本身它就是一种不断走向死亡,并且和这个死亡不断地在对抗,他的每一个生长、每一个阶段都是在捍卫自身的存在,都是在对这种生命的衰亡的一种挣扎和挣脱,那么在这两种系统里头把它并置在一起,我觉得它有一种相互唤醒的这样一种感觉,就是一个短暂的,一个脆弱的这样的一个生命系统和一个冰冷的,一个感觉有一种永恒意味在里头的这样的两个系统放在一起以后,其实能够相互的产生一种诠释,能够在一种脆弱里头看到一种,在那个有温度的生命的背后能够看到一种冰冷的秩序,在一种没有生命的这样的一个循环里头又能够感觉到有一种生命的意味的存在,那么再加上一种现代社会里头他给我带来的一种人性的一种膨胀,一种各种社会性的问题我把它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有机的一种对话的关系,这些就是我做的一些作品,它里头始终都是以一种相互生物系统的和物质系统的相互的一种对话。这个展览本身我个人有一种触动是什么呢?因为不仅仅是一件一件的作品,在描述表达我个人的这种体验和感受,我深知希望让整个展览也赋予这样的一个生命的感觉,所以说我用一个金属的心脏悬置在其中的一个角落,其实这样的一个方式它是一种提示和一种暗示,也许在这个漫长的这个物质的这个系统里头,它也许有一种我们可以用一种从生命的角度来看待它,有机的、无机的,它能够形成一种对话的关系。
好,这个就是现场的一些作品,这是作品的一些局部,其实我把这个局部展现出来,其实我还是就是想让这种对话性的关系能够呈现出来,就是脆弱的生命和这种冰冷的秩序之间,他的相互的张力,而当他们在一起以后也许可以给我们提供的是一种角度,就是我们回过头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再去看待这个世界,我们的角度不一样,也许通过这样就是说各种关系的介入,可以通过一种艺术的想像,让我们整个对世界的感触,对生活的这样的一种感受理解和认识会产生不一样的一种想法和感触,时间的关系,我就简单地把那个作品和项目介绍到这个地方。好,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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