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6年朵云轩春拍呈现晋唐以来古纸样本
2016-06-08 08:44:22 未知
晋唐以来的古纸样本
合肥龚氏所藏的一批晋唐以来的古纸样本,汇聚了二十余种古纸标本,尤其是其中三张“晋人茧纸”,对研究和认知中国古代造纸技术和纸张使用状况,意义重大。更何况,三张保存完好的茧纸的面积总和,竟达6.7平尺之多!
这批传世古纸,一部分是合肥龚氏的家藏,另一部分从聊城杨氏、海丰吴氏、北平、天津、上海等地的古玩商处陆续购置,由龚心钊分两册精心装褫。其一题为“晋唐历朝古纸”,其二题为“晋唐历代古纸素册”。因前一册收入三张稀世珍品“晋人茧纸”,故龚心钊特别注明为“不市本”,大有代代相传,世世永守之意。
蚕茧纸一名,在历史文献的记载中首见于唐人何延年。他说王羲之写《兰亭》,“《序》用蚕茧纸、鼠须笔,遒媚劲健,绝代更无”。这一说法沿用至今。不过,《兰亭》真身相传已做了唐太宗的陪葬,当时太宗命臣子摹写《兰亭》,用的都是楮皮纸,故晋代茧纸究竟是何等神物,一直是后人想要探究的奥秘。米芾《宝章待访录》载,传为王羲之《笔阵图》前有自画像,其用纸“紧薄如金叶,索索有声”。龚心钊据此对所藏蚕茧纸钻研后认为,米芾所说的应该就是蚕茧纸。晋以后直到明代,才重新有了生产蚕茧纸的记载,但只是宫里用来制作雨衣雨伞的,大概无法用于书写。否则,在历朝历代留下的那么多书法墨迹中,不可能没有一件实物,或相关的作品著录。换言之,王羲之以后,或许就因为蚕茧纸的极为罕见,就再没人用它写过字了。
龚心钊获得蚕茧纸后,曾屡作考究。他在1936年的一段札记中写道:“此纸……盖系蚕茧所制,磨擦亦不起毛,非藤、楮、竹、棉所能及也。原幅未经翦背,触之即折损。余得于津沽某蓄古家,不得已因截为三幅背之。此可决为晋代纸也。”到1940年,他又在札记中强调:“此真蚕茧丝所制,揉擦之亦不毛损,《兰亭》茧纸度亦不胜于此。余见隋人诸写经卷,色类此而质乃楮类,晋以后殆无茧制者矣。”
册中其他古纸有:唐硬黄纸、写经纸,宋硬黄纸、软黄纸、镜面纸、藏经纸(含金粟山、法喜大藏、梅印等名目)、白麻纸、藤纸、罗纹纸(含红丝罗纹、普通罗纹)、云母笺、银红色笺等,明宣德仿宋蜡笺、仿宋藤纸,清初仿宋藏经纸(含仿金粟山、清晖阁等)、乾隆仿宋澄心堂色笺、乾隆冷金笺、乾隆间怡亲王府特制饾版拱花水印角花笺等;另有唐天马锦、清内廷用画绢、金花绢等。若以古物言之,可谓件件珍罕,但在“晋人茧纸”面前,这些原本脍炙人口的纸绢,或许都将黯然失色。
作为资深鉴古家,龚心钊对所藏茧纸敢下如此肯定的结论,若无充分把握,十足信心,是绝不至于的。在另一段札记纸上,还贴有一小片蚕茧纸,也许是为了便于了解实物的全貌,仅黏住了纸片两端,这样,便可透过没有黏住的部分直接获得对纸质的感受。其匠心如此,实在难得。
当然,凭借今日所能依靠的现代科技手段,要弄清这些茧纸的真实状况,并不很难。中国丝绸博物馆曾对实物进行了检测,结果恰如龚心钊以目测所判断的:材质确属蚕丝,年份也与标签注明的相近。由此,或许可以说,前辈收藏家的这种境界,从文化意涵上看,已远远超越了藏品的经济价值和把玩趣味的本身。它表明,一个收藏大家,绝不会仅图一时一物的炫耀快感,而在于能否给后人留下一段真实的,可以触摸,感觉,进而认知的历史。
(责任编辑: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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