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象小组的意义绝不仅限于广州”
2016-06-24 09:16:35 朱蓉婷
“一小时,没空间,五回展”展览作品之一
与上海“陈劭雄:万事俱备”展览相呼应,6月12日,“三角洲行动之大尾象———一小时,没空间,五回展”展览在广东时代美术馆举行。展出大尾象小组2000年之前所创作的20件作品,包括装置、行为、影像和摄影等。展览现场以建筑工地常用的夹板作为隔断,根据时间和空间线索重构历史现场空间。
策展人侯瀚如、蔡影茜认为,这种艺术家及其作品之间、作品与空间之间的对话和协商,呼应了大尾象工作组既尊重个体,亦强调平等合作的组织方式。“大尾象工作组”是由艺术家陈劭雄、梁钜辉、林一林和徐坦组成的,上世纪90年代活跃于以广州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地区。1991-1996年期间,大尾象在文化宫、酒吧、大厦地下层和户外等临时空间,自主策划了五回展览。面对当时复杂的现实,他们从艺术家及艺术创作的自主性出发,自觉萌生出对西方/中国、公共/个人、前卫/保守等现代性两极思维的抵制和思考。2000年以后,大尾象成员基本没有再进行合作创作。
就“三角洲行动之大尾象———一小时,没空间,五回展”和大尾象小组的现状,策展人蔡影茜接受了记者专访。
专访策展人蔡影茜
记者:大尾象在广州地区有什么样的重要地位?
蔡影茜:讨论大尾象,你不能局限于广州地区,你要把它放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和语境来看。上世纪90年代,广州是受到市场经济、商品消费、全球化等冲击的最前沿区域,生活工作在这里的艺术家必然第一时间感受到,冲击波又逐渐向内地扩散。大尾象小组的意义绝不仅限于广州,他们那时候很多观念非常具有当代性。
记者:你对大尾象工作组成员之间有何了解?这次展出的作品以1998年以前为主,那时候他们的创作是怎么样的呢?
蔡影茜:那个时候的艺术家都是工作生活合为一体,他们几个在一起做项目,一起做展览,私下也是朋友。大家以一种D IY的精神在做项目,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他们是比较早在艺术家陈述过程中考虑到观众的,考虑到观众跟空间、观众跟艺术作品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我认为在当今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仍然不多见。
他们之间有一种平等合作的精神,中国有很有不同的艺术团体,但是很难有这样一种以小组形式存在,但是又非常平等。
记者:他们以一种集体行动的方式进行创作,但同时也保留个人的独特性,你如何看待他们在艺术创作上的各自的独特性?
蔡影茜:陈劭雄在我看来,是大尾象小组里面最观念主义的一个艺术家。体现在他的作品,包括作品当中所采用的日常生活中的元素和材料,像《街景》系列等。他很早就开始在非物质性、时间等这样一些观念主义的方向上有所探索。在四人中,陈劭雄的作品相对多样化。
林一林是雕塑专业,所以他更多关注的是博伊斯,他的材料非常典型。他最有意思的是把他们所关注的感兴趣的一些西方艺术家的实践项目,用自己的语言去重塑。90年代的广州,整个城市的建设和变化,在他的材料里面有着非常鲜明的体现。包括2000年以后,他的作品仍然有一个延续性。
记者:相对而言,比较后期加入大尾象的徐坦应该说变化比较大。
蔡影茜:是的,在展馆中我们可以看到徐坦那个时候的作品《元素》装置,几张油画作为装置的背景,里面涉及很多我们今天看来可能跟波普艺术有关、消费主义的材料。但徐坦现在的作品几乎是完全没有“物”的。他做的很多作品都是长期的研究性的,到田野当中去采访农民,去做关键字研究,植物和种植的研究。他的作品很多最后都没有一个形体的,不成一个物。他更感兴趣的是去探索什么是艺术,他可能会去做一些在我们看来不被当代艺术语境下所定义的艺术。
记者:梁钜辉则是不幸早逝,他的作品又有什么风格和变化呢?
蔡影茜:梁钜辉2006年就去世了,很可惜。他是四人当中唯一一个不是在有美院学习背景之下开始创作的,但是他对装置有着一种原生态的体会。他对装置的材料、实施的过程有着非常严谨的预估。上世纪90年代,中国整体上从事装置的艺术家并不多,他在大尾象尝试了很多大体量装置的创作。
记者:当下还能够复制大尾象的创作模式吗?
蔡影茜:不能说复制吧,因为当下语境已经不一样了。他们之前也有在南方艺术沙龙的一些经验,但是他们又非常清楚,但艺术的道路上,他们需要去探索各自的发展,他们早就有这样的共识。今天也有挺多的艺术家小组为了共同目的结合在一起的,但我觉得他们的纽带没有大尾象那个时代强。
记者:大尾象在2000年以后基本没有再合作创作过,你怎么看?
蔡影茜:这也正是我们现在重提大尾象的一个意义所在。我们希望通过这次展览、这次研究,去打开、激活一些对话,包括艺术家跟广州和珠三角的关系。
(责任编辑:潘慧敏)
注:本站上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立场,也不代表雅昌艺术网的价值判断。
全部评论 (0)