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讲堂2984期】郭鸿蔚:独立艺术空间的生存境遇及未来发展的可能性——分泌场
2016-06-12 08:08:00 吕江柳
郭鸿蔚:分泌场负责人
1.分泌场的建立和运营
大家好,我是分泌场的负责人郭鸿蔚。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关于我们分泌场所谓的生存方式。我做这个空间的出发点最初是一个特别个人私人的方式,因为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的工作需要有另外的一些方式去呈现。我在2010年的时候开始想做一个自己的空间,名字就叫分泌场。分泌两个字来源的原因,就是我和身边所有的朋友用来分泌剩余想像力的地方。
到目前为止分泌场已经有五年时间了,我们的主题从生存方式来说,从最早完全用自己筹到的经费,自己作为艺术家的资金来运作这个空间。到后来我们遇到一些非常好的资助人,比如说楠楠的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持续两年支持我们做一些有趣的实践。
我觉得每个空间不同的工作逻辑上面来看。因为所谓的生存方式,它有点像你怎么活。一个空间怎么活,你为什么要做这个空间。最初是为了实践一些自己的想法。到后来发觉非盈利或者独立艺术空间的想法,其实对我最有意义的可能是对这个系统有一些比较优化的作用。因为我们从独立空间或非盈利这种角度出发的话,它可能会离资本更远一点。我们可以不像画廊或者美术馆这样有那么大的压力。因为它需要有每年的基本的固定有多少项目,我们可以更慢一些。我觉得一年做两个展览就已经OK了,只要把每个展览都做得让我觉得能够在实践上或者工作有一些推进就更好了。
2.分泌场的展览历程
接下来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这四年多以来整个分泌场的一些工作状况,以及一些展览的资料。
分泌场的第一个展览是我的个展。当时我做了这个空间以后,当时有一些想法,比如说从绘画到空间的想法。以现在的角度来看是更低成本低水平制作的这种方式去完成了。最后结果其实是不尽人意的,因为那是我第一次作为一个画家去带领一个工作团队,去面对这个问题,会发现自己对细枝末节把握的欠缺。这就是很有效的,如果你不做所有问题都不会出现,你做了问题就会出现,出现以后你解决问题,你的认知能力、想像力,各方面都在进步。
因为当时我想做的这个展览叫《矫饰》。我们做的所有的艺术工作,某些方法和我们日常之间的关系是这种平行的关系。你从形式上来说它就是一种矫饰,或者是一种想纠正或者给你一些新的可能,对于你身处的这个空间的想法。我当时想做一个完成相同的几个空间,在每个空间里面出现对空间的理解又不完全一样。
第一个用的是装修材料,叫假空间。这个叫假时间,就是去找了一些能够让墙面爆皮,去显示出来一些某些时间性的倾向。
然后这个就叫空中满空。最早的时候我想用亚克力盒子,30×30,然后去堆砌满空间。但是这个亚克力的盒子特别贵,我就找了鞋盒,也能透光,跟亚克力盒子类似,但是它的成本可能是它的二十分之一或者五十分之一。而且用完以后可以送给朋友去装他们的鞋。我觉得最初的时候,对一个东西的理解,你需要把它做成这样,然后因为各方面的限制你这样。我并不是说可以做LOW或者怎么样,是你自己在考察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后来你发觉这个东西是没底线的。只要你想把它做出来,你会想找一种甚至一分钱不花或者什么方式去实现它,它某些方面可能会有一些质变。
这个是当时我把一个屋子放了基本的家居,然后放了一把大火把整个屋子烧了,然后把大板弄下来再放到空间里面去。这是当时里面放的一幅装饰的小画。
当时这个展览制作完成以后,整个展览是失败的。但是我想这可能是这个空间好的开端,这个空间真的是一个实验场。实验场的意义在于我们可以去做,而不在于得到一个什么结果。你可以把它移植到真正在这个系统里面去所谓的流通,如果你们不成功,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它只是一个过程性的东西。
3.“最差的展览”
第一个展览跟第二个展览之间间隔了有一年。2006年作为一个职业艺术家工作。你会发现你当年想的当时觉得很好的方案,在那时候看起来特别可笑,特别滑稽,或者特别不合时宜的。觉得我的趣味为什么会转变?会从一种结构里面变到另外一种结构里面。原来你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会觉得不合时宜,脱离了你现在的趣味系统和体系。跟身边朋友沟通,发觉身边很多朋友都有这样的方案或者作品,当时做起来特别好,执行到现在还没有拿出去展览过,因为就堆在工作室了。所以我想做这样一个展览,展出的是每个艺术家自己觉得最差的展览,综合起来就是最差的展览。
这个是陈杰的作品,他做了一把卷尺,上面贴了特别幽默的一句话,比如说你越往外边拉,它就写你在看啥?然后你还在看哪,你真无聊,还往下拉。特别无聊,但是和观众互动的东西,你手一松又会回去。
这是胡晓飞和胡晓媛的作品,胡晓媛写了大量的关于自己的梦境,都是关于他们在梦里梦到的觉得特别有趣,很有想法的方案。当他们记下来的时候又觉得这个东西特别奇怪,也不有趣。所以在梦境里面和现实里面,对于梦里面的方案感觉之间的差异是他们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这是一个设计师叫广域,他的作品。当时他受邀设计跟08年奥运有关系的海报。他就想这是一个特别需要迎合主流趣味,甚至国家审美的东西。然后设计了一个每天在各个地方的橱窗里面看到的海报,五环、白鸽、天火,少女托起白鸽。当他把这个海报拿到邀请展参展的时候,直接就除名了,他已经被踢出这个展览了。所以他觉得这个作品参加这个展览是非常合适的。
李姝睿的作品就是特别诚实的作品,大家每天用订书机,这是特别容易被妖魔化的东西,她做了这么一个女性的作品。她觉得这是特别不合时宜的东西,但是也拿出来做展览了,以纪念她在画廊工作的那段时光。
这个是陶辉的作品,他做了一个所谓假的基金会,它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是残疾人或者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你有一定怪僻,然后这个怪僻对于你来说是特别难以让人容忍的,对于你来说又是特别自卑的。你可以向这个基金会申请赔偿,它给你评怪僻的级别,级别越高获得的基金越多。
这是王思顺的东西,大家用圆珠笔的时候如果上边有墨渣的时候上面勾出来有毛,然后他就拿出来做了这个展览。后来他发现这个展览上根本没有展他的作品,人家找了借口说不太雅观,所以没有展,所以他觉得这个作品很合适这个展览。
这个展览叫“最差的展览”,大家都拿着最差的作品来参加展览。最后又做了一些新的衍生,在制作上更为精良的,拿去参加各种博览会,销售的也很好,但是在这里是以最差的作品出现的。这个时候对于整个展览来说都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4.“乡村诗学”展览的举办
这个展览做完以后,我就开始想一些新的想法.因为我的工作室是在黑桥,分泌场也是在黑桥。我们所处的环境是城乡接合部的环境,我每天都在经历,每天都在体会。所以我当时在想,我们在这么强大的城乡接合部里面工作,但是我们关着门做的事又是要作出一种标准审美物的东西。一出门有可能是很奇怪的人文景观,因为它是城市和乡村相互撕咬的一个地方。你可以看到建造城市的细节的东西,一砖一瓦。同时你可以看到乡村的东西,春夏秋冬、植被小河、泥土。所以我当时想做一种和乡村有关系的展览。美学就是怎么欣赏美,怎么看一个东西。但是我是艺术家、制作者,我为什么做这个东西?这就是一个诗学的角度。我想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生活在这个系统里面,对整个环境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就做了乡村诗学这个展览。
我把(林建伟)和谢墨凛的东西放在一起。自然景观和他们做的事之间的疏离感。但是你发现当你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的时候,是特别有趣的事情。后来我又做了第二部分,我在想时间的变化和四季的变化是很意思的东西。
所以我在第一年的时候做了一墙的爬山虎,然后可以作为这个展览的背景。但是后来因为气候各方面的关系它也并不是太理想。我就在第二个展览里面邀请了王光乐用水磨石的方式把这个墙画的绿色,这是第二次展览。
有些东西是用上一次展览所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接着再往前推进。这个展览中间展了两个月,从开幕到中间有很多变化。
这是闫冰的作品,开始的时候这个画是特别绿的,然后后来变成了咖啡色。
5.“当被光穿过”
接下来给大家看看我今天做的展览,叫《当被光穿过》。你会发现身边的艺术家对你有很多影响,然后慢慢就会出现一些展览之间的关系。
我觉得我做这个空间这几年下来以后,对于我来说我所谓的生存方式可能就在于,我特别想立足于我自己的身份是一个艺术家的特点。因为艺术家可能他会跟职业的策展人或者是批评家之间会有一些区别。可能我会更直觉,比如像我刚刚强调的诗学的角度,可能回到制作者看待问题的角度。所以我觉得这可能也是未来分泌场的一些继续会坚持的工作方式和所谓切入的一些角度。
这个是蒋鸿毅的作品,他用荧光粉在整个空间打了一遍,当展览结束以后,你会发现当所有灯光关下来以后,他的作品就会突然在空间里面出来。我大概讲到这里,谢谢。
(责任编辑:樊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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