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艺术作品赏析
2016-05-20 15:44:55 未知
谢麟,男,汉族,1957年生,广西贺州人。国家一级美术师。1987年毕业于广西艺术学院美术系,1991年参加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全国美术干部理论研修班》、1997—1999年在中央美术学院第十届研修班学习。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民族美术艺委会副主任、中国油画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文艺理论家协会会员、广西美术家协会主席。作品入选第八届、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第二、三届中国油画展等,1999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谢麟作品展”。2001年、2011分别获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颁发的第四、第六届广西文艺创作铜鼓奖。2003年出版《谢麟油画作品集》。2005、2011年参加法国国家沙龙展(卢浮宫),获“特别荣誉奖”。中国画作品多次参加中国美术家协会和中国画学会举办的全国名家作品展。部分作品在新华社、《人民日报》《美术》《美术观察》《中国油画》《美术研究》《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等媒体发表。作品在美国、英国、法国、韩国、新加坡、叙利亚、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展出并被收藏。入编“中国二十世纪油画”“2005中国美术年鉴”“广西大百科全书”等大型学术文献。
高山流水图 68x138cm
吾山吾水吾性情 68x138cm
谢麟:写自家山水
近年画了一些国画山水,原因有二。一是一直喜欢我国优秀传统文化和书画艺术,包括文学和哲学等;二是工作需要。当然,过去的喜欢更多是看,顶多就是写点书法,想得多,动手画极少,因为在学校学的是油画,也一直在画油画。现在画了,一些朋友看了后,给了鼓励,就拿出来与大家交流,希望从中受益从而长进。国画很难画,这倒不是说它的技法有多难,因为如果仅仅是画画,这谁都能做到,难的是它还是一种文化和哲学的载体,还是虚幻的形而上的情感世界的物化——视觉的呈现。就是借水墨语言谈天说地写心写意。这一个“写”和“意”字就难得不得了,有人穷尽毕生精力都找不到其中之道理。因为大凡画画,写心和写意是最难的。
中国画和西画最大的不同,我的体会就是一个写意,一个写形。当然,西画也有写意和抽象的表达,但有本质的不同。一个是以意写形,一个是寻形写意,即便是抽象画,更多还是从色彩的变化或构成上寻找视觉上的满足,当然也可以愉悦心胸,就是较纯粹的视觉审美,但不是由心而生发的意象表达。这是因不同的文化背景造成的差异,其中没有高低之分,只是方向不一样。中国画艺术和油画艺术产生于两个不同哲学体系,这两个不同的哲学体系对世界和生命的不同认识,造就了两个不同的人类文明。中国传统哲学(如老子学说),更注重人对自然和生命的体验,追求一种循道而行的同自然和谐相生的生命境界,在精神上寻找一种超乎自然的感悟,在绘画上体验“心象”比描绘自然物象更重要,更重视形而上的感受,“写意”是目的。这种哲学思想,就产生了相对应的艺术表达方式——中国画艺术,也就是说中国画艺术是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艺术体现。到后来的文人画,更是强调写“心中之意气”,是画家情感的表现,表达抒发是目的。而西方哲学更多的是研究和关注形而下的自然世界,解决物质世界的问题。所以,油画艺术从宗教绘画开始,以教化为目的,大多都是以“绘形”为追求,即便是唯美的,也还是以“象形”为目的;发展到抽象艺术,其“意”和“象”还是与我们的不一样。这是世界观和认识观的不同。
玉树临风环宇凊 68x138cm
碧峰生云烟 68x138cm
山水画是中国画的主要形式,如果以展子虔的《游春图》作为最早的山水画,那山水画从中国传统绘画中独立出来作为一种表现形式,至今已有1500多年。五代以降至明清,大师林立,巨峰竞秀,流派纷呈。从展子虔《游春图》“写江山远近之势,咫尺有千里趣”,范宽“与其师人,不若师造化” “对景造意,不取繁饰,写山真骨,自为一家”,到石涛的“搜尽奇峰打草稿”,历代山水画大师均重视“对景造意”,再在传承及“对景”中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意境”的营造是山水画追求的目的。其中“功力”和“学养”至关重要。古人是从“临摹”中传承,从“对景”中创作形成风格,再“借景抒情”而造“胸中之意象”。如果把笔墨技法等传统中国山水语言作为应有的修养,大家都应基本具备的,为什么我们当代的山水画却没有了古人的高远古朴和意境,还有灵魂——“文气”。我们也对景写生,也在“造意”,吾辈面对的大好江山也还是千百年前的样子,只是古树少了些。这是我作为半路出家的业余山水画爱好者在画画时常想到的问题。是时代使然,还是山水画在当代的发展与变革?抑或是我们缺失了一些什么东西?后来自己想可能是当代人已没有了古人的“精气神”,骨子里已没有了“文骨”,画面上哪来“文气”?“写意”之“意”很重要,如没有“意”了写啥?只能绘形了。于是,我们见山是山,画山是山,把“意”忘掉了。我想,这就是当代中国山水画面临的问题。
“对景造意”目的在“造意”,“造意”则“写心”,心则品德、学养、审美、境界。物象、语言、笔墨等等均为表面的表现形态,重要在通过这些形态体现出来的意境、精神及审美品格。同时,“对景”时,也有“实景”与“心景”之分,自然景色是由心去取舍选择,心景则直取胸臆。故此,中国画山水“写心”是其文化精神表现和审美追求的目的及特征。 我作画时没有定式,笔墨随情而动,始止从意,写形造境“从心所欲”,无章无法,无派无宗,这既是先天不足之故,又是我性情所致。师古人,我更喜欢读其精神气象与文采气息,不拘泥于某家笔墨,并尽量在对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理解上学习;写自然,我常感受不同物象景色的生命形态和韵律;对画纸,我便纵笔直造心中的景象,享受笔墨写意的愉悦。朋友常问:你画的这是哪里的山水?我微笑无语,便经常自嘲:我画我家的山水。——2013年11月16日于麒麟阁
天地氤氲图 138x68cm
山水清音图 68x138cm
一树松风满江春 68x138cm
观谢麟画记
文/大隐
论当代中国绘画,难矣!百余年来,世界翻覆,文化动荡,经济沉浮,政治变革,生命凋零。此番情景,于处在封建社会末期与殖民主义风气东渐之中国尤甚。于是,作为文化表率样式与社会文化需求重要体裁的绘画,必然会产生深刻的反映与变革。随着西方工业文化而来的热兵器时代的到临,武器先进与生产方式的改变重组,观察方式的扩大深入与记录方式的先进多样,中华文明受到了考验与挑战,中华文化的许多典型表率也受到了质疑与否证。首当其冲的,便是中医、京剧与国画了,中医在民国被取缔,京剧与国画被指斥为朽恶之典型被批判与改造。(改造也是取缔,试看同被改造的二流子与地主资本家便知)这些已是众所周知的不争事实,于是,西医的基础理论与法式,西方的基础文艺理论与基本方法,自然成了中国医学与中国艺术的准则与准的,这样一来,民疲国弱的我们,只好唯西方马首是瞻了。
好在这种情形在中华民族的革命觉醒过程中有了改观,且愈来愈受到重新纠正,新中国成立后强调的“中西医相结合”,“重现民间文化”,以及文艺上“百花齐放”、学术上“百家争鸣”与绘画上“中西合璧”等基本谋略,给准备执行死刑的中华医学与中华艺术留下了“反省”与“纠偏”的机缘。完全由本土本民族自身内斗内耗为主条件下完成的冷热兵器转换与社会形态转换更促进了自主的选择与发展,世界形势与半殖民的经历又加速了民族凝聚力的增强与对民族心灵升华的渴求,于是,民族复兴的中国梦才成了一种必然。
但出于这个百余年条件下的个体生命轨迹与选择,则又是千差万别的。也许大部分人会在“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的哀叹中默默逝去,也许有许多人会在对起落荣辱的追求中成了战争的炮灰与运动的渣滓,但总会有一些人在历史的曲折迴旋中,为自己理想而驾着生命轻舟驶过战争、运动与误会的险滩而活得有声有色,得到了对现实体悟中的生命愉悦。我以为画家谢麟便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
一线乾坤成隹景 68x68cm
谢麟出生于革命胜利后的一个多事之秋的年代中的一个革命家庭中,他的父亲只在他出生时看了他一眼便又去为工作奔波不幸倒在岗位上。他的成长便伴随着运动年代开始了。他骨子里有着对民族和艺术深深的爱,他毅然选择了学艺术。他和同时代的许多莘莘学子一样,受着那种特定历史条件下的艺术教育,梦想着从对旧社会的改造与对所谓西方文明的学习中寻找到一个全新的中国文明。成为一个有益于国家民族的新型艺术家。他同样选择了那时最为时髦的油画专业,勤学苦练地徜徉在素描、色彩等基本功的砺练中,在达芬奇、列宾等先贤之间徘徊着找寻中国年轻画家的征程。
然而,我以为谢麟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的善思,不但要究其面目,更要究其发展的规律,不但要知其然,尤其要知其所以然。他放弃了一般青年学子所选择的西方古典油画中基本的状物写实描绘,而是从更深的西方文化思考中选择了现代形色变化的抽象表现。他似乎从克莱因等画家中感悟了结构的愉悦,从他那笔法的构架中找到了中国书法的基本元素,他又在色彩的运用上从康定斯基等人的色彩变化中受到启迪,选择了类似杜尚那灰色的调子而涂布得更加沉静而安宁,隐含着一颗灵动而深沉的青年的心灵之遊思。老实讲,他是少有的最初涉足这一领域的青年油画家,也是我较为欣赏的敢在这方面主动探索的青年油画家之一。也许是时代的趋向加深了他的冷寂,也许是他的繁忙使他无暇多画,也许是他的生性中沉稳宁静让他更愿意多思,总之,我不但从他少见而极有特点的油画作品中看到了一个青年画家的善学身影,更从中体味到了一颗善思而不断进取的心。
一树松风几度春 68x68cm
如今,他又将他近年画的一些国画作品展示在我的面前,我清楚的记得二十多年前他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学习时,在听完我讲授魏晋美术史课后,我曾建议年轻的谢麟学习中国画,我认为那对他的人生造就会起到关键性作用。想不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却将他那么多的国画作品摆在我的面前,他仍是那样谦和地微笑着请我谈谈看法。我其实已被他的宁静与沉着震慑了。在他百般忙碌的事物与社会工作中,在他对油画探索与创作的百忙中,他竟然还能抽空画这样许多卖力不讨好的国画作品!
本来,近一百年来希望通过学习西方先进文化来富民强国的仁人志士们在对西方绘画的学习中,其大抵目标仍在发展国画。但由于时代认识的局限与时代环境的桎桔,使他们基本停滞在以状物取代遊心的西方古典绘画的学习与推广阶段中。不少先行者在老归故国后体悟到了国画遊心的本质功能,许多人改弦更张的重习国画,以发展民族文化为己任,众所周知的吴作人、徐悲鸿等人即是其中的佼佼者。这在美术界也几乎成了一种风潮,他们的努力也为国画的发展造就了一种新的探索路径,也为不少当代题材的应用确立了一些楷模。例如:奔马、牦牛、骆驼、苍鹰、熊猫、金鱼等国画新题材的造型更是如此。然而正是因为他们多师从西方古典绘画的原理法式,也留下是以“画东西”(状物)取代“画画”(抒心)的根本弊端。这些于国画人物画的发展尤其堪忧。不少西方绘画中更深探讨形色原理法度与社会文化心理的近现代绘画,在老一辈西学中用画家中几成空白。正为其如此,像谢麟这种从学习西方近现代油画并经过西方抽象绘画学习又善思的画人重作对国画的思考探索,才引起我极大的兴趣与关注。
客路青山外 68x138cm
谢麟的国画,大多是山水题材,我们很难从中寻找出他法式的渊源,他既没有直接借助西方那些抽象绘画中解构与观念的形色原理,也不使用暗示、重组、刺激等技法,而是平实的将中国对山和水的认知老老实实地排布成一定规律可寻的图样,使我们接受了那些抽象构成的理念而完成了熟悉中的陌生。使人有一种非是山水实体再现的转化。同时,在笔法与色彩的使用上,也很难找到他笔墨之所踪,不能说他有老到的笔法与笔墨程式,但我们仍能感到他的行笔颇受到书法的影响,在许多结点与构成的关键之处甚至处处体现了对书法中字里行间的握控。无论是树石的点染与山水的铺陈,他都尽量使用轻盈明丽的单纯色彩,不但调子明晰,也似乎隐藏了对“青山绿水”观念的具体而抽象的解读。
许多学习西画的绘画前辈,例如谢麟的老师阳太阳前辈等对中国山水画当代发展做了不少探索,但大抵都是从写实风景与生活观念两个方面“改造”古代山水画,这固然增进了山水画的现实功能,也丧失了山水画的怡情悦性能力,使山水画成了“画山水”。
在民族文化复兴倍受关注的今天,当代国画需要从更深更广的文化角度与“地球村”的立场作更多的思考与探索,谢麟的国画作品,无疑为这种思考探索提供了一种新的方式与新的可能。
谢麟骨子里是一个当代的中国人,他对中华文化有较为广泛的热爱与一定的深入了解,他对当代世界艺术的走势也有本己独特的关注,他善思善学的个性也使他能有独到的见解和选择,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完善的诠释和唯一的选择,但我相信这是一种有益的尝试,我祝愿他取得更大的成功。 大隐癸巳清明于无禅堂(注:大隐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原所长陈绶祥)
几树松风满江春 138x68cm
(责任编辑:朱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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